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恣意的心彻底化开了,忍不住伸手回抱了他。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仿佛心里放起了烟花,生命突然之间变得绚丽多彩起来,又像汹涌而来的潮水,将她干涸的心灵,滋养成草长莺飞的绿洲。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竟是这般美好,比拿一百个奖项还让人愉悦,她几乎都忘记了。
第一次谈恋爱的大龄青年黎北楼似乎比她还要失控,抱着她不肯撒手,还是她看时间不早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小声提醒道:“该去排练了……”
黎北楼动了动,头埋在她颈窝里哼哼:“不想去了,今天干脆翘掉算了。”
凌恣意都被他气笑了,使劲拍了下他的后背,“你可是教练啊。”
黎北楼不动,“教练也得谈恋爱……唉,早知道谈恋爱这么开心,我还跳什么舞,该早点去谈恋爱……”
说好的舞痴呢?说好的梦想呢?凌恣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来劝他,“后天就比赛了,你不是说要带孩子们拿冠军吗?”
这一次,黎北楼动了一下,略抬了抬头,“我觉得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参加比赛了。”
越说越像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凌恣意忍无可忍,伸手捏了下他腰间的软肉,哪知道他毛衣下的腰肢结实紧绷,一丝赘肉都没,竟然捏不到什么,手指直接滑开了,变成了抚摸,没有半点威慑力。
黎北楼笑起来,放开她,眸光亮闪闪说:“想摸就直说,我很大方。”说着自己撩起毛衣下摆,“来吧。”
专业舞者的运动量很大,肌肉感不输运动员,但由于舞蹈是舒展的运动,他并没有运动员那种凸起的肌肉,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是柔韧的、适度的,腰肢更是纤细有力,凌恣意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好看的腰,忍不住看了又看,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真得伸手摸一摸。
“别闹了,时间不早了,真的要去训练了。”凌恣意皱起眉来,将他的毛衣下摆放下,“不能让孩子们空等着。”
见凌恣意认真了,黎北楼才收起笑容,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那晚上我送你回家。”
凌恣意点头。他旋动车钥匙的手又停了,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凌恣意连气都懒得生了,心里只剩下无奈和甜蜜,在心里叹气,怪不得很多职场女人都喜欢找个“小狼狗”,原来跟“小狼狗”谈恋爱是这么甜蜜啊。回家腻歪一下,在外受多少闲气都能治愈了。
但就是容易太沉迷,就这么一会儿,她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满心满眼都是他,以前跟蒋明朗在一起时,可不是这样,她清醒的很,还一度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不沉溺情爱的理智女人。
不行不行,一定要冷静一点,毕竟她是个没有明天的人……要不,比赛结束后,再找柳柳去检查一下吧。
此生从没有哪一刻,有此时这样贪生。
也许黎北楼说得没错,她确实贪,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弥补遗憾,又尝到爱情的甜蜜,已经是格外优待了,她却开始幻想长长久久……
一路上胡思乱想,来到练功房,为了不让大家起疑,两人一前一后上去,凌恣意先进去,飞快脱了外套,跟大家一起热身,刚热完身,黎北楼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进来了。
“已经开始了?嗯,很好很好,大家都很自觉。”他笑咪咪地看着大家,然后又挨个嘱咐:“景奇,你这几天还是不能太用力,主要训练上肢动作。不过,最近都是你在带大家练习,替我分担了许多工作,辛苦了。周锵,最近是不是长高了?动作越来越有力量感了。蒋钦哉,别光顾着肢体动作,表情,表情也要尤其注意,你真帅,总是面瘫脸多可惜?……”
夸了一圈,把大家都夸懵了,挠挠头私底下窃窃私语:“教练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笑成那样?”
“不知道。看着挺吓人的。”
“我看啊,教练是谈恋爱了,也就只有姑娘,能把一个好男人变成傻小子。”
“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
“因为我就是个好男人。”
“你就是个傻小子。”
“那你是那个把我变成傻小子的姑娘吗?”
……
凌恣意看着黎北楼,暗暗咬牙,这货果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写脸上了,平时严肃认真的一个人,真就眼睁睁变成傻小子了。
好在,他还算有理智,慢慢调整好了状态,带着大家出色地完成这次训练。
解散之前,黎北楼将大家聚到一起,正色道:“后天就是正式比赛的日子了,比赛地点在咱们市电视台的光华馆,不用长途奔波,这一点对我们是有利的,希望大家能够利用好这点优势,好好休息,争取取得好的成绩。”
大家应着声,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凌恣意偷偷去看每个人的表情,大家脸上都是笑着的,眼睛是闪着光,那些充满梦想的眼睛,就像夜里的小太阳,金灿灿,美丽极了。
黎北楼又说:“明天周六,我们不排练,但是按照以往惯例,要集合在一起试一下衣服,然后熟悉下比赛流程。”
“最后一首《惊梦》的音录制完了吗?”景奇有点担忧的问,“这两天都没看到赵星霜。”
“他说还没达到自己满意的状态。”黎北楼说着看向景奇,同时也是为了安慰大家,“那首曲子在最后,而且枫言在帮忙盯着这件事,一定能赶上的,大家放心。”
说起辛枫言,最近也忙得很,他已经成了队伍的非正式经纪人了,所有对外的公关经纪活动,黎北楼都交给了他。在众多的采访和活动邀约中,黎北楼跟大家商量好,答应了几场比较诚恳的表演邀约,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家比赛,都排在比赛之后。
也有一些广告的邀约,但是辛枫言说要等到比赛之后再谈,用他的话说就是,赢了比赛,身价就不一样了,现在签下合同,岂不是亏了?
黎北楼一心忙着完善作品,带大家排练,才没心思管这些,让他自己看着安排。
有了黎北楼的保证,大家都放下心来,解散后,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结伴离开了。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要集合,要早起,尽管辛苦,可为了迎接比赛后的期末考,秦素雪这些学霸们回家还是会恶补一两个小时的文化课,睡觉基本就要到十二点。
光是想想,凌恣意就觉得很辛苦,又看看完全没有紧张感的钦哉,竟有一丝松动,叹气想着,文化课不行就不行吧,不愿学就不强求了,跳舞就跳舞,搞艺术也挺好。
钦哉先一步离开了练功房,凌恣意按照惯例帮着黎北楼收拾东西,等人一走光,黎北楼就关上门,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凌恣意躲了一下,将抹布丢到他身上,“这是公共场合。”
黎北楼指了指空空如也的练功房,挑了挑眉,“这里就咱俩,哪里公共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刚刚大家还在这里排练,虽然人走了,可是……在这里亲来亲去,依旧感觉很别扭,像做贼一样。
黎北楼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压在镜子上,表情郁闷,目光灼灼盯着她,“才过三个小时,你不会就反悔了吧?”
“那倒没有。”凌恣意被他看得脸上发烫,“就……还是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不会的,人都走了。”黎北楼笑起来,慢慢朝她凑过来,轻声问:“那能不能亲啦?”
凌恣意被她的声音蛊惑了,轻轻点了点头。
黎北楼迫不及待亲上她的唇。
刚碰到那朝思暮想的唇瓣,只听身后传来门把旋转的响声,凌恣意心里一惊,下意识,一个蛮力将黎北楼推开了,自己飞快捡起地上的抹布……
钦哉推门进来,就见凌恣意在疯狂擦着镜子,教练正趴在地上……练俯卧撑?
他一脑门问号,迟疑地叫了凌恣意一声:“秦洱。”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明天你生日,但是明天估计会很忙,提前给你吧。生日快乐。”
凌恣意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钦哉折回来是为了给秦洱送生日礼物。
这个学校还有人记得秦洱的生日?她儿子真是太暖了。
“谢谢。”她快步走过来,接过盒子,反复看了看,笑得十分开心,“谢谢你。”这是替秦洱说的,不过,秦洱要真在这里,估计更开心,没准还会哭出来。
钦哉被她连声谢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玩意,不值钱。那个,我先走了。”说着又冲还在俯卧撑中的黎北楼挥手,“教练再见。”
门再次关上,凌恣意捧着礼物傻笑,黎北楼一翻身躺在地板上,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你……下手太狠了。”
凌恣意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他被猛地摔在地上,估计摔得不轻,忙上前去帮他揉腿,“抱歉抱歉,是我太着急了,没受伤吧?”
黎北楼捂着腿,苦着脸,哼哼:“受伤了,要你亲一下才能起来。”
要放以前,凌恣意非再补一脚不可,可是看着他委屈地俊脸,心却突然软了,无奈地笑起来,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黎北楼伸手一拽一带,将她带到怀里,凌恣意惊叫一声,又止不住笑起来,两人闹着,在地上滚做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