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我还是没有办法生硬地离开。我紧紧闭着眼睛,重新睁开之后,眼底一片清明:“我去给你熬粥。”
背后抓着的手慢慢地松开,重新响起的声音低哑中含着几分的笑意。他说:“好。”
离开了房间后,我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背靠着墙,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我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就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人还真是复杂的生物啊,一念之间,想法就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苦笑着,独自站了很久后,才走到了厨房。
哪怕已经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可是物品的摆放位置仍旧清晰。慢吞吞地洗着锅,淘米,开火。我没有走开,一直在灶前看着煮开之后的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这一刻,有些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下来。只有粥水的香气在厨房飘荡着,是热热的,甜甜的香味。
在一阵脚步声后,是熟悉的清哑嗓音自身后响起。他问:“还没有好吗?”
“马上就好了。”撒上了一点点的盐,我关上火,带着隔热手套端了出去。路过杜非白的时候,很自然道:“碗还没有洗。”
“好的。”杜非白应着,回到了厨房。在我刚刚站过的位置下拉开了橱柜,取出了两只碗。
他拉开了椅子,在我的对面坐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碗,我免不了的一阵恍惚。这种时候,当真给了我一种我们从未分开的错觉。
只加了盐的粥并不好喝,清清淡淡的。杜非白却吃得很认真,我放下了勺子,手撑着下巴专心地望着他。
杜非白是好看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身着居家服的他,较平日的西装多了几分的温和气息。他的眉眼很精致,却并非是那种女性的精致。恰好的阳刚,令人过目不忘。
“爱上我了?”戏谑的语气淡淡地响起,我抬眸,对上的是杜非白含笑的眸子。
我咻地收回了眼神,推开了椅子起身:“既然吃好了,那我收碗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是趁早走人吧。若是留下来,总觉得会生出什么事端……
杜非白的没有回答,我当成了默认。我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一锅粥被吃得干干净净。冷不丁的,他说:“你能为我下厨,我很高兴。”
我冷着脸,当做是没有听见那样回到了书房收拾起来。
哗哗的水声冲刷着碗,我也希望我那躁动着的心也能够被冲刷干净。水龙头还开着,我明明收拾完了,却仍旧站直在那儿许久未动。
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道雷声,响彻天际的一声轰鸣,让我不自觉地颤了颤。
与此同时,我被人从后背抱住。那个怀抱温热,仿佛驱散了这突然的暴雨所带来的寒意。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淡淡道:“下雨了。”
我点了点头。外头已经开始电闪雷鸣,短时间不会停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开始的,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被困在了杜非白的怀里。他的吻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是能够将人灼烧的温度。
他深邃的眸子倒影着小小的我,如漩涡般足以将人吸进去。
我沉沦了,不想考虑其他,只想要此刻的当下。我勾着杜非白的脖子,回以了深深的吻。
唇舌交织,相濡以沫。
外头的风雨仍旧在继续着,屋里却温暖如春。
他抱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自有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
我的双颊红成了苹果,等想起自己都干了什么,羞愧得恨不得把头埋进了桌底。
杜非白看着我的表情变化,忍不住摇头失笑。他的大掌抚摸着我的小腹,动作轻柔:“最近累不累,有没有好好休息?”
我潜意识地是当做他在慰问着宝宝,假装没有听到这个问题,更加不打算回答了。
说来,我最近的忙碌还不是托了杜非白的福。不过,既然他要做了,我自然是不在乎接招的。
“搬回来,嗯?”
终于的,杜非白的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
我冷哼了声,我并非是闹脾气,是真的想清楚要和杜非白分开的。若是这么简单的,就生一场病,我就自己跑回来。
他这是不是也过得太容易了些?
“不可能。”
“别闹。”杜非白失笑着,揽着我的动作越发紧了。突然的,他的眼神定在了某一处。他的眉头微颦:“你的项链?”
我拉出了那串若影若现的项链,脑门上挂了一个问号:“怎么?”
“没什么。”杜非白好一会儿才回道:“既然是妈妈留给你的遗物,还是把它收好比较合适。”
我的脑门上挂了一个问号,怎么今天注意我这个项链的人还挺多的?
可是这项链,我已经佩戴了很多年了。一直以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若真的找个奇怪的点,只能说这个项链的形状太像是钥匙了。
也不知道妈妈是在哪儿淘来的,真是眼光奇异。它另一个买一送一姐妹款,是一个镯子。那个镯子就更加明显了,直接就挂了一串银制的小钥匙。
妈妈清奇的想法,一直到了现在我还是挺猜不透的。
“这是妈妈给我留下的东西,我自然会收好的。”我说着,把它塞回了衣服里。
“那就行。”杜非白颔首,微蹙的眉头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因为想起了无法解决的事情而皱眉。
沙发很软,靠着的人更是温暖。姿势太舒服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了杜非白在说:“最近,小心些。”
我懒懒地应下,揉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片刻后,微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和对面的住户很熟?”
“是啊。”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我打了个寒噤地醒了过来。我微眯着眼,索性用很冲的声音道:“怎么,只能让你在外头勾搭女人,我就不能找找小鲜肉?”
哪有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