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人师，总算知道贝小姐为什么见面就要怼你了。对朋友这样，对同事也这样。”
“不过还好还好，不是下属，我看海伦被他吓得够呛、那个赵泊君也被他整得够惨。好吧，当然是他活该……”任佳尔低声嘟哝着，心情却好得不得了。
恶人有恶报、还是现世报，这种轻松喜悦、神清气爽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过了。
任佳尔打开电脑，看了下除了费凌南安排工作的邮件外，并没有新的邮件。她请假的邮件范毅也没有回。
任佳尔犹豫着要不要去向范毅说一下自己回来的事情，但又没想好怎么说－－为什么请假、为什么又回来。
总不能说是被赵泊君气到请假、又被费凌南给骂会回来吧……
“任佳尔你还……真象他刚才说的那样，象个赌气的孩子，一点儿也不职业啊……”任佳尔想着要怎么和范毅解释、瞬间又想起费凌南临走前说的话，心下不禁一阵懊恼。
她确实如此、他看亦如此、那别人看呢……
任佳尔长长地吐了口气，拿起笔记本和笔，起身往范毅办公室走去－－她决定从面对开始自己的职业成长之路。
“范总，对不起。”任佳尔低头站在范毅的面前。
“对不起？什么事？”范毅抬头看着任佳尔，脸上的淡淡的笑容可以称之为和蔼。
“我刚才和赵总起了点儿小冲突，所以心情不好给您发了请假的邮件，这是很不职业的做法。所以我向您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处理了。”任佳尔诚恳地说道。
“哦？销售部的赵总？”范毅似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赵泊君赵总，他想临时使用我帮费总预定好的面试间。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几个人用、是内部客户还是外部客户，所以我没有马上同意。”
“然后赵总很生气，我当时有些被吓着，所以就忘了反应，也没记起要将钥匙给他。”
“就是这样。”
“对不起范总，我太不职业了。以后我会记得业务优先原则，以后也不会因为总监们发脾气而请假。首先是我的工作没做好。”任佳尔小声说道，她倒是觉得，道歉的话一说出口，反而不觉得困难、也不觉得难堪了。
大约……这就是所谓的第一次吧。过了第一次这个心里的坎，脸皮厚起来其实也不困难。
“后来呢？怎么解决的？”范毅看着任佳尔，饶有兴趣的问道。
“费总面试完出来，我去帮他送候选人，事情就交给费总解决了。”任佳尔小声说道。
“哦。”范毅点了点头，笑笑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是被爸爸妈妈宠着长大的，没受过什么气。你们以前的公司规范度高，也不会出现这种没有手续地工作协调，一下子不适应了是吧。”
“谢谢范总理解。”任佳尔没想到范毅居然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心下不由得涌起一点点感动。
“好了，没事了，去工作吧。下班前费总还有个面试吧？赶快去安排起来。”范毅点了点头，笑得一脸的温润。
这让任佳尔又想起面试时与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对范毅的印象即是如此，可惜……
“谢谢范总，我先去工作了。”任佳尔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刚走出范毅办公室，余光看见小姜正悄悄看她，她原本想忽略过去，想了想便又停下脚步，带着一脸职业化的笑容大大方方的看向小姜：“小姜在忙呢？”
“啊，是的是的。”偷窥被发现的感觉，估计是很难受的。任佳尔看见小姜慌张地低下头，双手无措地胡乱翻资料的样子，暗自轻哼了一声，扭头快步往外走去。
她看到乔陵正站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她，便快步走了过去：“嗨。”
“刚才怎么回事？范总有批评你吗？”乔陵往后退了一步，将任佳尔让进办公室里面。
“没有。我主动认错了，他就没再批评我。”任佳尔走进乔陵的办公室，看着他问道：“我刚说起这事的时候，他好象不知道？”
“傻了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乔陵轻笑一声，略带讽意地说道：“这间办公室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当然，除了这间办公室，楼上财务、高总、设计部的办公室，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这么厉害？怕不是要做情报机构吧。”任佳尔吐了吐舌头，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情报足够，才能快速反应麻。不过你这件事情他既然装不知道，就由得他去装吧。省得又找什么理由整你。”乔陵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我听海伦说，是费总让你回来的。而且费总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火气不小，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会儿要去朋友圈转个锦鲤才行，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惹到两个大阎王。”任佳尔吐了吐舌头，却是一脸的笑意，早已没有刚才的委屈。甚至还能听出点隐隐约约的、娇嗔的味道。
“赵总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费总来公司这么久，我倒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所以他对你……”乔陵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没把你怎么样吧？大家私下聊天都在说，费总为人高冷严厉，独对你还是不错的。”
“今天以后再不会这样说了吧。”任佳尔撇了撇嘴，嘴角却带着笑意：“你知道吗，他坐在办公室等着教训我，说什么我不懂业务优先原则、说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职业……吧啦吧拉的一大堆，你说这些高管，是不是都好为人师啊？在教训下属中找存在感吧。”
“没见过费总教训别人，我也不觉得他会为赵泊君出头。”乔陵低下头摆弄手里的水杯，轻声说道：“费总还是挺有心的。”
“他怕我误了他的事，他接下来还有个面试呢。但赵泊君那边，好象也是要他去解决。这人一急就上火，难得伺候。”乔陵的话让任佳尔冷不丁愣了一下，感觉到他好象话里有话。
至于这话里的话是什么，她猜不出来，但至少能听出来，不会是什么好的猜想。
任佳尔轻咳一声，掩饰着心里的猜度，勉强笑笑说道：“我先过去了，帮费总约的候选人这会儿该来了。”
任佳尔说完便匆匆离开，但心里总有股莫明的异样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