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下令祭天,答谢神灵庇佑,他和她都平安回来了。
新修的火神像再次散发出红光,笼罩在她身上仿若凤凰展翅,百姓跪拜,山呼天佑大荣。
荣华还下令减免赋税,增加各国间的商贸易往来,为此扩建已有的运河,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冉慕彤备了批粮食,毫不犹豫地卖给恽奕,卖完又新备了一批,准备卖给仲元俍。
恽奕哭笑不得,如数将银子送来,仲元俍也是一分不少给。
她把这笔钱交进国库,用在运河的扩建上。
等运河修好了,恽仲两国的商人一律不收关税过路费。
岳皇自打宣布班婕病逝,萧羽辞职,岳皇就心绪低落,有些一蹶不振。
依赖萧羽依赖惯了。
“岳皇越是如此,萧羽撒手不管更越是正确的,”荣华说,合上从岳国传来的书信,穆真通过在岳国的养鸽人给荣华传来的。
冉慕彤深以为然,“扶着走的孩子越难学会自己走路。”
“就是这个道理。”荣华抱来一叠帐本子,“国库又该盘点了,大臣们的意思你在早朝上听见,交给你盘点,我与大臣们都放心。”
“好啊,反正我不想闲着。”
“另外再筹一笔钱。”
“做什么?”
“补充军械,我们要防着大业那边,大业局势动荡,墨音不会再来找你,但宗祚与翰毅未必不会。”
她心里一凉,“不想听见大业这两个字。”
“但我们无法回避。”
她是凤凰天命,宗祚见到过凤凰天命有多大的力量,翰毅也是一清二楚的。
她说起这些事就又倦又累,“我们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上哪躲?”
她摇头,“不知道。”
荣华安慰她说:“逃避不是办法,不如面对,提前做好防备。”
“我也知道逃避没有用,心里又怪不是滋味。”
“我陪你出去走走。”
“折子批完了?”
“晚上回来再批。”
他陪她去她的小茶馆喝茶,晚上在她家里吃,和她父亲妹妹一起,晚上去戏园子听一出戏。
戏园子生意火爆,她带上了冉睛紫,冉晴紫有段时间没出问,府里大事小事都是冉晴紫在打点,她父亲已经年迈,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冉晴紫出去买蜜饯,回来的时候在戏园子门口被一男子拦下。
“不认得我了?”
“薛跃?”
“是啊,还以为你姐姐做了大荣皇后,你跟着沾了光,就不再认得我这位故人。”
“有什么事吗?”
“难得碰上你一回,我在对面的酒楼点了酒菜,我们聚一聚。”
“不必了。”
薛跃曾是冉晴紫的相好,那时偷偷摸摸往来过一段时间,但薛跃一直没能得手。
冉晴紫已收起了原来的性子,现在只想平安度日,就拒了薛跃的邀请,绕开薛跃往戏园子进。
薛跃拦下冉晴紫,“这么急,都不肯跟我聚聚,是不是约了其他人来看戏?”
“我姐姐与陛下就在戏园子里。”
“哦?你与你姐姐长得极为相似,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你翻/yun/覆yu/岂不就是如同跟大荣皇后般?”
“放肆!!薛公子,这样话被旁人听见,你是会掉脑袋的。”
“担心我?晴紫,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
“你我缘分已尽,还是自各安好吧。”
“别这样无情。”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冉晴紫,同样的错,我不会再让我自己错下去。”
“呵。”
薛跃轻笑,“装什么装,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些年你身边一个男人也没有,一定很寂寞,就跟我去聚聚,我全都满足你。”
“不用了,姐姐还在等着我。”
“晴紫,你一再拒绝,太令我伤心,而且越来越想着你。”
薛跃向跟着的手下使眼色,趁戏园子这会大戏开唱,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戏台上,薛跃的手下打晕冉晴紫,扛进不远处的巷子里,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使出皇都,刚出去,城门下就钥了。
冉慕彤左等右等不见冉晴紫买好蜜饯回来,麻烦洛九派人出去找,这一找就是一整夜。
“还是没有找到吗?”冉慕彤问,没有回宫,在戏园子等了一。夜。
逐风摇头,洛九派去的人没有找到冉晴紫,荣华叫来逐风,逐风带着宫里抽调的侍卫,找来找去,找去找来,整整一。夜也没有找到。
兴许妹妹已经回到冉府了。
冉慕彤抱着最好的侥幸,让逐风去冉府找找,但不要惊动她父冉进忠,不要冉进忠担心。
荣华该去上早朝,不放心留下她一人。
湘媚就留下来陪着她,荣华反复叮嘱,无论发生什么,湘媚都不能离开她身边,荣华这才回宫早朝。
冉慕彤在茶馆里等消息,逐风速去速去,“娘娘,二小姐没有回冉府。”
她手里的茶杯不由滑出手摔碎在地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荣华提前下朝来茶馆,这才了冉晴紫的消息,冉晴紫已经回府里。
她赶紧赶去冉府,冉晴紫在沐浴。
等了一会,冉晴紫沐浴完,她给冉晴紫拿换洗的衣服进去,冉晴紫躲在屏风后,不敢见她。
“出了什么事?”她问。
“姐姐,我,我没事,我昨天买蜜饯的时候碰见了一位朋友,多聊了几句,就一起去喝了杯酒。”
“朋友?”
“嗯。姐姐,我真的没事。”
冉慕彤把换洗衣后搭在屏风上,冉晴紫小心翼翼拽下去穿好,然后才走到冉慕彤面前,“喝酒喝醉了,酒馆里睡了一。夜。”
“哪家酒馆?”
“是…是,是城外村子里的。”
难怪没有找到冉晴紫,原本冉晴紫不在皇城内,但冉慕彤越发不解,也越发不相信冉晴紫说的话,“什么样的朋友那么晚了还邀你出皇城喝酒?”
“以前认识的。”
“叫来让我见见。”
“姐姐,他不方便来,要出门做生意,这会儿已经上路了。”
“做生意?你的朋友是男子?”
“嗯,我以前的朋友都是男子,姐姐是知道的,但我真的没有做见不得光的事,算着时间,城门已下钥,我不愿惊着姐姐,才在酒馆留宿了一晚。”
冉晴紫撑着无事的笑,说的话没有任何破绽。
冉慕彤假装信了,回宫就派张成去查,张成一去一回,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查出些眉目,来复命时又难以启齿。
“我妹妹昨晚到底和什么在一起?”冉慕彤问。
张成支支吾吾,“娘娘,二小姐没事,娘娘能不问就不要再问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那个,属下,属下……娘娘息怒,我找到了二小姐说的酒馆,酒馆的老板证实二小姐昨天的确去过,和一位朋友喝酒。”
“然后呢?具体呢?”
“那,那个……”
张成埋底头,真的说不出口,酒馆老板的话太难听了。
冉慕彤问不出来,就想自己去问酒馆的老板,张成眼看事情兜不住了,扑通跪到冉慕彤面前。
“娘娘,酒馆的老板说二小姐与朋友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中途还有四五个男子进去,房间里时有笑声,小二送酒进去时瞥了一眼,说是简直无法入目,二小姐酒喝多了,与那几个男子放纵欢好。”
“什么!?”
冉慕彤难以相信,踉跄一退,险些没能站稳。
阿福和湘媚一左一右扶着冉慕彤,阿福问张成,“那几个男人都是些什么人?”
“没有查到,酒馆老板和店小二一个也不认识,说是从来没有去酒馆的客人,单凭身上的衣饰来看,非富则贵。”
冉慕彤想起了冉晴紫的过去,究竟是妹妹被人欺负了,还是妹妹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