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的微笑由我守护
月下长安2019-06-04 11:154,562

  景殊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不是赌输了么?他最不该的就是来招惹她,还设下这么险恶的一个死局,他以为掳走她算是赢了,可其实从他打上她主意的时候就是输了!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无论做的多么完美,轻轻一推便足以摧毁所有!

  慕容安偏头看景殊,她脸上的笑,带着些自得和骄傲,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的纯粹,不过却是让他越看越喜欢。

  毕竟守护这种微笑,比守护以前那纯净无暇的,要容易得多!以前的是属于孩子的,而如今是一个专属于这个充满尔虞我诈、阴险狡诈的真实生活的,欢迎接触这一切!

  众人听完了李县丞讲案,笑完之后,又给李县丞敬酒致谢。

  李县丞笑眯着眼,一杯杯的与来人喝着,不知不觉,白皙的脸变得红扑扑的,让人一看便知这是喝多上头了!

  景殊趁着人都围着李县丞,跟着慕容安一起去给老寿星叶老夫人祝寿去了,当然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叶老夫人睡得早,强撑着谢过二人的祝寿之后,便先行离去了。

  二人则顺势跟叶老爷攀谈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离着临安县颇有些路程的远安县。

  “方某前段时日还在那远安县待过几日呢!”景殊接过话头。

  一听这话,叶老爷神色有些异样:“不知方公子可知道那临安县的金府?”

  景殊挑了挑眉:“叶老爷何出此言?”

  叶老爷观景殊样子,似是知道,继续说道:“犬子数月前去了那临安县,往日都是十天左右写信回来报个平安,可最近杳无音信,也不知道是如何了!”

  “我倒是知道金府有个张公子,没听说什么叶公子!”景殊笑道,仿佛没有察觉中其中的什么。

  而叶老爷则是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后自知失礼,又尴尬笑了笑,端正了姿态。

  “那张公子可是怎么了?”

  “啧……”景殊神色有些为难,像是不知道怎么张口。

  “如何?”叶老爷急切问道。

  慕容安见机插嘴道:“那位公子不幸被害了!”

  说着还叹息了一声,若是不知情的看见了,还以为他二人关系有多热切,实际却是二人素未蒙面。

  当然,景殊也没有见过,忽略那已经死的硬邦邦的尸体的话!

  叶老爷身躯一震,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但却又强撑着。

  “两位公子还请慢用,在下身体有些不适,便不作陪了!”叶老爷扶着桌子起身,又看向另一张桌子,“文浩,快过来陪陪这两位公子!”

  叶文浩不明所以,但看自家父亲脸色有些不好看,也不敢多问,只端了酒杯过来向景殊二人示意。

  两人基本已经确认了这叶家就是金子琪要找的叶家,于是跟叶文浩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借着不胜酒力,从晚宴上离去了。

  “看来这张公子可能是个假身份啊!”景殊感叹道。

  慕容安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这叶公子是个假身份呢?”

  景殊不置可否,这些事儿谁说的清,不是自家人哪理得清中间乱七八糟的这些东西,当然大家族里,或许自家人都理不清!

  “对了,明日跟我一起去衙门一趟吧!去听听那张县令的口供!”慕容安道。

  景殊好奇的看了慕容安一眼,只可惜慕容安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好,到时你喊我!”反正不会是什么无趣的,去看看也不错,景殊心中暗道。

  “明日顺路去趟金子琪那儿,跟她说说新发现!”景殊又道。

  慕容安点点头,算是记下。

  “这可真是多谢两位公子了!”金子琪行礼道谢。

  她今日刚出门就撞见上门的景殊二人,引进屋里才知道,原来二人已帮她打探到了那叶府,让她直接拿着信件上门便可,她满心感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二人隐去了当时叶老爷的神色,当然,这也可以说成他们没有注意到叶老爷当时的神色。

  “你到时记得带上护卫,不要以为叶府是高门大户便放松警惕!”景殊提醒道。

  金子琪又谢过,二人这才离去。

  景殊哪知道她这一句好心的提醒,日后会生出多大的驴肝肺!若是她知道,一定十分后悔这多出来的这一嘴!

  说回当下,县衙里,因为张县令被捕,由县丞代为处理一应事项,当然昨日临安郡太守已经断了案下了指令了,只需要李县丞照指令办事然后收个尾就可以结案了!

  因太守走之前特意关照过,故而今日慕容安带着景殊直接便去了大牢里。

  恰好,正是张县令在录口供,景殊二人站在一旁听着。

  只等李县丞问完,二人才上前说话。

  “李县丞晨安!”景殊拱手道。

  李县丞笑眯眯回道:“方公子晨安!”

  客气完之后,景殊直接进入了正题:“我来问这犯人几句话,耽误大人办案了!”

  李县丞笑着嘴上说了句不耽误。

  虽然是嘴上说的,但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刚问完,二人才过来说话的,不过这些场面话还是要说。

  景殊再次谢过,李县丞这才走了出去。

  跟随的李县丞的衙役识趣也随着出去了,转眼只剩下了景殊、慕容安,还有被押着的张县令。

  景殊翻了翻桌上的口供,基本都是她已经知道了的,大部分是听慕容安说的,一部分自己亲自经历或者猜测的,不知道慕容安带她过来是要看些什么?

  “不在这口供里!”慕容安按着景殊的手合上口供。

  景殊瞪了他一眼,从口供和慕容安的大掌见抽出了纤手。

  只是她背对着张县令,故而错过了张县令看着二人这番动作时,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甚至还有略微勾起的嘴角。

  “那你到底让我看什么?”景殊直接问道。

  慕容安指了一旁的张县令:“我们看他!”

  景殊不明所以,只好顺着慕容安看那张县令。

  见她如此听话,慕容安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之前你不是读了本书么?讲的不是什么奇闻异事!”

  景殊点点头,又看向张县令,心说难道这人,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子,也属于什么奇人?不过她转念一想,就算这张县令以前算不得什么奇人,经过这桩连环杀人案之后,定能在其中留名!

  他既然能干出这一系列事儿,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我记得当时你还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怪人!”慕容安笑道。

  景殊有些记不起来,抬头看向慕容安正要开口问,却见慕容安动了动嘴。

  一读懂他比出的字,她便缩回了脑袋,白玉般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霞,想着有些羞恼,她又抬头白了慕容安一眼。

  慕容安口中无声说出乃是两个字——娘子。

  那日,慕容安凑过来跟景殊共读时,读到的是一个怪人的故事,其中便有这娘子二字,当时慕容安还拿这二字羞了景殊好久,如今提起,连带着整个故事,景殊也记得极为清楚。

  随即,景殊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询问慕容安,又看了眼张县令。

  慕容安笑意更深,显然是确认着景殊的问题。

  “我听闻张县令敬仰那位大人,只是不知道张县令竟然还学着那位大人,行那偷盗之事!”

  张县令冷哼了一声,他自是也读出了慕容安口中的娘子二字,知道他说的是那位被人戏称“老马十岁,犹号骝驹;一妻耳顺,尚称娘子。”的怪人,当然他是逢人为圣贤的,以人为楷模,可不是什么怪人。

  慕容安见他不还口,继续道:“最不成想的是,张县令还将那位的拙劣手法学了个十成十,简直说的上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被这般侮辱,张县令终于忍不住开口辩解道:“若不是这小子做个轮椅示弱诓骗,我怎会那么容易被捕?”

  “技不如人,还能怪人家比你厉害么?”慕容安讥笑道。

  张县令找不出理由反驳,别过脸不再说话。

  而景殊则是听出了些端倪,这张县令原来是敬仰那个怪人的,听慕容安话里的意思,这张县令不光憧憬那怪人的生平事迹,更是努力效仿。

  “他还做了什么?”景殊不禁问道。

  张县令又冷哼了一声,似是在警告慕容安不要多嘴,但慕容安岂是他能警告的。

  于是,就出现了一出好笑的戏。当着张县令的面,慕容安拉着景殊坐下了,开始一桩桩揭着张县令的短。

  “听闻张县令为了寻一匹老马刻意四处去打听,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匹,他正兴高采烈的骑着回家呢,谁知道半路上那老马便死了!张县令还打着什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旗号去找了卖马的那户人家呢!可惜人家说,是张县令自己非要买这老马的,既然已经出门了,生死便由命了,怪不得他家了!”

  慕容安说的一本正经,景殊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张县令也是一绝,还想学着人家喊老马为骝驹,哪知这老马不争气,配不上这名字直接夭寿了!

  “还有么?”景殊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问道。

  张县令跺脚:“没了没了!”

  只是被景殊二人完全忽视了!

  “还有就是,那后面一句了!”慕容安道。

  景殊忙接上:“一妻耳顺,尚称娘子。”

  慕容安点点头:“孔夫子曾经说过,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耳顺便是六十了,这在临安县虽然不算是太高龄,但也算是祖母那一辈的了!”

  “你知道张县令多有意思么?”慕容安也笑了起来,“他当时及冠,中了秀才后就声明了要求娶比他大的女子,媒婆一个一个的上门,找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大,几乎把附近的老姑娘找遍了,张县令仍是不满意。然后一个媒婆一气之下直接问张县令到底要找大多少的,张县令也是硬气,直接说了要找耳顺之妻。那媒婆以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张县令家里人直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说是找个合适的便行,这次找了绝对不挑,直接谈妥成亲!”

  “张县令被家里人严肃批评了一顿,虽然心里还是想娶耳顺之妻,但也知道难找,于是便由着家里给安排的娶了个姑娘。那姑娘也算是心灵手巧、勤俭持家,就是不识字。张县令欺负媳妇儿不识字,直接硬生生给夫人改名为‘耳顺’,勉强对上了那‘一妻耳顺,尚称娘子。’”

  “还可以这样啊!”景殊吃惊的看向张县令,心说这张县令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找不着六十之妻,便直接改妻名为耳顺!

  张县令将头偏向了另一边,咬牙不说话。

  “对了,说到那个怪人,怎么能不提他的学问呢?”慕容安提高了声音道。

  景殊也是兴致更高:“那位怪人,书上说的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自小天资过人,学什么便会什么,多才多艺,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据说词藻刚健飘逸,张县令也有这本事?”

  慕容安嗤笑了一声:“张县令要是有着本事,不早就天下闻名了么?”

  “也是!那张县令这可怎么效仿?”

  “哼,老夫敢作敢当,老夫没有那种天资过人的本事,学问也不大好,就去背了别人的文章!”张县令插嘴道。

  “你那叫背,确定不是抄袭,盗窃?”慕容安反讽道。

  张县令梗着老脸道:“老夫那是叫学习,你这种就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懂什么,那是学习!”

  慕容安不再搭理他,转头接着给景殊讲:“你养着的那位迟耶,就是他给取的好名字,说是这个姓,再加上一个表反问的‘耶’字,表示肯定,表示只要肯努力,什么时候都不算迟!”

  景殊好奇问道:“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不是落难在破庙时认识的么?

  “也不早,就是张县令来这赴任时。那时,那迟家小子落难,被这老头撞见了,老不修说什么跟那小子一见如故,凭借着读过几年书,哄骗着那小子改了个大爷的名!”

  “噗!”景殊失笑,这可不是个大爷的名儿么?甭管是谁,都得喊一声‘迟耶’,小小年纪让人喊爷也不怕夭寿,不过她又想到迟耶那机灵样儿,看起来以后还真说不准让人见面就得爷的喊着!

  “笑够了吧!”张县令偏头太久,转过头来正对着二人。

  两人皆是面色不改,一点都没有当着人面嘲笑人的羞愧样子,凡是张县令又咬了咬牙。

  “好了,故事讲完了,走吧!”慕容安道。

  景殊起身,跟上慕容安走出了牢房。

继续阅读:第七十章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驭兽狂妃:邪帝,宠上天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