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证据不足，证据的证明力度不够大对嘛。”白衿轻声说道，目光则游移到了周楠的脸上。
“你可以这样认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周楠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这句话听起来还颇有些哲理。
“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就是说为了平息这场风波，所以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是嘛。”白衿的条理非常之清晰。
“是的。”周楠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只是‘暂时搁置’而已，浦西那一块必须要被开发——为了更多的人的利益，为了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也为了让A市的经济繁荣向上。”
“我可以明白的。”白衿轻声说道，“只是这件事情的发生似乎没有给光华带来重创。”
周楠苦笑了一声后说道：“重创是确实没有的，其实这一点也很好想到，毕竟事情被压得很牢，就算走法律程序也非常繁琐复杂，干脆拿了赔偿金走人算了，而对于光华来说，就只是在股票和名声方面损失了一些吧。”
“这个工程倒也真的是亏了，这个无从辩驳。”白衿从另一个方面阐述自己的观点，“只是亏损对于每一个公司来说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做到稳赚不赔不是嘛，只要光华没有倒闭，青山还在，就不怕没有柴可以烧。”
“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以。”周楠淡淡地说道，“所以这个工程对他们来说也就无所谓了，总之没有伤到他们的根基，大不了再换个其他的项目做做也可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总经理。”白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理性，刚刚说起老人的时候就有些感伤的意味了。
周楠看着眼前这个仍旧是正装打扮，妆容不显山露水，处处都透露着精明与干练的女子，她的眸子里充满着坚定的神色，看起来非常动人。
“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就正如你对我说的那样，我也会坦诚以待。”周楠微微笑了笑。
他将近四十岁，年龄要比毕北风小上许多，看起来的年龄却似乎和毕北风差不了多少，有些衰老的模样，人倒是都非常精神。
白衿不由得想到再过上十多年，周楠想必就变成了一个精神的小老头。
“我想问的其实很简单。”白衿朝着他笑了笑，“在这种情况之下，为什么还要决定让我们公司参与这个项目。”
在这一方面之上，白衿不明白为什么周楠要这么做，她对于周楠的做法感到非常不理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就算她和周楠的关系并不好，关于这一件事情她还是觉得有必要问清楚的。
对于白衿的这个问题，周楠并不感到惊讶，他只是轻声说道：“商人的本质就是在追逐利益，我想从这个工程之中获得利益，让我们融天的名声变得更好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嘛。”
“我知道我们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赚钱，这一点无可反驳，可是……”白衿顿了顿，随后轻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情，我始终觉得心里有些硌得慌，很不安。”
白衿看向窗外，眼下无风无雨，看起来非常的平静，可前几天还是狂风大作，山雨欲来的样子，天气总是多变的，正如人心也是多变的一样，说不定再过个几天，洪水来了也不一定呢。
老天爷的心思，谁又猜的准呢。
“你太过妇人之仁了。”周楠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个项目工程是批下来必须要做的，不是我们融天接手，就是其他人接手，所以我们没有选择，知道嘛，没有选择。”
他带着严厉神色的目光就扫到了白衿的身上，“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就可以，这件事情就是我们既然已经接手了，那就必须要把这个工作完成做好了，这才是你眼下应该关注的事情，而不是悲秋伤月。”
白衿感受着周楠语气之中的复杂情绪，没有说什么话，眼下她正在思考着一些事情，所以不能很好地去回应周楠。
“白衿。”周楠突然叫了白衿的名字一声，“听见我对你说的话了嘛，眼下我是以你的上级的身份在向你说出命令，听到了嘛。”
周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强硬，给人以压迫性的感觉，要是刚来公司不久的小年轻早就被这个阵势给吓怕了，可眼下面对着的是人是白衿，因此这招对于她来说可以用无效来形容。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白衿点了点头，轻声回复了这句话。
周楠见白衿这个样子，于是也放宽了语气，说道：“你要知道，我们不是神，不能改变这些，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和工作，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嘛。”
白衿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略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我们不是什么神，我们只是区区一介商人，什么都帮不上的，我的营销部要负责的也只是监督工作罢了，之前还不是由我们来负责的。”
周楠又听到白衿继续说道：“毕竟真正负责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是周总经理你啊，我只是在你出差的这一段时间代为管理一下而已，你要的所有文件我也都给了林秘书了，倒是让您特地来我这跑了一趟有些过意不去。”
“你要是能看得开就好。”周楠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由我负责的，只是江川他们也应该要好好工作才行不是嘛。”
“多谢您的关心了。”白衿轻声说道，“我希望今天我们在这里的谈话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
“这一点白总监大可以放心，我可不是什么长舌妇。”周楠说道，又放低了声音，“何况本身，这就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