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毒,应该是用这药骨可以解的,但是……
陈梓恪看了看那刀柄之上,已经被磨掉了大半的痕迹……药谷代代相传的骨刀,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在师父手上,用来救治过一个贵人,而今,自己却……
陈梓恪很纠结,她不想这么平白的就将这骨刀用了,更重要的是,她不信,自己没有办法能够解开这个毒!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面对这毒,没有点头绪,她看着面前已经被自己用掉了的两瓶毒血,却没能找到到底该怎么解毒的方法,甚至是减轻毒力都做不到。
陈梓恪的双手死死的捏成了拳。紧紧的咬着牙,眼神之中是不甘,是愤恨。
“陈姑娘。”莫归寒的声音在营帐外响了起来,将陈梓恪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开口道:“莫副将有何事?”
听到了陈梓恪这么回答,莫归寒知道这是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他掀开了幔帐,走了进去,在刚靠近陈梓恪的时候,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血腥味……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陈梓恪将骨刀收好了,看着莫归寒。
“哦,我就是来问问陈姑娘,你方才说的那个药香可否给我?我看将军他睡的很不安稳。”
莫归寒这么说之后,陈梓恪才想起来了,之前在离开白洛成的营帐的时候自己和他说过会给他一个药香助白洛成安神。
“好,你稍等。”她转身,从自己平常用的那个药箱之中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檀木盒子,将它交给了莫归寒,并且嘱咐道:“你先将这其中的香木点燃,熏上一段时间之后再加入那小瓷盒中装着的药粉。”
莫归寒打开了那盒子,和陈梓恪确认了一下盒子中的东西之后,才道了谢。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心中猛然有一种感觉。
于是,他的脚步一顿,然后开口道:“不知道,陈姑娘平日里是否有熏香的习惯?”
“熏香?”陈梓恪听他这么说,不由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我常年惯和药材打交道,身上带着的都是药香,也从来没有刻意去用过其他的熏香,若是真有什么味道,应当也和你手中的这个药香差不多,平日里要是点了香炉,那肯定就是为了安神助眠。”
陈梓恪说完这番话之后,就瞧见了莫归寒的眉头开始紧皱了起来,于是,便不由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我平日里是否熏香,有什么关系么?”
莫归寒看着陈梓恪,半响之后,才开口道:“在下有一句话,说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陈梓恪看着莫归寒这么严肃的样子,当然也不护和他瞎计较什么,于是冲他坦然的笑了笑之后,便开口道:“副将有什么要问就尽管说吧。”
“陈姑娘今日可是见过什么人?身上带着奇异的香味?”莫归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梓恪,眼中尽是审视和严肃。
陈梓恪正想要摇头,但是猛然想起来——自己今日,不正是在见白洛成之前,去见过贺远么?!
“莫副将!可是你发现了什么?!”
莫归寒见陈梓恪的神情,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但是却没有正面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说实在话,他在察觉到了陈梓恪身上的那似有若无的香味之后,便不由的有些警惕起了她。
只是,现在见她脸上的紧张不像是装出来的,更何况,这个人,是白洛成亲自带回来的……
纠结再三,莫归寒还是选择了相信陈梓恪,毕竟,现在整个军营里,也就只有陈梓恪,有可能救活白洛成了,如果她真的想要杀白洛成的话,根本不用费这么多的功夫再救他。
“之前姑娘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姑娘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那味道极淡,却又令人留不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只是对它有那么一点印象,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我方才进到姑娘的营帐中,闻到了那血腥味。”
莫归寒话音刚落,陈梓恪就拿起了自己手中还剩下的那一瓶未使用过的毒血,凑到了鼻尖小心的扇闻。果然就像是莫归寒说的那样,这其中,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味道很奇异,但是却留不下什么印象,若是放在这一瓶子血中,很容易就被那血腥气盖过去,察觉不出来。
“我虽然对香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从小就嗅觉灵敏,加之,这么多年的战场生活,血腥味是个什么气息,我最了解不过了,所以,在问道这血腥味之中的异常时,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姑娘身上闻到的那股味道。”莫归寒说完之后,便定定的看着陈梓恪,自己知道的事情,已经都告诉她了,那么现在,也是该她告诉莫归寒,在去见白洛成之前,她到底还去过哪里了。
陈梓恪盯着手中的毒血半响,最后将那毒血放了下来,然后看着莫归寒说道:“我在去找白洛成之前,去过贺远的营帐。”
莫归寒一听陈梓恪之前去找过贺远,心中不由的大骇:贺远虽然之前与自己一样都是副将的身份,但是,在白洛成回来将他软禁了起来之后,他现在的身份无疑于阶下囚,再加上,白洛成和自己对他的身份还是抱有怀疑,怎么会就这么简单的让陈梓恪在没有自己和白洛成的准许之下,擅自探望呢!
“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是……将军让姑娘去查看的贺远么?”
陈梓恪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莫归寒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只能无奈的红着脸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们白天传的那个谣言,守门的那个侍卫说我要是要去看,不必通报,所以,就,就那么把我放进去了。”
只是,在陈梓恪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莫归寒和陈梓恪两人就同时都感到了不对劲!
“遭了!”两人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