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人多眼杂,两人也不敢多说悄悄话,很快就要去各忙各的了,分开前,凌恣意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拽住了要走的黎北楼。
黎北楼回头,扬了扬唇,笑得有些欠揍,“怎么?舍不得我走?”
凌恣意白他一眼,“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求什么求?这么见外!”面对她的客气,黎北楼反倒不乐意起来,“有事你就说。”
“中午你能不能请大家去醉心坊吃饭?那里菜挺好吃的,就当给大家打气。”凌恣意说着,怕黎北楼不答应一样,补了一句:“钱我来出,我有那里的会员卡。”
黎北楼咬了咬牙,“你想去就去,钱我出得起。”有觉得她神情不太对劲,疑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非要去醉心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凌恣意没打算瞒着黎北楼,就一五一十将心里的想法说了。
她曾经说过,要送给秦洱一个特别的礼物,既然是特别的礼物,就不可能是钱能买到的,帮她订好包间,只是顺手,最主要的是想让她见钦哉一面。
秦洱很喜欢钦哉,这她早就知道,她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快,背后付出的努力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柳柳偶尔打电话来,会跟她说,秦洱在夜里一个人偷偷哭,并且不止一次担心秦洱有点太着急恢复了,练习得太狠,怕她坚持不下去。她很心疼,想要给她一些鼓励。
至于为什么,她会对秦洱这么偏爱,她想了很多,最能说服自己的说法是,她将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
她们在鬼门关前相识,算是生死之交,她命不久矣,就希望秦洱能好好活下去,活得精彩,活得长长久久。
还有一个私心,秦洱将来能因为自己对她的好,以后即便不能跟钦哉在一起,也能偶尔帮扶一下钦哉,也算是给钦哉留下一条后路。
当然,后面这一段她没有跟黎北楼说,只说是想让秦洱见见钦哉,给她加油鼓劲,不要再做傻事。
黎北楼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我来安排。”他说着,朝凌恣意笑了笑,“你的想法没错,心上人的一个眼神,比任何人的鼓励都有用。只要是为了去见心上人,翻山越岭都不嫌累的。”
凌恣意听着脸红,故意糗他,“你这么懂,怎么就做了那么多年的单身狗呢?”
“不知道。”黎北楼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深情,“可能是为了等你吧。”
两人分开后,凌恣意站在原地恍惚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脑海里回响着黎北楼刚才的话,脸颊不自觉地开始泛红,低着头兀自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悲伤了起来。
她要是能长长久久活下去那该多好。想着,伸手进口袋,捏着柳柳给她的小小药瓶,心里抑制不住地疼了起来。
失魂落魄回到练功房,凌恣意跟秦素雪报告,说服装没有问题了,让她放心。
秦素雪松了口气,笑起来,“那么全员的服装道具就都ok了,就等明天了。”
凌恣意也挤出一抹笑,“辛苦学姐了。”
练功房里做着最后练习和准备的队员们,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都在说笑打闹,唯独钦哉绷着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盯着手机看,像是在等着谁的电话。
凌恣意有点担心,就凑了过去,找了个话题,跟他搭话,“那个……谢谢你的礼物。”
钦哉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紧张,他摇了摇头,“小东西而已,不用谢那么多次。”
看来秦洱已经拿到了礼物,并且发消息给他谢过了。
凌恣意心里想着,注意力却全部在钦哉身上,他那疲惫的样子似乎是一夜没睡,还有紧绷的表情,是太紧张了吗?
孟之义不在了之后,一直都是他和秦素雪来主舞,而且又是参加这么重大的比赛,对于没有太多舞台经验的他来说,确实会非常紧张。
凌恣意在他旁边盘腿坐下来,试着想要安抚他,“昨晚……没睡好吗?其实我昨晚也没睡好,我想大家都有点睡不着。每天都在准备比赛,现在比赛真的来了,我紧张得手都发抖。”
钦哉侧头看她一眼,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低头将手机塞进上衣口袋里,然后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凌恣意只能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出练功房。
“钦哉是怎么了?一早上就盯着手机看。”见钦哉出去,景奇凑了过来,“小替补,你说会不会又有小流氓找钦哉麻烦了?”
凌恣意不知道,但是听景奇一说,瞬间开始担忧起来。
景奇蹲下来,托腮看着门口,也是一脸的担忧,“他没事吧?早上来的时候我给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
“没事……吧。”凌恣意也不太确定,又安慰自己,也安慰景奇道:“没事的,不是还有教练吗?”
“也是,还有教练呢。”说着,景奇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受过伤的腿,去找其他人了。
其实,凌恣意也懂景奇的紧张,自从开始比赛以来,他一次都没上过场,这对他来说,是十分遗憾的事。这一次终于可以上场了,却只有第三支舞,也就是说,如果他们队,无法连赢两场,他依旧没有机会上场。
凌恣意看着景奇嘻嘻哈哈,四处给队友们打气,心里也不免为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