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轻瞥了他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烦燥的说道：“你说这个赵泊君，就是不知道长进。否则还用我一个大老板去求人？”
“这个……赵总的薪酬……是不是要降一些了？”老金推了推眼镜，拿笔在纸上写写算算，最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按薪酬支付绝对值来算，照这种提成方式算给费总，就真太高了。”
“如果按业绩贡献和人力资源的性价比来算，公司支付给费总的额度肯定是适合的，但赵总就太高了，您看－－”
老金将写满数字的纸推到高凡面前：“这是费总的投入产出比、这是赵总的投入产出比，费总的要高几十倍。”
“这其中，我们还没有计算费总的管理价值贡献。而赵总身上现在已经没有管理价值贡献。”
“所以您看……”老金又推了推眼睛，一脸为难的看向高凡。
“你要降他的薪，那不等于是赶他走人？”高凡烦燥的说道：“你不能光看数字，也要看看员工对公司的隐性影响力，还有软性价值不是。”
“这个……赵总现在对公司影响可能……是负面的。”老金咳了一声后，犹豫着说道：“您看，除了您的话，他谁的话都不听，这对员工来说，可不是好事。”
“一次次挑战上级的权威，公司一次一次的让步，员工可能要说公司人制大于法制了。虽然公司原本也是这样的底子，可现在您不是要改吗？您请那个小任、还有费总过来，不就是想改成标准化管理吗……但一边建立、一边破坏……这效果还真不好说。”
说到这里后，老金便不再说话－－事实情况就是这样了，他相信高凡知道得不比他少，但他是老板，他考虑的事情与自己不同吧。
“我知道了，你先这样和费总去谈吧。”高凡的脸色一僵，伸手拿了老金手上的那张纸，转身大步离开。
老金一脸的无奈－－他并不是真的要替高凡做决定，只是他的问题、同样会是费凌南的问题。以费凌南多年做销售高管的气势，怕是会问得更直接、更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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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总找你？”
“给高总当说客？”
任佳尔在费凌南挂了电话后，轻声问道。
“想来是的。”费凌南点头。
“人就这样拒绝，不好吧？就算不想谈，也得给金总面子不是？”任佳尔将放在他大衣口袋里的手抽回来，帮他将大衣拉拢后，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不象你的风格呢？”
“我是什么风格？世故圆滑还是老奸巨滑？”费凌南不禁大笑。
“都是。”任佳尔也笑了起来。
“有这样损自己男朋友的吗？”费凌南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老金我肯定是要见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拒了人家、以后又去约人家，会不会很没脸？”任佳尔吐了吐舌头，看着他时，有些不乐意－－在她的眼里，他费凌南可不用这样去求谁的。
“不会。”费凌南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去。
“该回去了吧，外面好冷呢。”任佳尔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说道。
“来，到我怀里来。”费凌南拉开大衣，敞开怀抱看着她。
“回去啦回去啦，你回去看看老金有没有去你房间等着。”任佳尔笑着拉上他的衣服，扯着他的胳膊往回走去。
“原来是惦着这事儿。”费凌南哈哈的笑着，叹息着说道：“好，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让你担心。”
“嗯哼……”任佳尔轻哼一声，一脸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原来失业这种大事，现在也比不上感觉到被爱、被重视的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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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离客房楼还有500米左右的时候，任佳尔便松开了挽着他的手，往前快走两步后，转过身来边后退边说道：“我先进去啦。”
“你……”
“我是胆小鬼，我承认了，你不许再说了。”
任佳尔指着他，压低声音，却严肃的说道。
“不说不说，转过身去好好儿走路，别摔着了。”费凌南笑着摇头。
“我的意见全部收回，按你自己的计划和老金去谈啊，我先进去了。”任佳尔不放心的叮嘱一句后，转身快步跑进了去。
费凌南拉紧外套站在原地，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心里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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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年轻人真是好兴致，这么冷还在外面逛到这么晚。”任佳尔刚进去，老金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在过道是碰到任佳尔了，不知道这个胆小鬼有没有被吓到。
“刚才碰到佳尔了？她没被金总吓到吧？”费凌南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问话的时候，还上前一步，探着身体往里看去。
“还真被吓了一跳，你追人家，人家没答应？”老金见他大方，便也直接。
“答应了，为什么不答应？”费凌南收回前倾的身体，看着老金笑着说道：“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员工谈恋爱。我和她说，我离开就行了，她又不相信。”
“咳咳，这玩笑可不能便开，你们一个营销老总、一个人事专家，说出来的话影响范围很大啊。”老金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还真不是乱说，这事儿我和高总已经聊过了，这段时间就先休假，等他安排好营销部的事情后再公布。”费凌南微微笑笑，话题由与任佳尔的关系铺开，无论是谈到这段感情、还是谈到对工作的安排，都是一脸的坦然，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态到底是真还是假。
“内部员工谈恋爱那事儿，我才不信你会当真。”老金微微笑着，一脸的饶有兴味：“我说费总，以你的能力和为人，我相信恋爱不会影响工作。”
“现在是工作影响恋爱。”费凌南笑笑说道。
“怎么样，去我房间，我们聊聊？”老金见他并不回避这个话题，便知道是愿意谈的。
“说实话，我很惶恐。”费凌南笑着说道：“被公司的财神爷约谈，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