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逼宫真相
西瓜球2019-06-13 23:053,114

  京城宫墙外,北风凛冽,市井街坊上鲜少有人外出,纷纷闭户赋闲在家。即便是对朝廷半分关心都没有的山野农户,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气息。山野流寇频繁作乱,宫中朝臣倒是也分开了派别,不为百姓考虑,反倒为扳倒对方唇枪舌战。

  太子谢景麒在朝堂上,为百姓辩驳几句,却被谢渊给怒斥,封闭在东宫太子府中。下旨意言“太子屡次顶撞天子,以示警戒。”百姓敢怒不敢言,就算是几家大臣的府邸外面,都已经开始有难民过夜。人人都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反倒是将军府,能够沉得住气,一如平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如何,几个时辰了?”谢景恒在偏厅内踱步,时不时抬起头望着。苏白从旁掐算着,说道:“殿下,还未到约定时辰,切莫慌张着急。”原本,寒王原本是最能够沉住气的,可反观现在,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当年,墨明轩心仪女子被困在流寇手中时,谢景恒还曾经出言嘲笑。

  此刻却方才知道,什么叫做有心而乱。

  “将军,能够去逼宫的将士们,如今整顿出多少?”谢景恒眯起眼眸,手指不由得摸着宽袖,声音里有鲜少见的不自信和担忧。楚楠雄是见惯大世面的,却从未生出过要兵临城下的念头,“能够忠诚于我,绝不会临阵倒戈的将士,清点出五千人,已经集结在城外安顿,只等待着号令。”

  五千,京城宫墙内,若说是禁军和御林军,少说也是有一万。易守难攻,更是不知何处就有需要警惕小心的暗门。此番看来,强行逼宫损伤定然惨重,“若是我和爹进宫,是否能够有所转机?”楚楠雄并非是胆小甚微的性格,如今却偏偏担心。

  将帅,自然要对自己的兵负责。

  若是明知道死路一条,却还是将他们推进去,楚楠雄心中不忍。即便他们拿着酒碗,猛地摔碎在地上,喊着“定然追随镇南大将军,死生不离不弃,一步不退。”可每张稚嫩年轻的脸庞,不过才十七八岁,有些则是乳臭未干。投奔从军,并非是想要造反,而是要去博取功名利禄,求取妻儿老小,家宅安乐的。

  “爹,如今不是我想反。若是有可能,我也希望能够不见血的离开京城。可谢渊心性,此事若是我们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求饶,若是能够换来平和,当初,我的父王也不会随着皇祖父仙逝。”谢渊到底是如何坐在龙椅上,百姓即便是心中不清楚,谢渊调查如此多年,却心如明镜。

  楚啸天在旁边看着他,眼眸眯起来几分,问:“你是真的清楚?”

  “宰辅大人,难道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谢景恒原本对镇南大将军府,也是格外关注的。曾经也试图要派人做暗线。“您身为两朝宰辅,与皇祖父无人时,在御花园中也曾把酒畅欢。我撞到过几次,皇爷爷与我说,世上若只能够信任一人,连父王都不会选择,他会将命交到您的手中。”

  楚啸天从未想过,能够从谢景恒口中听到这些。

  当年,与先皇策马后山赏花狩猎的场景都历历在目,他们是过命交情,多少次险境困顿之时,都彼此救助于危难之中。楚啸天几次多番被朝堂有心谋臣弹劾,奏折上面则是参他把握重权。可偏偏先皇却从不疑心,反倒是将那些挑拨离间之辈都贬斥到清寒之地,以示警戒。

  谢渊登基继位之时,曾经想过要趁着楚啸天没有坐稳朝堂时,将楚家连根拔起。

  却碍于先皇留有遗诏,不得不从。“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若是当年,我们能够早些看出来,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同。”楚啸天像是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似的,身体有些站不稳。楚楠雄将他扶着坐下,鲜少见到父亲这般失态。

  “罢了,你既然是他的儿子,自然有知道当年真相的权利,趁着泠歌还没有从宫中出来……再等几炷香的时辰后,说不定,我们便都不知道会有如何的结局。”楚啸天仰起头,看着那阴云密布,某朵云彩像极了开满后山的花萼。用低沉又迟缓的声音,慢慢说道,“当初,先帝有心传位谢景恒的父王,太子殿下。他忠厚贤德,更是知道重用清廉朝臣。”

  海晏清河,他们所期盼的朝局,曾经就只差那么一步,就将要实现。

  “谢渊狼子野心,却是有些本事和手腕,可心机歹毒,只是知道去用把柄权衡重臣。不能够让他们心悦诚服,这样下来,终究会得到反噬,坐不稳龙椅。当初,先帝在谢渊和太子殿下之中犹豫摇摆许久。最终,却因为一件事情,立太子殿下,放弃谢渊。”

  依稀记得是某年大旱,百姓都没有办法按照原来的例份上缴国库。民怨载道,流民四窜,更是有许多难民趁乱打劫,所有人都是慌乱自保。先帝当时将谢渊和太子殿下叫到养心殿,询问该如何处理。谢渊说,流民可怜,若是敢趁乱做出穷凶极恶的事情,理应当格杀勿论,不能够留下活口。

  “这样,未免也有些太过残忍。毕竟流离失所,已经是他们并非所想。”楚楠雄身为将领,都能够想到这层面,谢渊不可能想不到。只不过,当时先帝对于几个王爷占地为王,对朝廷的圣旨并不理会,心中有着几分火气。“他想投其所好,揣测圣意罢了。可是,谢渊太过狠辣,让先帝也不喜。”

  当时,太子殿下提出,开仓放粮,并且将所有朝中三品以上的朝臣府邸都设置为收容所。只有这样,才能够暂且缓和局面。“你以为,所有的朝臣都能够做到这般么?他们是中流砥柱!是朝廷栋梁,若是难民流寇混入其中,伤了性命,该如何是好?你岂是能够用一己之力,将所有事情都预测清楚?”谢渊咄咄逼人的质问。

  “父皇,我知道此事难以抉择,炎王府邸可先行做出表率,将曾经在京城中作乱之人,送到我府邸中暂且收容。若是没有出现问题,其他朝臣怕是也能够一一效仿。”若是放在如今,怕是连楚泠歌都做不到,可当年,太子殿下一心为民。得到了先帝的首肯,也是奠定了东宫位置。

  就像是太子殿下预料一般,那些难民只不过是活不下去,想要为自己谋条生路罢了。

  若是有一口白粥,都不会跟朝廷作对。炎王殿下已经身先士卒的作为表率,他的幕僚和支持的朝臣,都纷纷开府收容。朝堂上三品大臣,府中全部都已经住满难民。眼见着,朝臣和国库都已经见底的时候,偏赶巧,上天垂帘,几场大雨缓解当初旱灾。百姓纷纷感激炎王殿下,对于他封为东宫太子,更是街头巷尾都在传颂打油诗。“谢渊当然是心中不满,更是不服。”

  “他认为,这不过是一场巧合。太子之位如此便定下,岂不是草率?”楚啸天摇头,一双苍老的眼眸内看不见任何浑浊之气,反倒是比起如今几个新入仕的年轻官员更是清明。谢渊怕是如今都不知道,到底为何自己会输给炎王殿下,错失东宫位置。

  身为帝王,天下子民都是他的子民,要一心为百姓,方可有国,有国才会有君。

  若是昏庸无能,只顾着享乐控制,控制不住怨声载道,百姓揭竿而起,国都没有,龙椅坐稳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岂不是下场凄惨。谢渊想不到,更是将如今朝堂上的那些贪官污吏,放任自由。任由他们克扣百姓,即便是今日,将军府没有谋反,怕是也撑不住多久。

  内乱不除,番邦又怎么会避讳,定然会趁乱进宫,到时候内忧外患,怎能够稳固?这皇帝的位置,又怎么能够坐稳呢?“父王,是如何死的?当日,他只是听闻先帝病重,入宫照料,我说要随着前往,他却没有应允。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想想,当日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将谢景恒留下。

  “那时候,先帝并没有病重,只是被软禁在养心殿中。”此等秘闻,楚啸天怎会知道?谢景恒没有等开口询问,楚啸天就说,“当日逼宫,先帝驾崩,以及你的父王在宫中被迫自刎,我都在场。”

  此言一出,楚楠雄一双眼眸都陡然睁开,“爹?”

  “你既然在场,为何不帮父王和皇爷爷!皇爷爷将你当做此生最为亲密挚友,你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谢景恒红了眼睛,沙哑着声音吼着。楚啸天闭起双眸,像是回忆起那天血洒满地的场景,血从殿内流到外面的白玉台阶上。不知道事后,谢渊让宫中的奴婢清洗多久,才能够做到如今这般看不出。

  “我不能够出声,若是能,我岂会眼睁睁看着他丧命!”楚啸天痛苦的闭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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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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