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三佩服的看着苏弦,说真的,苏弦这张嘴,当真是黑的都能够给说成白的了。
对着干的本事也确实是厉害啊。
明朗毓的脸果然是顺顺利利给苏弦说得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这人除了沉下脸,还会咬牙切齿哦。看不出表情还丰富得很。
明朗毓这满肚子的话给苏弦一堵顿时就没说下去的欲望了。
苏弦看着明朗毓那气急的眼神,下巴微微一抬,看着有些高傲:“你也别觉得我这话不中听,你这宁城未尝一败又如何,只不过说明你平郡王府操持多年,你这底子本就比那些个城高些罢了。”
宁城世代更替,旁的那些个城池的守备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边城的作用固然是抵御外敌,但是难道就不知道发展发展自己么。
一味发展军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苏弦的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明朗毓哪根弦,他深深的看了苏弦一眼,似乎是真的气得狠了,转身朝外边大步走去。
看那个架势,似乎是再多留一步,就要动手了。
亲随有些犹豫的看了苏弦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话给咽了下去,赶紧去追明朗毓的人了。
他跟了明朗毓多年,明朗毓看着温和,实际上那叫一个敏感,这苏弦不开口也就罢了,一开口就往明朗毓肺管子上边戳。
他煞费苦心在这宁城经营多年,要说如今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成绩了。
瞧瞧苏弦这话,瞬间就把那心情给弄坏了。
明朗毓这过来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被苏弦给怼了回去,牢房还安静了一会。
“好呀!说得好!”邹三似乎是猛地反应过来,抱着望望凑到了苏弦身边,“你真厉害!”
“难道我原来就不厉害了?”苏弦哼哼了几声,昂了昂头,“今日可算是出了口心里的恶气了!”
还比她大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眼下带着苏弦祝福的秦湛也在朝着皇都的方向稳步前进。
少了苏弦,剩下的诸位除了节礼都轻车简行,速度快了不少。
“秦大人。”祝青辞眼神闪了闪,将手里的水袋递给了秦湛,“还有三座城,便到皇都了。届时秦大人若是愿意的话,可是住到我那府上去。”
“那可就要引人误会了。”秦湛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了祝青辞的水袋,“祝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女眷需要照顾,身份所限,住在您府上难免误会。”
苏弦到皇都的时间想想也不过多上那半个月的时候,他倒是对苏弦自信得很。
这半个月他好好布置布置,总可以让苏弦住得舒服些。
本来是想着让苏弦与那平郡王府多多交往,但是眼下看到那明朗毓既然是这么个态度,那么平郡王府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下座城,正是我祝家的故乡。”祝青辞突然开了口,他看着秦湛,眼里带着几分不死心,“家姐最后葬在了这里,到时候可能要耽搁一二吧。”
秦湛轻笑一声,昂起头潇洒的喝了一口水,并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祝青辞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朝边上走去。
秦湛放下手里的水袋,扭头看着祝青辞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怔忪来。
下座城,康城么……
与此同时,长恨城内。
长恨城,虽说长恨城的杀手臭名昭著,可是长恨城的美人也是格外出名。
正因为如此,也不知多少人慕名而来,为的便是与那长恨城内的美人春风一度,更有甚者也有那抱得美人归的美好想法了。
不过长恨城的美人半数都是长恨城城主府里出来的,还真不是什么寻常的角色了。
至于这位城主,听说特别爱那美人。那偌大的城主府更是无一丑人。
长恨城的城主府,眼下自然是一片繁花似锦,花团锦簇。
花也好,人也罢,总归都是美的。
“啪嗒——”一朵开得繁盛的花被花剪随意的剪了下来。
裴恨天随意的拿起花,插入随侍在一侧的婢女的鬓角,轻笑一声:“当真是人比花娇。”
他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旁人的耳朵里边倒是深情得紧。
那婢女脸红了红,似乎是想要扶下自己的花,最后却还是羞涩笑了笑,不说话了。
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城主多情又无情,这等话实在是不要听太多了。
但是还是难免心动得紧。
“说起来,今年勘儿竟然没有回来。”裴恨天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他这是第一次没回来过年。”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稍稍抱怨几句。
可是那接了花的婢女却是有些不忍心,轻声劝道:“少城主兴许有些事情绊住了手脚。您看他每月的飞鸽传书还是会按时到的,既然是安全无虞,少城主已经这般大了,城主大可放心。”
“是这长恨城还不够好么。”裴恨天叹了口气,“再大也是我的孩子不是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为了挑拨我与勘儿的感情?”
他看向那脸色瞬间苍白的婢女,仿佛刚才赞美她“人比花娇”的并不是他一样:“不可以这样哦。”
裴恨天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划过,那婢女瞬间没了影子。
“虽说人比花娇,可是这花被我折了枝子,终究是有些损耗。”裴恨天叹了口气,有些怜惜的摸了摸花枝,“做了花肥吧。”
隐在暗处的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正要下去处置,却又听裴恨天来了一句:“勘儿既然不愿意回来,那我就过去寻他吧。”
那人身子微微一震,赶紧收敛了心神,下去置办去了。
“我可不喜欢听别人说勘儿的翅膀硬了,长大了的话。”裴恨天自语,“他呀,最是爱新鲜了,怕是被那外边的东西迷了眼。”
“我身为他的父亲,自然是要好好帮着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能够引得我的勘儿连年都不愿意回来过了。”裴恨天缓缓握紧了花枝,待松手的时候,已经化为一片飞灰。
宁城大牢。
“阿嚏!我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