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恪很不对劲,她为什么要特地换一身……看起来和她平日穿的完全不一样的衣服,而且,她走路的模样……哦,翁丽给了她解药。”
解药……
苏南知道,陈梓恪这是要做什么去了。
……
“你疯了么!”这还是陈梓恪第一次听到子三对自己这么情绪激动的说话,甚至语气都没有之前的那么恭敬,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盯着她看,想要从她的眼神之中确认她之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没疯,我很冷静。”陈梓恪脸上是出人意料的冷静,甚至连多余表情都没有,那眼神之中的坚定却是让人都无法忽视的,更主要的是……她在来这里告知子三的时候,用的不是一种商量的语气,而是告知。
子三深呼吸了两下之后,总算是将自己心头的那点惊讶给深深的压了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再次对陈梓恪说道:“陈军医,以主子对您的重视,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擅自做这个决定的,再加上,不是我有任何的看不起您的意思,您没有武艺傍身,就这么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进敌营,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绝对不能让你这么做!”
“子三,我希望你能清楚的认识到,现在我只是来告知你,并不是请求你的同意,当然了,你也可以放心,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路子能够混进依兰国都的,不用为我担心,当务之急,你应该先找到莫归寒。”
“莫副将的下落我们现在已经派人去找了,他们带着三成的兵力,不会走的太快,他要去的地方主子也给过我消息,所以找到莫副将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运气好的话,明日莫副将他们就能够得到消息,到时候主子他们的下落就能知道了,所以,陈军医,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去冒险!”
陈梓恪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腰间,像是从那里拿出什么东西似的。
她的手开始动作的时候子三就开始防备了起来——他不得不防备,他如此坚决的不赞同的意思,他怕陈梓恪见说服不了自己就要采取比较强硬的手段,陈梓恪是神医,有什么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晕倒的迷药还不知道,所以他绝不敢掉以轻心。
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陈梓恪的手,额角甚至都紧张的留下了一丝的冷汗,但是,当他看到了陈梓恪从怀里拿出来的东西的时候,却是不由得一愣。
“这是……”
“集云阁的乾元令,这下你该相信我真的有法子混进去了吧。”陈梓恪将那块看似其貌不扬的木牌在子三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便重新放好了。
果然,子三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犹豫,但是他心里还是没有底——自然,他也是很担忧白洛成现在的安危的,毕竟那是他的主子,只是面前的这个人在白洛成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子三也是有所目睹的。
犹豫好一会儿后,他才再次开口道:“既然陈军医手上有集云阁的乾元令,不如就让集云阁的人出面,这趟险,陈军医还是不要淌的比较好。”
的确,单看的话,这应该是现下最稳妥的打算,陈梓恪却摇了摇头,回答道:“这趟我不亲自去看不放心,事情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围堵你们的不是依兰族的人,这次的战乱,也不知道到底是……”陈梓恪的话说道这里,便停住了,之间微微用力,像是捏碎了什么似的,只是从子三的角度看过去,就想是有些担忧不甘的攥紧了手指罢了。
“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你放心,不会给你加主子添麻烦的。”说完,便拿起收拾好的东西,转身就打算离开了。
几乎是在那么一瞬间,子三就想要冲过去拦下陈梓恪,嘴里也想喊出来:“你去了有什么用,若是这次的事情牵扯真的够深,那么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才是最危险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身子就像是被人定在了那似的,一点的力气也使不上,甚至他现在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他有些惊讶的皱起了没——什么时候,陈梓恪到底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
可是,他还没能够想的明白,意识就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身体里脱离了出去,没一会儿,他的眼皮就沉沉的阖上了,像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一样。
陈梓恪刚走出了营帐的时候就看到了对面营帐门口懒懒散散的靠着的苏南,他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看上去倒是比平时剑拔弩张的样子要稍微缓和一些。
陈梓恪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就默不作声的继续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走去了。
“诶。”陈梓恪从苏南的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叫了一下。只是陈梓恪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依旧是往前走去。
苏南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便伸手拉住了她。
“怎么?”陈梓恪瞥了一眼他碰到自己胳膊的手,眼神示意他放开。苏南倒是也没有纠缠,陈梓恪看了那么一眼之后就干脆的放开了——反正只要把人拦下来就行了。
“你要去找白洛成?”苏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居然难得又意外的带着几分的笑意,不过陈梓恪这会儿可没兴趣和他说这些废话,只是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之后便很不客气的开口道:“有事儿直说,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堵那个叫什么子三的暗卫回来的路的,是旧党的人吧。”苏南这话说的十分的肯定,连询问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像是只是向陈梓恪确认一下似的。
“嗯,所以呢?你要跟我一起去?趁机一举铲除旧党势力?”陈梓恪的话语之中无不带着嘲讽的笑意。
“我去铲除旧党干什么,新党的事儿我要是替他们办了,那帮废物还不得闲的蛋疼又要来惹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