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谦的问题也将玉琬琰难住了,她讪笑一声,眨了眨眼睛:“这个的话我们给它示范一下,它应该能明白吧,嗯?”
沈泊谦笑看着她的可爱模样,说什么应什么:“可以试试。”
两人说话间,公虎便带着小白虎又跑回来了。小白虎来到玉琬琰的脚下,一个劲地蹭她的腿,好像在跟她撒娇。
玉琬琰弯腰抱起小白虎,然后看了眼沈泊谦,对小白虎说道:“我们想离开这里,但是你爸爸背不了我们,现在我们想了个办法,只要帮我们把绳子带到山顶上就可以了。”
沈泊谦拿着一根藤绳走了过来,一头系着一根树枝,另一头系在了小白虎的身体上。他将树枝悬于山壁外面,玉琬琰便将小白虎放在了地上。
小白虎一跑树枝便被拽上来了,玉琬琰满是期待地看着公虎,问道:“你明白了吗?”
公虎歪着脑袋看了看玉琬琰,然后喊了一声。
玉琬琰也不知道它明白没有,就又示范了几遍。
公虎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将旁边的一根藤绳叼到了玉琬琰的脚底下。
“它明白了!”玉琬琰顿时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开心的样子笑得十分好看,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她这种喜悦感染。
沈泊谦将藤绳牢牢地绑在了公虎的腰上,刚系好,公虎一个跳跃便攀上了山崖。沈泊谦回头对玉琬琰说道:“我先上去将藤绳系在树上,你在这里等着我。”
玉琬琰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看了眼崖壁上面,道:“你小心点。”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第一个冒险,毕竟老虎不是人,未必能彻底明白意思。
沈泊谦将藤绳紧扎在自己的腰上,藤绳突然变得紧绷起来,上面一个拽力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慢慢地拉了上去,沈泊谦同时也手脚并用向上爬着。
公虎的力量很大,再加上沈泊谦的配合,很快便登上了崖顶。他解下藤绳扔了下去,大声向下面喊道:“琰儿,用我刚刚教你的方法将藤绳系在腰上,知道吗?”
山崖很高,下面的玉琬琰并不能听见沈泊谦的话,但看见藤绳垂下来了,顿时担心减少几分。
她赶紧按照沈泊谦教她的方法将自己系好,随后举手朝着上面挥了挥喊道:“好了,拉吧!”
沈泊谦感觉到藤绳有了重量,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便开始主动来拉藤绳。他怕老虎的力气没轻没重,容易伤到她。
大概一炷香的样子,玉琬琰终于看到了拉她的人,立刻满是感动,她抓住沈泊谦的手爬了上来,在崖边无力地坐了下来,喘着粗气。
“琰儿,你没事吧,可有伤到?”沈泊谦握住她的双手关切道。
“我没事,我们终于上来了!”玉琬琰一把抱住了沈泊谦,再次看到辽阔的天地,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吼——”公虎喊了一声,走到了玉琬琰的面前。
玉琬琰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它的意思。她上前帮公虎解开了藤绳,然后摸了摸它的大脑袋,说道:“谢谢你救我们。”
公虎又喊了一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奔着悬崖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此时的沈泊谦也解掉了身上的藤绳,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玉琬琰点了点头,刚准备起身却看见他因为拉她上来而被荆棘划伤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沈泊谦说着要抽回手。
玉琬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沈泊谦无奈笑道:“那好吧,我们去那边。”
二人在大树下坐下,阳光被茂密的树梢遮住,只余星星点点的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在地上斑驳点缀。
沈泊谦的手掌被那些倒刺扎伤,渗出点点血迹,虽然伤很轻,可落在玉琬琰的眼里,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痛。”沈泊谦安慰道。
玉琬琰没说话,她轻轻地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而当她拿起他左手的时候,手掌旁边那一排隐约的齿印晃入了她的眼,僵住了她的一切动作。
这伤口……不是白廉的吗?在他杀小红狐的时候,她情急之下咬的,怎么会出现在沈泊谦的手上?
沈泊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眉头瞬间泛起一缕懊恼,以及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愧疚。许是拉藤绳的时候磨掉了手上的假皮,他竟然没有注意。
他定了定神,说道:“这是前些天在一个工地,工人家属咬的。”
玉琬琰没说什么,继续为他处理伤口,慢慢地上药,可是心中有了疑惑,她就不知不觉开始胡思乱想。
好像不止一次她从沈泊谦的身上看到了白廉的影子,还记得那天沈泊谦穿了白廉的衣袍,如果不看脸,她真的分辨不出两人的身材区别。
也许,可能……会不会真的是同一个人?
默不作声地为他包扎好双手,然后她安静地坐着他的身边,没有说话。
“怎么了?”沈泊谦轻声问道,他知道以她的聪颖一定是有了疑虑,而这个疑虑若是不化解的话,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在白廉的手上咬过一口,在他的手上也有这样的齿印。”玉琬琰将心里的疑云说了出来,她转头,认真地看着他。
沈泊谦对上她清澈却满是纠结的目光,随即抬手,直接将脸上的银色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疮痍疤痕的苍白容颜。
玉琬琰看到他的脸,一颗心瞬间沉寂,猛地收缩了一下。这些疤痕是白廉造成的,而且还是她亲自上药的,她甚至都记得每一道伤痕的形态。
他明明就是沈泊谦啊,她怎么会将他当成白廉?仅仅是凭着一道齿印吗?
他们二人有些极大的差别。一个孤傲邪妄,冷酷无情,推她下去时毫不手软。一个温文儒雅,待人亲和,不惜性命跳崖也要救她,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沈泊谦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她,也注意着她眼神中的一切变化。当他瞧见她眼中的一丝明亮时,他故作失落的一笑:“你不习惯这样的我吧,吓到你了。”说着便准备带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