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悠悠豪迈的说完了这一句,觉得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西门夏树像是听不懂一样看着她,刚要说什么,手机就想了。他对司徒悠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起了电话。
司徒悠悠一下就泄气了,看来她的又白说了。
西门夏树接完电话后脸色就变得很阴沉,司徒悠悠小心的观察着怪胎老板的脸色,又是南极状态,而且还有暴走的倾向。 为了不被波及,司徒悠悠好斯文的吃着饭喝着汤一句话都没说。
她怕被误杀。
电话是顾念念的,说在夏日之树酒吧等他。
西门夏树突然有些不想去酒吧了。
“悠悠。”
“嗯。”
老板召唤,司徒悠悠连忙应道。
“晚上吉他独唱节目,你去。”西门夏树语气淡淡。
“我去?”司徒悠悠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
“可是那是老板你万年不动的节目啊。”司徒悠悠不想被观众扔鸡蛋啦。
西门夏树冷着脸,“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抗议直接被扑灭。
司徒悠悠惨淡的喝了口汤,“好吧。”
“就唱那首你那天唱过的。”西门夏树补充道。
“我唱过的?”司徒悠悠奇怪了,什么时候西门夏树听过她唱歌。
“嗯,在阳台的那次。”西门夏树要借这首歌对顾念念说明一些情况。
司徒悠悠歪着脑袋想了想,才想了起来。不过,她心里一阵发憷,老板那天在家吗?
“你唱的那么难听,我睡觉都被你吵醒了。”像是知道司徒悠悠在想什么,西门夏树鄙夷的看了司徒悠悠一眼。
司徒悠悠的胡思乱想在这样嫌弃的言辞下全数打住了。
话题被这么转移开了去,司徒悠悠拒绝坐车的事情就这么被西门夏树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给无视掉了。
想不坐车?难咯。
谁让你那天搂我腰的。
西门夏树喝着茶嘴角含笑的看着对面专心啃食的司徒悠悠。
呵呵……
木有错啦,他沈老板就是故意的。
当司徒悠悠华丽丽的坐在沈老板机车后座出现在夏日之树酒吧时,她又一次的被顾念念恨人的眼光杀了好多遍。
我只是打酱油的,真的。
司徒悠悠眼神真挚的向顾念念传递着这样的信号,可惜美人儿无视了,继续怒瞪她。
司徒悠悠没辙的低下了头,既然如此她就不解释了,清者自清嘛。正当她要往里面走的时候,无意晃到了一个人影。好 面熟,司徒悠悠顿了顿脚步想要看清楚,那人却进了酒吧不见了。
“怎么了?”西门夏树问道。
“哦,没什么。”司徒悠悠淡淡道。
之后便往后台更衣室走去,司徒悠悠还得换装,西门夏树便独自一人先进了酒吧。
司徒悠悠自动忽视了顾念念含恨的眼神,但她忽视不代表别人也忽视。
“你站住。”
顾念念风一样的奔到了司徒悠悠面前。
司徒悠悠一顿,该来了的还是来了,虽然这个该来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真就应了那句话,是你的都是你的,所 有乱七八糟的都是你的,顾念念就是那句话里的乱七八糟。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司徒悠悠只顾得上去看顾念念了。
真的长得好漂亮啊,跟仙女儿一样,只要她眼神多些和善少些憎恨就好了。司徒悠悠如是想,保持着镇静没有开口说话 。
对方先找她,让对方先说比较礼貌。
顾念念见司徒悠悠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不害怕也不恐惧,心里没了底儿,她怎么如此淡定?顾念念被司徒悠悠的淡定搞 得自乱了阵脚,居然咆哮了起来。
“你说话啊!”
“说什么?”
司徒悠悠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这个冲自己叫嚣的女人怎么开场白这么独特?
“我怎么知道?”顾念念生气的脸都红了,“自己交代就对了!”
司徒悠悠擦汗,好无语的看着顾念念。
姑娘,不带这样吵架和问事儿的,你还是想清楚自己要问什么再来叫嚣好吧?
司徒悠悠认真的想了想,“我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顾念念一听这话,火蹭蹭蹭的往上窜。
“怎么可能!”
顾念念唾沫星子溅到了司徒悠悠的脸上,司徒悠悠好无奈的擦了擦脸,生气的女人真的好可怕啊。顾念念好好一个淑女, 好好一个美人儿,居然变得如此狰狞。真的好难看啊,原来仙女儿生气时也是不美的啊。
“你怎么会坐上‘来来’的后座?树从来都不让人坐的!”
“什么‘来来’?”司徒悠悠表示她很懵懂,求解释。
“还装!都坐了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吗?”顾念念对司徒悠悠呆呆的反应快要抓狂了,怎么有人能这么堂而皇之?
司徒悠悠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顾念念,虽然她觉得顾念念红着脸挺好看的,但要是放任顾念念这么继续吼下去不知道会 不会喷血管。所有,司徒悠悠决定还是善意一些,不再激怒仙女儿了。
不过,这个仙女儿真的是太爱激动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司徒悠悠好无奈的看着顾念念。
看我的眼神,拜托看我的眼神,我的眼睛再告诉你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来来’是什么物件啊。
司徒悠悠觉得语言的力量好薄弱,她只能用上眼神了,只希望顾念念能懂她这份苦心。
愤怒中的顾念念倒是有点做的不错——一直死瞪着司徒悠悠。
她已经在心里思想里把司徒悠悠当做是情敌了,所有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毒杀’司徒悠悠的机会的。于是,她很清楚 的看到司徒悠悠眼里的真诚。
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树的机车叫‘来来’。
“好吧,算你不知道。”顾念念在司徒悠悠无奈的眼神里缓和了些下来。
司徒悠悠松了口气,还好没走火入魔,否则可能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这么一折腾,司徒悠悠耽搁了不少时间,她瞄了眼手表,糟了,快赶不上演出时间了。司徒悠悠着急的想要走人,顾念念 仍旧是死瞪着她。
可能顾念念此刻没有想到要问司徒悠悠什么,所有她只能用眼神了。
“那个,你慢慢瞪,我来不及了。”
司徒悠悠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赶紧的往后台奔去,再晚就赶不上了。
“喂!你给我站住!”
顾念念在司徒悠悠身后嗷嗷的乱吼,跟着追了上去。
司徒悠悠一见这情形,暗呼不妙,这顾念念抓狂的未免太严重了吧,形象啊,注意形象啊,你可是美女!
她在心底为顾念念哀呼。
这时,酒吧里有位客人刚好跑了出来,方向也是司徒悠悠这边,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过仔细看下来,她的目标好像不是司徒悠悠而是顾念念。
就这么,顾念念追着司徒悠悠跑,那位客人往顾念念跑。
两条不同方向的线,交叉。
“你还我弟弟!”
司徒悠悠顺利的跑到了后台的小巷子,刚躲了起来就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你弟弟?你放开我!”
又听到顾念念娇喝的声音。
司徒悠悠暗暗松了口气,呼,好险。好可怕的顾念念。
看了看表,她急忙的奔后台,也管不上后面争吵的两人了。
司徒悠悠换好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就往舞台跑去,一出后台,司徒悠悠就和不知道谁撞了个满怀。
“哎哟喂!”她捂着额头痛呼。
“怎么这么慢?”头顶上传来不悦的声音。
司徒悠悠一惊,“老板。”
“没事吧?”
西门夏树伸手就揉向司徒悠悠的额头,话题直接跳跃。
“呃……”司徒悠悠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来要跟老板解释来着,可西门夏树的话题急转,害司徒悠悠就这么卡壳不知道说啥 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脑子里一片空白。至于让她空白的罪魁祸首正是额头上正在温柔揉捏的手。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司徒悠悠脸蹭的就红了,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老板是在给自己揉额头呢?
呃……好暧昧啊。
司徒悠悠被自己的想法搞的脸更红了,想到这个她连忙往后一躲,闪开了西门夏树的手掌。
西门夏树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神色淡淡,“该上台了。”
“哦。”司徒悠悠诺诺的应道,走过西门夏树身边时还小心的往边上闪了闪。
她不想再被顾念念神道了,即使真的什么都没有。
司徒悠悠拿着吉他,坐在了舞台中央,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笼罩在她全身,此刻,她就是夏日之树酒吧的焦点。
西门夏树依靠在最后面,嘴角含笑,眼神专注的看着司徒悠悠。
司徒悠悠轻轻咳了咳,微笑道:“有些紧张,大家给我鼓鼓掌吧。”
她真挚的这么一说,逗得客人们一阵轻笑,然后都很自愿的为她鼓起了掌,看来大家都喜欢诚实的孩子。
西门夏树笑了笑,也为司徒悠悠鼓起了掌。好家伙,这么会调节气氛。这样既避开了生面孔的尴尬,又很好的拉近了和客 人们的距离,不错。他赞赏的看着司徒悠悠,很期待司徒悠悠接下来的表现。
司徒悠悠笑了笑,久违了的掌声啊。
“唱歌之前呢,我想跟大家说几句话。”
她的声音清清雅雅的,很是有穿透力。
西门夏树看着淡定无比的司徒悠悠,眼中赞赏更甚,同时跟客人的想法一致:她要说什么呢?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好的或者坏的;有跟人分享也有自己秘密私藏,但不管怎样,我们大多数人的 心里可能都有过这么一个人。”
司徒悠悠说的很慢。
“他让你难以忘怀,深深怀念。你们有过好多的回忆,好多好多。一起玩音乐,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看海…… 有好多好多的回忆。你们亲密的像是一个人,可能还会认为你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可是……”
司徒悠悠轻扫了下弦,气氛营造的非常好。
这句‘可是’一转,好多人都陷入了回忆。
“在那么一天,你们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原因分开了,你们共同的那些美好变成了回忆。然后好多的习惯变成了不 习惯,你又要如同一开始一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唱歌,一个人生活。你会伤心,也会难过,甚至好久好久都不会平 复。在事后好久之后,有那么一天,你们相遇了,然后……”
司徒悠悠顿住了,好多客人都沉思了。
她趁热打铁道:“这首歌送给你们。”
紧接着,吉他弦柔和的声音响起,司徒悠悠就着话筒,看着客人们个个认真专注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其实,这些话 和这首歌她只想说给两个人听,那就是西门夏树和顾念念。
司徒悠悠清清雅雅的声音响起:
“一朵云能载多少思念的寄托
在忽然相遇的街头
当我们擦身而过 那短短一秒钟
都明白 什么都变了
一转身谁能把感慨抛在脑后
在事过境迁以后
这段情就算曾经 刻骨且铭心过
过去了 又改变什么
地球它又公转几周了
我不难过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当我了解你只活在记忆里头
我不恨你了 甚至原谅你的残忍理由
当我了解不爱了 连回忆都是负荷
一转身谁能把感慨抛在脑后
在事过境迁以后
这段情就算曾经 刻骨且铭心过
过去了 又改变什么
浓情爱恋 都已陌生了
我不难过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当我了解你只活在记忆里头
我不恨你了 甚至原谅你的残忍理由
当我了解不爱了 连回忆都是负荷
我不难过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当我了解你只活在记忆里头
我不恨你了 甚至感谢这样不期而遇
当我从你眼中发现我已是 陌生人了
我已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