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更关注的是,大师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在韩桥寨发生什么事?又过去两天,大师哥还没有回来,这下慧玉嫂子有些着急了。
慧玉嫂子急得焦躁不安,时不时地去村口看看。每次着急地去,失望地回来,眼底压不住的担忧。
就连芸芸都情绪不高。
夜晚吃饭的时候,慧玉嫂子没吃两口饭,就吃不下,眼睛期盼地往向外面的黑夜里。
师父说:“慧玉,别担心,小通没事的。”
慧玉嫂子担忧地说:“师父,你也知道韩通那人,总是太爱管闲事,我就怕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干些危险的事。而且他还不懂得变通,要是八江跟着,我还能放心些。”
我夹着肉片喂芸芸,说:“寿四哥是伶俐人,会帮大师哥的。他也没回来,说不定是事被耽误了。”
慧玉嫂子说:“我想明天去韩桥寨找找他。”
“不行。”
师父坚决反对,说:“到韩桥寨路途远,地势险,你不能去。你先别着急,再等一天,要是小通还没回来,就让八江去。”
我忙说:“要去也得我去。”
“那,那好吧。”
慧玉嫂子最终还是答应,但是饭菜终究没有吃太多。人有心事,饭量就会减少。
又过去一天,那是阴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下午时分,慧玉嫂子还领着芸芸在村口,站在高地上望远处看着。
担忧地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神采,慧玉嫂子看到远处,蹒跚地走来俩人,浑身脏乱,衣服破旧还沾着泥巴。其中一人像我大师哥。
待他们走进,才真正地看清楚,是大师哥和寿四哥。两人都像是从深山里来的野人般,脸色憔悴,大师哥脸上还血迹斑斑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慧玉嫂子心疼地眼泪都要掉下来,赶忙领着芸芸跑过去。
“爹。”
芸芸奶声奶气地叫出口,大师哥沾满血迹疲惫的脸上,露出欣喜地笑容来,仿佛再多的苦累,听到那声亲切的声音后,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师哥弯腰一把抱起来芸芸,憨笑地看着慧玉嫂子。
看着大师哥的模样,慧玉嫂子是又生气又心疼。有外人在,慧玉嫂子倒是给大师哥留面子,先是跟寿四哥打声招呼。寿四哥也是满身泥污,打声招呼就先回家了,他也需要回去报平安。
寿四哥离开了,大师哥还憨笑着。
慧玉嫂子掏出来手绢,擦着大师哥脸上的血污,心疼地说:“疼不疼?你怎么搞得,怎么会受伤?”
“不疼的。”
“你脸上怎么被挠了?”
“处理韩桥寨那里的事情时,一不小心被挠了下,没事的,都是小伤。就是回来的时候,那面下起大雨,又遇到野兽,跟寿四哥费了些气力才逃出来的。”
大师哥笑着,说得轻描淡写。慧玉嫂子却听得心惊肉跳的,给大师哥擦着脸,就委屈地哭起来。
看到慧玉嫂子流泪,大师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赶忙给慧玉嫂子擦眼泪,结果手上有泥巴,把脸给抹花了。
“你怎么还哭了呢?”
“你说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跟芸芸,我们娘俩还怎么活啊?”
“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这时候芸芸也跟着哭起来,慧玉嫂子擦擦眼泪,赶忙去哄芸芸,算是间接地解了大师哥的围。
慧玉嫂子看大师哥正挠着头,瞪他一眼,说:“以后要是再敢让我这么担心,我饶不了你。”
大师哥还是憨笑着。
芸芸也不再哭了,她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慧玉嫂子看看大师哥浑身湿透,到处泥巴,说:“赶快回家换身衣服,别生病了。”
“好。”
大师哥牵着芸芸的手,和慧玉嫂子一块回家,一家三口,多么温馨的场面。慧玉嫂子还时不时地看看大师哥,说:“你今天要是再不回来,师父就让八江去韩桥寨找你们了。”
“还真需要八江去一趟。”
“事情还没解决?”
大师哥摇摇头,说:“事情有些棘手,在那里停留几天,还是没解决了。就和寿四哥一块回去,让八江跟着去看看,或许能解决。”
“那,危险吗?”
慧玉嫂子问出心里的担忧,本来看到大师哥回来,刚刚放下来的心,再次提起来。
大师哥说:“不危险。”
“你没骗我?”
“我哪敢骗你,就是有些诡异,像是被鬼缠住一样。我脸上的伤,就是准备给她服用安神的汤药时,被她给挠的,汤药还给打翻了。”
“那这是不是病啊?”
“那家人也请郎中了,得到的结果是正常,没有病。要是八江跟着,她喝安神的药就轻松多了。”
慧玉嫂子眼睛一瞪,说:“八江还没娶婆姨呢,要是被挠伤了脸,那还了得,亏你能想。”
大师哥一脸无辜地说:“八江怎么可能会被挠着,别忘了,他可是会打穴道的功夫。穴道连接着奇经八脉,被打中后,轻得会手脚麻木无力,重得可能直接被打死。”
“那么厉害。”
大师哥煞有介事地点头。
慧玉嫂子审视地目光,说:“那你怎么不会?”
大师哥老脸一红,说:“这是需要天赋的,你也知道,我那么笨。”
“你是没八江聪明。”
芸芸也跟着蹦跳地说:“八师叔最厉害了。”
慧玉嫂子笑着揉揉芸芸的脑袋,说:“你八师叔倒是没白疼你,还能记得给他说好话。”
“八江又给芸芸送东西吃了?”
“八江真的疼芸芸。”慧玉嫂子说:“赶快回去,换下衣服去跟师父报个平安,都牵挂着你呢。”
“好。”
好在是夏天,天气炎热,再加上大师哥身强体壮,冲洗个澡,换上干衣服,也就没事了。
慧玉嫂子趁大师哥冲凉的空挡,给他下碗热乎乎的面汤,驱驱寒,待他们收拾妥当出门,路过赵柱子家时,慧玉嫂子想起来是赵九带他们去的,遂问起来赵九的行踪。
原来赵九还留在韩桥寨,等着大师哥带我过去。赵柱子就坐在门口,精神萎靡地斜倚着门框,还没从血棺那里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柱子,你没事了吧。”
赵柱子强打起来精神,冲大师哥笑笑,说:“好很多了。”
“要不给你弄个护身符带着。”
“带了带了,诸葛师父给的护身符。”
“那你歇着吧。”
赵柱子再次干笑笑,倚着门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抬头望天,发现是乌云盖顶,神情再次萎靡三分,叹口气,便闭着眼睛假寐。
要说这被吓到,病说大不大,说小还是很麻烦的。这心里上的病,胆子大,能想通的,那是一点事没有。要是胆子小,想不通的,那可就麻烦了。就看那个人提不起精神,要是抑郁的模样。
当然,有护身符还是特别必要的,这是心里支柱。
看来赵柱子那模样,慧玉嫂子说:“柱子这胆子就是小。”
“没办法,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怎么回事?”
“就是小时候,有次我们进山玩,天黑的时候才快到村里,结果那时候电闪雷鸣,他朝深山里一看,当时就吓到了,非说看到深山里有白影,说那是鬼,就吓得尿了裤子,回到家里就病倒了。好了之后就留下这后遗症了。”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大师哥笑着说:“之前你也没问过。”
“那你看到那白影了吗?”
“没有,可能就是他看错了吧,当时打着闪电呢,可能白影就是闪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