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主管说了单子不给你做？”安可的眸光微转，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是啊，我提醒任主管，主合同没变，不影响合作。可你知道的，任主管这人不太变通，说既然公司有签补充合同的意思，那便只能等合同下来了才能做。”李屹瞥了瞥嘴，叹气着说道：“我也能理解她，新人麻、上一单又差点儿出事，总是会变得小心些。”
“这件事先这样吧，我和范总再商量一下。”安可点头，淡淡说道：“我们公司签了也不止一家猎头公司，你们不肯改合作条件，我也只能通知任主管先与别的公司合作了。”
“这样，电子商务总监呢，我手上有几个现成的人选，我先将候选人资料发给您和范总、还有任主管，你们和其它猎头公司提供的候选人比较一下，看看我们是否值得继续合作。合同方面，还请安主管在范总面前多帮我们争取一些了。”李屹的脸上又是自信、又是无奈，只得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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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将这一情况汇报给范毅后，两人都有些束手无策－－费凌南的职位，任佳尔是在接到需求后第三天就做了详细的招聘计划与各阶段测评安排。而电子商务总监的职位，已经过去一周了，任佳尔还没有任何动静。
而这个职位是大老板直接交待的，如果大老板问起……
“范总，您看任主管是不是故意的？以合同没签为理由拖着进度，到时候受指责的可就是您了。以大老板的性格，只在乎人好不好、不在乎人贵不贵。”安可皱着眉头看着范毅。
“故意倒不至于，她们这种外企呆过的员工，说好听点儿是流程感强、说不好听的是死板不知变通。”范毅摇头，沉然说道：“高总直接交任务给她，她也没有压着不做的胆子，所以你不用急，这家慢慢谈着。小任那边自己会找资源去完成的。”
“用其它猎头？”安可问道。
“你将其它几个猎头的合同条款调出来我看看。如果是相同的条件，你一并约谈了。”范毅沉声说道。
“可若是那样，这职位的推进怕是真的会很困难。”安可提醒范毅。
“高总是不是真的要招还不一定呢，怕是见了费总，被勾起了兴致，有几个候选人见见就行了。”范毅一脸的轻松。以他的经验，大老板对招高管这事儿，向来都是过程大于结果的－－所以他是真不着急。
“也是，那我去捋其它猎头公司的数据了。”安可勉强笑了笑，起身离开了范毅的办公室。
今天的范毅又只字不提升职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猎头的合同谈不下来，就不会给她升职。而对于猎头的合同，他又显出淡然从容的情绪。
以安可对范毅的了解，当然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施压－－反正这事儿不急，你能办好，升职自然没问题。办不好，那是你自己不争气。
安可在心里有些怨范毅，但也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将这个合同啃下来了。只要拿下一家，就不愁其它公司不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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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可为合同发愁的时候，任佳尔终于将整理了一周的历史候选人特点分析做出来发给了范毅，同步抄送给了大老板高凡。
在邮件的正文中她平平常常的写了这样一句话：
“几位候选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对于电子商务的理解过于偏狭与绝对，思维角度缺乏融合与促进。只有对渠道的考虑、没有对品牌统一性的考虑。”
“若思维编差至此，业务能力越强，对品牌的伤害就会越大。故我同意范总对这几位候选人的搁置处理。”
“新的候选人筛选方向，我会积级与费总沟通，以确保与公司现有渠道的融和与促进，真正起到合而不同、彼此促进。”
邮件发出后30分钟，任佳尔便接到了费凌南的电话：“高总将你的邮件转给我了。”
“啊？是怀疑我们勾结吗？”任佳尔不禁大吃一惊。
“……”费凌南不禁无语。
“喂？你有在听吗？”任佳尔脸色开始发白。
“Jan，你太敏感了。”费凌南的语气一阵无奈。
“啊……那高总转发邮件说了什么没有？”任佳尔小声问道。
“我们的策略凑效了。”费凌南开门见山的说道：“你默认电子商务为营销部下属部门、且与我这个名义上的上级沟通职位需求要点，高总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便也顺势问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任佳尔没忍住笑了起来，开心的说道：“所以，只要你也理所当然的以上级的身份对这个职位和渠道做出规划，这事儿就水到渠成了对吧。”
“大致就是如此。”费凌南点头：“高总很欣赏你将对业务的理解，给我电话时狠狠夸了你，后面注意把握节奏，弄几个好的资料给高总看看。”
“好的，我知道了。”任佳尔点头：“不过猎头合同还没签下来。”
“没关系，猎头公司不会因为合同的事而停止工作的。在你需要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有候选人资料送给你。”费凌南的语气一片笃定。
“恩，倒也是。不过Larry，邮件我也发给范毅了，他会不会想到我们在合谋这件事？又或者觉得我故意在大老板面前图表现？”任佳尔到底心里素质不好，有了费凌南的解释，仍然担心自己得罪范毅被整。
“都有可能，所以你要小心些，除工作外，尽量不要与高总有单独联系。你与上层的关系跑得太快，始终会落人口实。但也不必过于担心。陪酒和费用的事情你已经将他得罪干净了，现在的表现都是正常。”费凌南轻笑着说道：“小姑娘，既然开战了，就没有人能全身而退，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哦。”任佳尔知道费凌南说的是实话，自己既然决定了这么做，患得患失也没用了。更何况……
她其实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