莫归寒原先就见陈梓恪的神情不对劲,这会儿跟着她居然来到的是白洛成的营帐,一瞬间就更觉得大事不妙!
莫归寒跟着陈梓恪进到了营帐之后,发现自己之前的慌张,居然真的成了现实!
“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莫归寒十分担忧的冲到了白洛成的身边,却发现他的心口插着几根针,见他这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的样子,莫归寒想要动手做些什么可是却害怕要是做了什么不对会伤到了白洛成,只能是在一旁傻站着干着急。
“你先帮我把他扶起来。”陈梓恪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工具,一边面无表情的冷冷的吩咐莫归寒到。
莫归寒不疑有他,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这一碰白洛成,他才发现——白洛成居然将自己的周身大穴都给封了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的力气!他就算是把白洛成扶正了他也坐不稳。
“这……陈姑娘,他现在坐不起来,我……”
“坐不起来你就在一旁扶着。”陈梓恪手中拿着一根长约七寸的银针冲着白洛成走了过来,莫归寒本来正要答应,一瞧见她手中的针顿时便慌张了起来。
“陈,陈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梓恪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这针对着白洛成肩部的大穴就这么刺了进去,然后慢慢的将那部位给刺了个穿,看的莫归寒是一阵心惊肉跳。
“我劝你给我闭嘴,我是叫你来帮忙的,不是叫你来废话的。”做完这一动作之后,陈梓恪又冷着脸冷着声说了这么一句。
莫归寒似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刚要开口,就听见了白洛成宛如蚊蚋的声音说道:“你别捣乱,就听她的。”
莫归寒这下只能是将自己的嘴巴闭紧了,就看着陈梓恪在白洛成的身上这扎扎那烧烧。他从小身子骨就强健,上了战场之后,最多的也就是皮外伤,至多就多涂些金疮药什么的,等上那么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郎中行医,难免有些被这手法给吓到。
待到最后一针施下,陈梓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拿过了一旁干净的白帕子替白洛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便对莫归寒说道:“你先小心点将他抬到床上,我会带点安神的药香替他点上,虽然已经施过针了,但是到底不是彻底的对症治疗,我还需要加紧研究研究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归寒听她这么吩咐,点了点头,正要伸手去抬,却又顿住了,然后对陈梓恪说道:“陈姑娘,那将军这会儿是睡下了?”
“是,不过也是浅眠,我不敢让他深睡。”陈梓恪说完,深深的皱着眉头看向了还微蹙着眉头紧闭着双目的白洛成,虽然现在他已经睡着了,但是可以从他的神情看的出来,他睡的并不安稳。
莫归寒点了点头,之后冲陈梓恪抱了抱拳说道:“多谢陈姑娘奋力相救。”虽然莫归寒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白洛成为何会突然中毒,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陈梓恪还要去研究救白洛成的解药,他不会这么不识趣,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虽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陈梓恪,但是,这个人是白洛成亲自带回来的,他,相信白洛成的眼光。
“医者职责罢了。”陈梓恪看了一眼白洛成,之后就将视线转到了莫归寒的脸上,十分严肃的对他说道:“白洛成这次中毒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具体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我现在还没有思绪,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先瞒着白洛成中毒的这个事情比较好,以免动摇了军心。”
这不用陈梓恪说,莫归寒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冲陈梓恪再一次恭敬的抱了抱拳,对她说道:“陈姑娘放心,这种杂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你赶紧去专心研究替将军解毒的药吧!”
“那好,我就先去了。”说完,陈梓恪便干脆利落的收起了她那宝贝箱子里的东西,只是在走到了半路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又走了回来。
正打算将白洛成抬到床上休息的莫归寒看她又重新折了回来,不由的好奇的开口询问到:“怎么了陈姑娘?是有什么东西落下的么?”
陈梓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从药箱子拿出了几个瓷瓶,之后又拿出了一把通体乌黑的骨刀,快速果断的在白洛成的手掌划了一刀,将那流出来的毒血装了满满的三个瓷瓶。
而后再小心的将骨刀包好,并未拭去上面的血迹,再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将白洛成的手掌上的血止住了之后,才重新对莫归寒说道:“好了,你抬他的时候,记得小心点。”
之后,便一转身,快速离开了营帐。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后,陈梓恪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一些,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便将之前装着白洛成毒血的三瓶瓷瓶拿了出来,再小心的将那柄骨刀重新从包着的真丝手帕中拿了出来。
这把骨刀,可以说是师父给她的这些器具之中最值钱的一把,从前谷中的师兄师姐们可是看着这把刀都眼馋,都以为这把刀最后会传给她大师兄,却没想到,师父最后居然会把这把骨刀连同他一箱子的宝贝都给了自己。
这把骨刀,传说,是用麒麟骨做成的,经过长年的药物浸透,如今才有这般通体乌黑的样子。
这把刀到底是不是麒麟骨做成的,陈梓恪不关心,但是,就算是没有这麒麟骨的传说,这把骨刀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且不说它一把骨刀削铁如泥,最神的,是它能解百毒的这个功效。
所以,陈梓恪才没有将白洛成的毒血从上面拭去,若是这毒,用这骨刀磨成粉可解,那毒血便会被它尽数吸收。
陈梓恪掀开了手帕一看,这骨刀之上,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一丝的血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