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每次接电话都不及时，要是做销售你这样要丢多少客户。”费凌南的电话打到第四次，任佳尔才接起来，不禁一阵恼火。
“sorry，sorry，费总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吧。”任佳尔边踩着地上的毛巾，边小声说道：“我现在确实不太方便。”
“办公室有人？”费凌南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这个……我在洗澡。”任佳尔不禁尴尬。
“……”电话那边的费凌南突然噤声。
电话里一片安静，安静到他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尴尬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透过电波也能让彼此感觉到。
“一会儿再打给你。”终于还是费凌南先开口。
“哦，再见。”任佳尔慌慌张张的按掉电话，整个脸红得跟柿子一样，边洗澡边骂自己实在是太蠢了，明明顺着他的话说是办公室有人就好了，干麻说自己在洗澡。
一个单身女人，向一个单身男人说这个，就好象……
任佳尔胡乱冲了一下，裹上浴巾回到客厅靠窗的地台上盘膝坐了下来，却迟迟没有给费凌南打过电话去。
她觉得……很没脸。
*
大约三十分钟后，费凌南再次打电话过来，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进入了主题，倒是很好的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招聘需求是谁给你的？”
“高总有邮件，范总给了一些候选人资料。”
“你给我的邮件，有没有发给高总和范毅？”
“现在还没有。”
“这次学聪明了。”
“喂！”
“ok，稍后我回复你之前的文件，我会再给你一份电子商务总监的胜任力要素，你按这个方向去与猎头公司沟通即可。”
“那你的意思是，促成这次招聘，你要拿下公司的全部渠道，是这样吗？”
“没错。所以这次招聘，既然高总没有给你更多的信息，你且按自己理解的方向去做；至于范毅，更不必理会他。按你以前的工作习惯，在流程内及时汇报进度即可。纪总那边，尽量保密，否则影响了电商业务，老板和范毅都不会保你。”
“知道了。”
“我会找机会和老板将公司整体渠道规划敲定下来。但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你这边招聘要压着点儿节奏。”
“ok。”
“很意外，你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看来我的眼光确实不错，没有看错你。”
“也不是，我还在继续找工作，有好的机会我还是要走的。现在裸辞又不太敢，所以既然有工作就接着作呗，就算给范毅添点儿堵、加点儿塞，也算给自己小出一口气。”
“有道理，我支持你。”
“而且我觉得他们这样对公司很不好，拿着公司的薪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太不职业了。”
“恩，我这会儿有客户过来，一会儿给你我的私人邮箱。”
费凌南轻轻笑笑，便挂了电话。
这让任佳尔感觉到他并不认同自己的话，可自己说得没错呀：拿钱干私活儿，不是没有职业感是什么。
任佳尔轻哼一声，对费凌南的态度不以为然。但又为能与他达成合作的默契而开心。
有了这种默契，她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埋头做事的小透明了，公司重要的大事，她也有了参与的机会。
这种感觉……很好。让她感觉到一种勃发的力量，让她斗志满满，对未来充满期待。至于找工作的事，她好象也没那么积极了。打开邮箱也是下意识的去看有没有大老板高凡的邮件、有没有费凌南的邮件。
*
一周后。
猎头公司的李屹突然过来拜访任佳尔，问她是不是有新的职位需要招聘，怎么没有通知她。
“什么职位？谁告诉你的？”任佳尔倒了杯水递给她后，抽了文件架上写着招聘进度的文件夹在手上。
“给我装傻不是。”李屹扭头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推到任佳尔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部门的安主管找我，和我谈电子商务总监的猎头服务费。”
“上次费总猎头费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所以我以为你不再负责招聘了。结果我找前台一问，还是你负责招聘。所以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是安主管来谈合同，而你来执行呢？”
“安主管？找你谈招聘合同？”任佳尔一脸莫明的看着李屹。
“是啊，你看看这合同，她的意思是在主合同的基础上增加补充合同，所有总监级的高管要签独立服务合同。服务费收打包价，不按年薪比例算。”李屹指着刚才递给她的合同说道。
任佳尔看了她一眼后，低头翻看合同，内容与格式合同差别不大，细节上面确如李屹所说，增加了职位标注、结算方式的条款。
所以……范毅因为费凌南猎头费的事情找自己，不光是因为有人举报，是他确实觉得贵了。
“怎么样？有这个职位吗？”李屹见她发呆，不禁着急。
“有，我正在进行。”任佳尔合上合同，淡淡说道。
“进行到哪一步了？是在等这个合同签下来吗？”李屹急急说道：“任主管，我们小企业没有你们以前的大公司那么规范，我们可以一边招聘、一边签合同。”
“费总那次的合作，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两件事：第一，费总的联络方式是我给你的，除了费总之外，你提供给我的三个候选人的质量都很一般，所以我有些怀疑你们的做高端人才的能力。”
任佳尔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手里的合同，边想边对李屹说道：“第二，关于我提供费总资料的事，除了费总自己之外，就只有你、或者是你们公司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以此为由，向我的老板举报我吃回扣，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让我不敢再与你继续合作。”
说到这里，任佳尔摩挲着合同的手轻轻捏起拳头，声音越发沉稳有力：“所以李屹，安主管怎么和你谈是她的事，我手上的职位是否交给你做，是我的事。”
“任主管，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李屹急得连忙站了起来。与民企业合作最大的好处是灵活，而最大的坏处是会被压价，而以她们公司的资源又做不了外企的单，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大单，她可不想轻易的放弃。
就算第一次合作，她就被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狠狠教训了，但尊严哪儿有面子重要，这个单－－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