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淳的大军过了邺城之后,陈奇和孙秀便接到了线报,急忙召集众将商议。
孙秀说道:“主公,淇县城小,习崖兵少,若是章淳的十万大军杀到,恐怕难以抵挡。淇县若是被攻下来,章淳大军南渡淇水,兵锋便可以直指阳武。主公公理应早作安排啊。”
陈奇道:“早就听说章淳是夏朝名将,多年前便跟随殷战东征西讨,从未有过败绩,料想习崖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打算亲率大军,救援淇县。”
孙秀说道:“这样最好。”
陈奇环顾众人,手持令牌,点道:“卫浣、卫波、康海、康洋。”
四人出列:“在!”
“你们四人原本就是淇县人,对那里的情况十分熟悉,我命卫浣、卫波各带五千马军,为左右先锋,抢在章淳之前,在淇县北门外三里处安营扎寨,驰援淇县。康海、康洋押运粮草辎重,供应军需,不得有失!”
四人上前领牌,齐声道:“遵命!”
陈奇又看向孙秀,道:“军师与我自带两万人马,随后便至。”
孙秀出列答道:“遵命!”
陈奇又说道:“军师参军孙奎,军师郎将孙大贵、孙二和。”
“在!”
“孙奎随同军师参赞军机,孙大贵、孙二和,你二人各自率领一千人马,充当军师卫军,护卫军师,不得有误。”
“遵命!”
“左都尉周丰、右都尉孙买。”
“在!”
“你二人各自统率标下亲军,随我起征!”
“遵命!”
“余者守卫阳武城,不得有失!”
众人齐声道:“遵命!”
大军迅速开拔,卫浣、卫波带领兵马,先行赶往淇县。
陈奇和孙秀也整装待发。
临走之前,孙秀特意嘱咐张之芳、许瞎子,道:“我和陈公离开,阳武县就拜托两位了。保住城池,护卫家小,千万不容有失。尤其要防备王林、陶勇那两人,主公把他们两人留在城中,我十分不放心。”
张之芳和许瞎子都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军师放心,人在城在!”
当陈奇、孙秀的大军到达淇县之后,根据探马线报,章淳的大军距离淇县也已经不足五十里了。
习崖将陈奇、孙秀迎入城中,聚帐商议对策。
孙秀说道:“我不大擅长兵法,对章淳此人也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习将军有何高见?”
“军师谦虚了。”习崖说道:“属下确实有些主意。淇县城墙破败,且县城狭小,不易防卫,不如主动出击,以攻为守。”
陈奇道:“怎么个攻法?”
习崖说道:“主公和军师可以带着人马驻扎在城外,趁着夏军还没有到,修建土寨搭营。我率领原有部众守在城内。城北门外两三里处,左侧有林,右侧有山,卫浣、卫波兄弟的左右先锋军,可以埋伏于其中,等章淳的大军到了以后,看他的动静。要是章淳攻城,主公和军师便可以率领人马从寨中杀出来,我也自城中出兵,前后夹击,卫浣、卫波率部左右包抄,形成合围,章淳必定大败!要是他不来攻城,而是去攻打主公的寨子,我便先率部出城,主公也出寨子,卫家兄弟仍出左右,还是前后夹击,左右包抄。”
陈奇点了点头道:“这个对策很好!我这就命人火速修建营寨,让卫浣、卫波兄弟伏兵左右,专等章淳来钻口袋!”
孙秀深深的看了习崖一眼,转而对陈奇说道:“主公,我看不如对调一下。咱们的大军从阳武急行军到淇县,已经是人困马乏了,不适合再去修建营寨,我看不如让习将军率部屯扎在城外修寨,主公自率人马入城防守,仍旧不失首尾相顾。”
习崖一愣,随即笑道:“军师,您和主公初来乍到,怕不大熟悉淇县的军务防备,将领调动也多有不便,若是咱们互换,怕是要耽误时间,贻误最佳战机啊。所以属下才建议主公在外,属下在内。”
陈奇颔首道:“习崖说的不错。军师,你我就在城外驻军,阳武与淇县相隔并不远,哪里就疲乏了。”
孙秀见陈奇这么说,便不再吭声。
出城之后,孙秀说道:“哥哥,你刚才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怕习崖在背后捅哥哥的刀子。”
陈奇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怎么可能?习崖是我在襄邑做游侠时的结拜兄弟,我和他的感情,那是过命的交情!就如同你我这般深厚。他怎么可能会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孙秀道:“我虽然不大谙熟兵法,但是看人却并不差。刚才咱们议事的时候,我观察此人目光闪烁,说话时总不敢正视你我眼睛,怕他心中有鬼啊。”
“不会的。”陈奇拍拍孙秀的肩膀,说道:“你呀,就是心眼儿太多了!走吧。”
孙秀摇了摇头,心中仍然觉得不安。
陈奇命人火速修建营寨,又命卫浣、卫波伏兵左右山林之中。
孙秀却叫来孙奎,吩咐道:“你和大贵、二和带领军师卫军,绕过城外营寨,远处驻扎,我们这边交战的时候,获胜也好,小败也好,你们都按兵不动,若是出现了大败,军情危急,你们就率部来救。”
孙奎惊道:“军师,卫军是保护你的,主公再三交代不可有失,我们怎能擅离职守,调动卫军去远处安营扎寨观战呢?”
孙秀道:“你只管领命前去!且不可告诉主公!”
孙奎见孙秀脸色不善,便俯首道:“是!”
眼瞧着孙奎、孙大贵、孙二和率部缓缓而去,孙秀暗暗忖道:“但愿是我多想了。”
陈奇命部众趁夜把营寨给修建完毕,也做好了迎击章淳的准备,但是章淳的大军却一直到夜里子时都没有出现。
陈军因为在白日里行路,午后又修寨到夜间,且一直凝神防备章淳的夏军来攻,极其耗费体力和精神,等到夜里子时,仍旧是没有夏军的踪迹,陈军上下便都熬不住了,呵欠声此起彼伏,人人困顿,昏昏欲睡。
陈奇自己也以为到了这时候,章淳不会再来了。
毕竟夜深人静,十万部众行军,动作必定极大,很容易被发觉,更何况,章淳从燕城南下,沿途调兵遣将,上下之间都不熟悉,继而行军千里,更是人困马乏,想必是知道了淇县的陈军有所准备,因此也不敢亲自前来。
毕竟,章淳不会蠢到用疲惫之兵来对有所准备的陈军搞夜袭。
况且陈军自有探马、岗哨、细作往来察看、探报军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军立刻得知,倒也不怕章淳搞夜袭。
于是陈奇下令,叫众军休息。
但孙秀却越发觉得不安,毕竟很早就有消息说章淳的夏军快要到淇县了,没理由现在都不出现。
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猫腻。
孙秀命巡防士兵加倍留神,不可懈怠。自己又亲自查访了各营各寨之后,才回帐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