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莫夫人又催促了一句，便是以前的光景，女儿嫁出去了回门，母亲也是能问这种事情的，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莫清欢只能羞涩地点了点头。她的身子的确是给了凤琨。即便，当初的事情令她痛不欲生。
莫夫人得了准信，又问到了戴煜的身上：“那，广平王世子呢？”
已经回答过了，莫清欢也没有再踌躇，而是摇了摇头。她和戴煜实在是见得不多，大婚当天，更是连面都没有见到。
莫夫人听到她这么说，心底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中间还有人掺和，莫清欢即便和凤琨以前关系再好，终究还是会有一根刺。
莫清欢看她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倒是皱了皱眉说道：“母亲，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莫夫人却是笑着看她，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欢儿，你该知道现在的情况。你和凤琨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关系。”
莫清欢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和她与凤琨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联系？
“实话来说，你我两人，如今若是上了街被人认出来，必然没命。阿琨是拿命在护着我们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母亲，我知道。”可是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也是凤琨，难不成还要她们对他感恩戴德吗？母亲到底是在想什么？
莫夫人一直都在看着莫清欢的反应，心里多少也有了些猜想。莫清欢对凤琨明显心有怨气，说什么凤琨对她好，怕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吧。
“欢儿，他是不是对你不好？”莫夫人也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莫清欢，如果凤琨对她不好的话，怕是以后见不到也有可能，所以莫夫人有些许担忧，便是直接就问了出来。
莫清欢不知道自己母亲怎么又回到原来一开始的话题，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母亲怎么这么说？”
“欢儿，母亲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身份了。凤琨现在是将军，不可能娶你为妻，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你不能和以前一样要求他。”
莫夫人最怕的就是莫清欢还同以前一样，觉得自己会是凤琨的正妻，凤琨或许一开始会让着她，但长时间下来，必然会对她心生不满。
“世间男子多薄情，母亲只庆幸你还有这般的好颜色。你多依着他一些，他自然会对你好。在府里，只要他对你好了，别人就奈何不得你。”
莫清欢越听越不对劲，母亲这话，和以前她教自己的完全不一样。自小母亲就教导自己，不能眼皮子太浅，学着那些个姨娘的姿态，只会勾引男子。
可现在她说的这些，莫清欢听得出来，她是想让自己去讨好凤琨，放低自己的姿态，好让凤琨对她好一些。
莫清欢一瞬间有些心烦，她被凤琨折辱的时候，她被府里的人称作“欢奴”的时候，她被蒙子娴和安歆月欺负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复杂得感受。
莫清欢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母亲，你别瞎想了。我和凤琨，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他已有正妻，是安御史的女儿，您也见过的，叫安歆月。他府中还有两个姨娘，一个是蒙老将军的女儿，叫蒙子娴；还有一个叫做宣芸。”
“母亲，女儿与他早已没有可能，我也不是他府中的侍妾。”莫清欢把凤琨府里的情况和莫夫人说了一下，好让莫夫人知晓她与凤琨之间是真的没有可能。
莫夫人愣在原地，她还以为，凤琨身边只有莫清欢一个女子。不曾想，他已经有了一妻二妾，那清欢现在，在他身边又算是什么？
莫夫人手里一紧，抓着莫清欢的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能够说出口。
“好了，母亲，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女儿大了，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莫清欢察觉到莫夫人拉着自己的手用力了一些，只能是拍着她的手安慰了一下。
凤琨说他出去走走，实际上也没有走多久就回来了。看到莫夫人和莫清欢两人的眼角都是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模样。
“阿琨回来了。”莫夫人见到凤琨回来，这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凤琨只当自己看不到，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嗯，回来接清欢。”
莫清欢听到这个“接”字，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说道：“我才来不到一个时辰。”
别说一个时辰，莫清欢根本就不愿意离开。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要和莫夫人说，更是想陪着莫夫人住。
“府里还有事情，我们该回去了。”凤琨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隐隐有哄人的感觉。
莫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自己女儿没有名分，但毕竟跟了凤琨，哪能如此任性？更不说凤琨对她还如此千依百顺的。
莫夫人也就推了推莫清欢说道：“好了，既然阿琨有事，你们就先回去吧。等你们有空了，再过来看我也可以。”
莫清欢嘴角撇了撇，等他们有空的时候过来，不用想都知道凤琨不会轻易让她过来的。以后要过来，不知道那人又会跟她提什么条件。
见莫清欢这幅不情愿的样子，凤琨也是无奈一笑，然后对她说道：“伯母说得对，等过段日子，你再过来看伯母就好了。”
凤琨的手揽过莫清欢的肩膀，微微抓紧了一下，莫清欢总觉得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自己与母亲的性命安全都被他捏在手中，她还真没有办法反抗。
见莫清欢没再挣扎，凤琨这才微微笑着对莫夫人说道：“那伯母，我们就先走了。”
“嗯嗯，去吧。”莫夫人很是慈爱地看着这一双人离开，心里却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两个孩子看着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当真是造孽，也不知道欢儿同自己说的那些，几分是真，几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