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提前知道，剩下来的要放到助教组，你觉得结果会如何？”艾青笑着问道。
“不知道，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吧。”任佳尔微微笑笑后，召集自己的助教成员做了个简单培训。
接下来的项目比较温和，每个小组拿一个乒乓球，要求小球经过小组12个成员每个人的手，哪一组用的时间最短，哪组就胜，胜出者可以优先知道后面的项目，然后指定pk的战队。
二十几个小组被分到三个大厅里，每个大厅里又用布帘将小组分割开来，每个小组都看不到别组的情况。而每个小组都分配到一个助教，记录下他们全部的讨论过程、并为他们的的操作计时。
在监控室的任佳尔与艾青，看着电脑屏幕上各组的反应，都觉得意味深长－－有的组围成一圈，手掌连着手掌，将球从最高的手掌滚动到最低的手掌，但总把握不好球的速度，容易滚出轨道；有的用传递的方式，倒是稳妥，但却太慢；还有的一直商量，七嘴八舌，一个一个方法，却限于讨论一直定不下方案；有的则各种每种方法都试到，让助理记下了最快的一种方法。
“佳尔，你看。”艾青指着高凡和费凌南那两组，激动的喊了出来－－一秒钟的速度，小球顺利的经过所有人的手，落在最后一个人的手心。
他们的方法是，每两个人将手合成一个圈，十个人合成的五个圈叠在一起，第一个人将球扔进手圈里，小球从各人的掌心快速的擦过后，落在最后一个人的手心，正好十二个人、一秒钟。
与艾青同时欢呼出声的，还有这两组的成员，大家都一脸兴奋与自信的看着彼此，说着肯定没有人想到这个办法。
“教官，可以结束了吧？”任佳尔看过全部进程后，扭头问身后的教官。
“可以了。”教官点头，用呼叫器通知了各组助教后，将各所队员集中到外面的场地上，又让高凡带的营业员小组、和费凌南带的多人员组合小组，将他们的方法再次演示了一遍，当然，也等于是两个小组当众pk。
“原来可以这样……”
“高总和费总好聪明。”
“呀，还是高总这组要快一秒对不对？”
“……”
最后一秒半秒的没办法计数，大家也不过肉眼感觉高凡的营业员小组要略快一些，助教最后还是宣布两组同时取得后续项目的知情权、同时取得挑选对手的主动权。
而这两组当然也是当仁不让的，连选了对方作为自己团队接下来的对手。高凡与费凌南还好风度的击掌表示期待。
“费总很难做啊。”艾青不禁叹气。
“他什么时候好做过。”任佳尔轻笑一声，一语双关。
艾青的眸色一凝，有些尴尬的转过脸去，强自平静与旁边的助教说话。她不知道任佳尔是不是故意的，但她知道，她是帮着赵泊君为难费凌南的同伙……
*
上午的项目告一段落，午饭的时候，高凡与费凌南都主动坐到了教官这一桌。
“咱们这些教官都是退径军人吗？”高凡问道。
“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有专业培训资质的讲师。”客户经理利落的答道。
“这些项目都是讲师设计的？”高凡点了点头，对这个团队组合感到满意。
“我们有专业的团队设计项目，项目方向有针对团队管理的、团队凝聚力的等多维度。这次给贵公司做的项目，是这位费总提出的需求，然后与任主管一起挑选的项目。从今天上午的两个小项目来看，我们认为针对性很好。”客户经理认真答道。
“恩，不错。”高凡点头，转向费凌南说道：“原来你知道项目。”
“除了参与团队人员组合的建议，其它项目我可是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费凌南哈哈大笑，表示自己没有作弊。
“还是参与的好，刚才那个项目，要是没有一个团队完成，那可多丢人。”高凡笑着说道。
“实在没有人想到的时候，助教会有暗示。”任佳尔小声说道。
“哦？”高凡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这个活动主要想让大家思考：目标、行动、领导人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当然，解决问题的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但给了提示还做不到，一般会有几个原因，要么是没有人敢做决定、要么是大家一直说，而不去尝试各种方法，要么就是在讨论中忘了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因为我们这次是为团队设计的活动，只要能引发团队话题，适当的提示都会有。”任佳尔轻声解释说道：“所以后面的项目，高总也不用担心会全员挂科了，一定会有人完成的。”
“恩，很好、很好。”
高凡听了任佳尔的话，才知道这次的培训就象前几次招聘中给他做人设定位一样－－是有剧本的。
只是这次人更多，项目原本就有针对性，加上教练的引导，最终也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多看了任佳尔两眼、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正与教练聊得热乎的费凌南，他们身上相同的气质，让他若有所思－－即使是在与最底层员工亲切的交流，即便是努力的表现出亲和与融入，他们的周身也还是会自然的散发一股疏离的气息，让人轻易的将他们分割开来。
这股与众不同的气息，是来自骨子里的自信与骄傲使然，或许并不自觉，却又无处不在。
高凡抬头，看到不远处与业务经理打成一片的客户，心里又想起赵泊君。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他们的气质当真是不如费凌南与任佳尔，但又觉得他们身上有股自己人的亲近感。
这感觉让人有些不舒服，却又那么真实。
高凡甚至分析，是不是费凌南与任佳尔身上这股自带的疏离气质，让人感觉不到亲近，以至于对他们的信任总是会少了那么一点儿？
高凡的目光再次从费凌南带着笑容的脸上掠过，神情不禁微微一愣－－到底是他们身上的分寸感让自己感觉到抵触的距离、还是他根本没有做好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