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个别苏艺冰粉的决绝，更多的同学在犹豫，他们并不是谁的粉，只是从未跟网络暴力扯上过关系，有些怕。
实在害怕的也慢慢地走了，有小女生走之前对秦素雪和景奇说：“对不起，学长学姐，我……我只想好好的上完高中，考个好大学。”
秦素雪微笑地朝她点点头，“你没有错。”
景奇可没那么好脾气，鼻孔里哼了一声，嘀咕：“没种，以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蒋钦哉捂住了他的嘴。
“说好了是自由选择的，学长。”钦哉提醒他，一贯冷酷的脸上，有跟秦素雪一样的宽容。
凌恣意更加理解这些孩子，毕竟她做为家长，也有些担心钦哉，只是看到钦哉支持黎北楼的态度那么坚决，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她此时的身份，也不能表现出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该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相信黎北楼的，凌恣意粗略数了数，很好，留下来的有十七人。
景奇、钦哉、秦素雪，自不必说，张彤、路宁还有周锵等人也都留了下来，大家互相鼓励地笑了笑。
景奇还在生那些离开的队员的气，撇着嘴哼哼，“一群没种的墙头草，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钦哉安慰他，“还是相信教练的人多一些，我们十七个人好好努力，也是一样的。”
秦素雪也说：“嗯，团体赛最重要的就是配合度，如果心不齐，勉强留下来也跳不好。”
其他人也点头，景奇这才收了一脸的不忿，吩咐凌恣意：“去叫教练下来吧。”
这恐怕是凌恣意入社以来，被景奇使唤得最开心的一次，“哦”了一声，转身就往二楼办公室跑。
二楼最角落的一间办公室原本是杂物间，黎北楼来了之后，蒋明朗让人清理了一下，改成了黎北楼的教练办公室，面积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不过也过于干净整洁了，因为黎北楼几乎不呆在这里，每天来学校就泡在练功房里，包也是随手扔在练功房的柜子上，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办公室的门没关，凌恣意走到门口，就见黎北楼正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挡住眼睛，连带着挡住了大半张脸，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凌恣意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教练。”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走了进去，略提高声音，“教练……”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手腕就被扯住了，她站立不稳，身体朝他倾斜，而他顺势坐了起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短短一瞬，又放开了，他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离得太近了，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鼻息，也清楚地看到那张俊颜上一闪而过的脆弱，她的心心像被揉了一下，闷得发疼。
“算了，你说吧。”黎北楼抬起头，挤出一抹自嘲的笑，“身边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散光了。”
“那只能说明，你以前认识的人都不靠谱。”凌恣意笑眯眯地看他，“快点下去带大家训练啦，别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我们高中生可是很忙的。”
黎北楼的眼睛一瞬间亮了，猛地站了起来，“没有散光？你们不怕被我连累？”
凌恣意不满地皱眉，“不要小瞧我们高中生。”
黎北楼笑起来，提着包，像个孩子似的，一阵小跑往楼下奔，凌恣意忙跟在后面，见他跑着跑着，临近练功房了，突然停了下来，换上教练式的稳重表情，才走了进去。
凌恣意也跟了进去，练功房里队员们已经开始热身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见黎北楼来了，都在嚷嚷：“教练，你太慢啦。”
黎北楼略扫了一眼练功房，虽然人数肉眼可见的少了，但他似乎还是高兴的，但也什么都没说，如常开始今天的课程排练。
黎北楼并没有先讲自己编排的新舞，而是让周锵、钦哉帮着挂上了投影仪的幕布，打开投影，开始逐一介绍省内，每个市选出来的队伍。
连城市所在的省叫宁江省，一共有十三个市参加的比赛，每个市有两支队伍拿到邀请函，也就是说，接下来的省赛面临的敌人，就是除去连城三中之外的二十五支队伍。
看起来敌人是少了，但是省赛却有三轮，淘汰赛，晋级赛，以及省决赛，最后只选一个队伍进入国家赛。
三轮比赛，三天内比完，要想一路晋级，就要三天连续跳三场，准备三支舞蹈。无论是编舞能力，还有体力上，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黎北楼并没有每只队伍都介绍，而是选了八支他觉得实力很强的逐一说明。
“桐岳市的腾飞私立中学的舞蹈社，已经连续参加三次比赛，最好的成绩进入国家赛，队长曾经在国际街舞大赛中拿到过银奖。入围赛的作品叫做《游戏人生》讲述的是一群网瘾少年的故事。”
音乐响起，幕布依旧漆黑一片，一阵键盘敲击声中，光线慢慢亮起来，蓬头垢面的少年们出现在画面中，繁琐细碎的脚步手部动作，表现出这群少年的专注，后面的舞美便是游戏的画面，接着画面一黑，游戏的打斗声中，少年们已“穿越”成游戏中的人物，他们披荆斩棘，杀怪推塔……
三分二十秒的舞蹈十分精彩，充斥着街舞元素的舞蹈，带着浓浓的科技感，让人身临其境。而且看得出这又是一支不差钱的队伍，光是舞美制作和cos游戏人物的服装估计就花不少经费。
“酷啊。”好几个爱打游戏的男生同时发出感叹。
凌恣意看了看身后的蒋钦哉，曾经的网瘾少年果然看得双眼发亮，一脸意犹未尽。
“接下来周余市的这支队伍，青云高中。这所中学看似名不见经转，但今年表现很亮眼。舞蹈名字是《莲座》。”
这是一支仙气袅袅的舞蹈，是一个仙侠故事，整支舞蹈都在几只巨大的莲花上完成，舞者衣袂飘飘，云里雾绕，甚至带了些杂技的功底，十分美妙。
秦素雪喜欢这类舞蹈，忍不住站起来，学起其中几个动作，又似乎不得要领，颇为苦恼地皱了皱眉。
凌恣意只觉得一头冷汗，主舞的莲上云里前空翻，简直甩她几条街，估计也就景奇能与之一比了。
“兴隆市的十三中。跳得踢踏舞，《胡桃夹子》。”
胡桃夹子式木偶人跳踢踏见过吗？真是逗趣又新颖，一瞬间将人拉进了童话世界。
“周宛市，坛口中学，《海浪》。”
因为比赛没有限制参赛人数，因此学校采用了人多力量大的战术，足足四十人，活灵活现表现出海浪灵动，多变却不混乱，默契度让人叹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