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下藤条打下去,她的脸面全没了。
柳柔急得两眼泪汪汪,但在太夫人面前又不敢出声,只能楚楚可怜的望着阮宏。
太夫人瞥了阮宏一眼,淡淡的道:“现今只是十下,若有求情的,再加二十下。你不怕她的手心被打烂,只管求。”
阮宏立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都不敢出了。
藤条很快取了来,由王嬷嬷刑事处罚。每一记挥下去都带着呼呼风声,打得皮肉啪啪作响。
柳柔娇生惯养,那双手更是每日用玫瑰汁水精心保养,哪里受得了这个。娇嫩的手掌很快就红肿起来,然后颜色迅速变得青紫。等十下打完,那肿起的痕迹都有一个指节高了。
“阿娘,阿娘。”柳柔被打时,阮彤一直不敢出声。等到打完了才飞扑上来紧紧抱住她,“阿娘且忍着点。”她压低声音,附在柳柔耳边轻轻的道:“等咱们将王虞君母女踩下泥潭,再来收拾这个老太婆。”
柳柔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但是当她抬起头时,又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柔柔叫了一声,“老爷。”
阮宏心疼得要命,连连向太夫人作揖,“母亲,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也该用药了,不然她这双手就该废掉了。”
太夫人慢悠悠的饮着茶,“她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这么容易就废掉。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老身就饶恕她一回。王嬷嬷,你去将伤药取来,就在这儿上药,免得一转眼就有人说我老婆子刻薄妾侍。”
口口声声不离妾侍二字,字字戳中柳柔的心肺。
王嬷嬷忍笑点头,“是,老奴这就去办。”
柳柔被罚,最感到快慰的就是阮紫和王虞君了。阮紫替她顺着胸口,“阿娘,祖母来了。您放宽心,只要有祖母在,那对贱人就翻不出天去。”
王虞君虽然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说放心还是太早了。这事千错万错,错在阮紫不该生出不该有的情愫,而柳柔母女的阴谋诡计还在其次。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紫已经失了青白,那样就是十个太夫人都救不回来了。
等上完了药,柳柔生怕再受罚,就乖乖坐在了一旁,阮彤站在她身后。
“母亲,您看这件事……”阮宏请太夫人示下。
“萧小子是我松陵院的人,我向来偏心他。因此这事你来审就好,不必问我的意思。”太夫人淡淡的道。
她这么一说,阮宏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勉强笑了笑,“母亲这是和儿子说笑呢!”
“我没有说笑。”太夫人眼皮一抬,眸中精光璀璨,“我若介入,便会有人说我徇私,说我不公。还是你来审吧!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既要审,就要审得公正。不要偏听偏信,独断专行。”
她说一句,阮宏便点头说一声是。
太夫人说完之后,果然安静坐在一旁不再发话了。整个厅堂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平静。“禀老爷,人证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