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勘兴奋的扔了手里的牌,兴奋的站了起来。
至于那个喷嚏,自然是被他忽略了过去。
这赢一场牌可不容易,再加上这几日牢里的人都忙着看戏,打上一场也是难得,眼下能够赢自然是再开心不过。
他这一开心,当真是鼻涕泡都快下来了。
“高兴个什么。”邹三嘀咕了一声,有些嫌弃的看了裴勘一眼。
“你先擦擦你的脸。”苏弦支着脑袋随意的推开眼前的牌,“你这离我远点,出去逛逛去。省得把孩子给传染了。”
裴勘刚开心没多久就得了这么个消息,脸顿时就垮了:“我没生病!再说了,这外边有什么可逛的,宁城如今全城戒严,我这逛了一圈怕是热闹没看到,倒是又把自己给送进来了。”
“这么熟悉呢,怕是早就出去逛了一圈吧?”苏弦冷嗤一声,瞬间拆穿了裴勘的话。
裴勘身子僵了僵,冷哼一声,倒是没反驳。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了。
这明毓朗也确实是被苏弦给气到了,委实是拉不下这么面子来和苏弦说个什么。既然是求不得苏弦那就只能够按着他自己所想的方式来解决如今宁城面临的问题了。
他得庆幸幸亏苏弦没有在秋季的时候,大燕边城全境练兵的时候发难,那个时候他怕是还没等旁的城池来人,自己就先垮了。到时候就更加丢人了。
饶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隔宁城比较近的几座城也得了消息,纷纷十分“关切”的问问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这看见明朗毓吃瘪一次不容易,这事情就算是日后能够妥善解决,光凭这些日子宁城的遭遇他们就可以当个下酒菜好好喝上那么一顿酒了。
明朗毓因为这些个“关怀”心情自然是更加不好了些。那心里当真是憋了一口气,硬是不服软了。
在这个事情上边苏弦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明朗毓刚硬。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事关整个宁城,因为拉不下自己的面子和自己硬杠,受苦的可不是明朗毓一个人,而是跟着整个宁城都拖累。
到自己面前服个软,苏弦还指不定要赞上一句能屈能伸。如今的境地,苏弦对这明朗毓倒是越发有些看不起了。
“明朗毓身边的那亲随倒是比他还看得明白,你瞧瞧这几日晚上不都来找你说软话了么。”邹三转了转眼珠子,倒是突然提起来这点,“我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还和那姓覃的暗度陈仓了不成?”苏弦淡淡的看了邹三一眼,嗤笑一声,“这可不是你的性子,你素来睚眦必报,他这般折腾你,你现在反倒是开始帮着他说话了?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邹三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开口就见丑二抬头满脸杀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打了个激灵,顿时就讪讪笑了一声:“瞧你说的这是个什么话,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我这也是为了咱们日后的生意呀。你想想这日后若是生意做到大燕来,这宁城可是必经之地,若是到时候还记得那点仇,拦上一拦多麻烦。”
邹三咳了一声:“正所谓,那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苏弦十分敷衍的给邹三鼓了鼓掌:“哎呦喂,可得给你好好鼓鼓掌,瞧瞧这话说的,当真是有条理得很呢。只是话说回来,这宁城日后还是不是他还指不定呢。”
邹三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不是他还能够是谁?”
他这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看着苏弦,脸色微微一变,顿时觉得牙疼得厉害:“不是吧你?”
若是苏弦真能做到了,邹三当真是太佩服这个女人了。
“事在人为。”苏弦微微一笑,似乎颇有成算的敲了敲桌子,“既然是名不副实,那自然是能者得之。”
这日后能者是谁苏弦管不着,但是眼下这名不副实还得罪她了的,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既然不道歉,那就继续熬着吧。
苏弦微微一笑,盘算了下时间,想着也差不多是这几日了。
事实证明因为这事情,她所期待的那几个人比想象中来的时间要早上不少。
明敏瑜随自己父亲连夜策马过来的时候,宁城的城门还是紧闭。
她眼神闪了闪,看着面色不善的平郡王,犹豫了下:“父亲……”
“当真是翅膀硬了。”平郡王明勋冷笑一声,看着听到些动静从城墙上边往下边看的士兵,挥挥手,“给我闯进去。”
“是!”随明勋一道过来的亲随应了一声,数百人几乎是瞬间结成了队形,策马直接朝城门奔去。
“父亲这样是不是有些不给大哥面子?”明敏瑜还是有些犹豫,“若是给外人知道了……”
“他未尝顾及我平郡王府的面子,老夫为何还要给他留面子?”明勋目光有些冷,“我竟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亲族还能这般的不留情面。他既然觉得我与祖父的话都是放屁一般,我何必再顾及他?”
固然是从未见过,不见得有什么感情。可是既然知道苏弦的身份,基本的情面总该是要有的吧?如今这般看,竟是彻底撕破脸皮,压根没给半点情面了。
明勋与老郡王曾经说的那一堆话,显然是半点没听到心里去。
明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明敏瑜,声音有些冷:“我这次带你过来,若是为了给你的大哥说好话,现在趁早打道回府。”
明敏瑜身子一僵,赶紧低头:“女儿不敢。”
“我不知道你们母亲之前究竟是和你们说了什么。”明勋目光森冷,“我平郡王府行事磊落,便是有不满你们也给我趁早说出来,少做这么些恶心人的事情。若是让我知道这后边还有你的事情,我倒是不介意让慎儿过来。”
明敏瑜手里的缰绳紧了紧,最后还是沉默不语。
毕竟是跟在明勋多年的亲随,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看似固若金汤的宁城城门竟是在片刻间就大破。
明勋深吸一口气,再也没看自己的女儿一眼,猛地一抽鞭子,朝守备府疾驰而去。
明敏瑜抿了抿唇,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难免带上几分苦涩来。
说真的,虽然是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个所谓的表妹,但是她可当真是羡慕了。
固然对她那个姑奶奶有所亏欠,可是这么多年了,人都死了,这个苏弦,又有哪里有半点的关系呢?
明敏瑜收回思绪,抽了一鞭子,赶紧去追自己的父亲了。
她父亲可从来不说假话,若是真让二房的人得了宁城守备的位置,那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