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眉头一折,嗤之以鼻,“人长的到是不错,就是傻了一点。”
“你才傻了!”玉兰听着就觉得不舒服,不怼会去是有点不像她的性格。她不满的哼了一声,倚着竹子试着站起身来,由于脚踝崴得厉害,这才刚一站起就直接颠簸了一下,疼得她是“嘶嘶”出声。
那公子看她的眼神非同一般,他是王族出生的皇子,打从娘胎生下来就没人敢这么粗声跟他讲过话,更何况还是反驳他的这种情况。
“大胆!你居然敢骂本公子傻?你知道我是谁吗?”
玉兰无所畏惧,嗔全不打笑面,“我管你是谁!再说本姑娘也没兴趣知道。”她白了他一眼,安顿好那只受伤的鸟儿,倚着竹子一跛一跛的离开。
“你给本王爷站住!”那公子碰得一鼻子灰哪肯善罢甘休,玉兰充耳不闻,他的豹头环眼对玉兰毫不管用,最终两手一握拳,瞎跺了脚,说了句岂有此理,三两步追赶上去,从后面一手拉住玉兰,“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那么没有礼数的吗?”
玉兰奋力甩开他的手,转身怒不可遏的道:“我都跟你道过谢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好一个干柴烈火的女子,比那些行尸走肉有味道多了,不如……”他不怒,反而用手指闲散地捏着下颔,眼神在她身不怀好意的横扫了一遍。
“不如什么?”玉兰紧张兮兮地将双臂护身前,“你最好别乱来,否则,否则你会后悔的 。”
就这么一句话,不知到底有多好笑,他的笑声响彻九天,里面儿带有挑衅,打击的韵味,“本王在想,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地是什么?本王是看了受了伤,想请你到王账就医。”
玉兰脸颊火辣辣的燃烧,想是跳进冰川也难以拯救,“……还好是我多虑了。”
“告诉你,对你,本王没有兴趣。”他将身子微倾,唇角贴近她的耳畔,温热绷策神经的热气一截截地钻进她的耳蜗。
真是丢死了,也不知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老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她的心酸得可以拧成一团。
等等!他刚才称自己叫什么来着?
本王?
她不安的咽了下口水,缓缓抬起头来看了那个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人物,“你……方才称呼自己为本王?你到底是谁?“
“刚才不是有位义正言辞的姑娘说,对本王的身份不感兴趣嘛,怎么?现在有兴致知道了?”
“我……”
他耀武扬威,彰显身份道:“本王告诉你,我乃大夏裹亲靖王的嫡亲长子,也是王座将来的继承人。”
“你是西夏人!”玉兰大吃一惊。
“西夏人怎了啦?西夏人就不是人?”
“不,不是,我只是好奇,你既然是西夏之人,因何故来到中土?”
他心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有些难以开口回答,“好了,别啰嗦了,先去王帐治伤,往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说着,他准备伸出手来搀扶玉兰,玉兰将手一躲,摇头回绝道:“不!我不去!这点儿小伤不碍事,我还挺得住,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找我朋友,就此告辞。”
他不听,说什么也不让玉兰走,即使不拦也要小步跟在她身边,像一直忙着采蜜的蜜蜂,围在耳边嗡嗡的叫,一个没完没了,“我说你这女人怎么那蠢,你不知小病不医酿大病的道理么?昔日,扁鹊为蔡桓公治病,就因三劝不听,结果暴病身亡,你虽脚伤重不至死亡,但你还年轻,应该不想白白弄个伤残的下场吧?”
“你烦不烦啊!我伤不伤残甘你何事?”玉兰停下脚步,横眉怒目地注视着他,半响才息了口气,最后抛下一句警告,“别再跟着我了。”
他像一只打都打不死的小强,前言刚被警告,后面儿又紧追着上去,“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背本王爷的话,信不信我诛你九族?”
玉兰爱搭不搭,只管走着自己的路,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忍无可忍,终于被成功激怒,点中玉兰穴道,准备强行将她带走。只惜他是低估了玉兰,她哪是如此好解决的人,就在他准备动手时,玉兰耳朵敏感一动,反身一躲,五指擒住他的手臂,一掌将他打了出去。
他活了胳膊,重振对战的状态,“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受了伤还能攻其不备,仅凭一力就能躲过一劫,金城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佩服佩服!不过今日多次得罪本王,所以这闲事本王是管定了。”他不到黄河心不死,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攻来。
玉兰如一棵扎根的竹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的发丝被风儿倾打一处,裙幅衣摆间透着神圣不可触犯的霸气。她不见还手,只知一昧的闪躲,论轻功,他不如她,论身手,他也不见比她敏捷。玉兰闪避自如,忘了脚踝上的伤,终究成是靠它,拜也是它,疼痛在过度的活动中加剧,她连脚跟都不见站得稳,小王爷见状收了功,她却在失横中倾倒,整个人都掉入他的怀里。他的唇刚好贴在她柔和而散出芳香的发丝上,怀抱可完完全全的将她环住,他突然想做那枚阳光雨露,呵护这朵娇柔纤瘦的鲜花。她无力在反抗,全部意识都好像都凝聚在脚踝伤痛处,他将她轻松抱起,嘴角漏出一抹残笑,直往王账方向而去。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议论,说小王爷从不近女色,今个到是奇怪,才出去一趟就从外面带了个女子回来。玉兰意识清醒,知道她们说的那女子应该就是自己,她唇角微启,眼睛迷迷离离的睁开,眼前正有一名女子正在用锦帕为她擦脸,那女子脸上露出一抹纯洁的笑,语气温和而不失力度的道:“姑娘醒了,现在可觉好些?”
玉兰的眸光朝空余之地打量而去,发现这里的构造好生奇怪,跟平常住的地方一点儿也不一样,这儿没有没有支撑房屋所用的横梁与主梁,也没有一砖一瓦,只是白蒙蒙的一个营帐,里面布置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也不会让人感到累赘,白鹏子上每隔几处都绣有一幅奇怪的图案,颜色很像冥界的彼岸花。若说起来,这儿没有大宋皇宫雕栏画栋的辉煌,却自带他们西夏疆土的风格和韵味,尤其是里面整齐的摆设,稀有的物品,硬是值得一提。
“这儿是哪里?”玉兰观察了半天,终于开口问到。
那姑娘倾城一笑,轻声细语的回道:“姑娘,这是小王爷的王帐,姑娘脚踝受到极为严重的扭伤,是小王爷将姑娘带回来的。”
她回过头来细细一想,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是他一路将她抱回来的。
“那我在这儿待了多久?”
那姑娘依然满面春风,言笑晏晏,“姑娘来这不到三个时辰,这睡下没多久也就醒来了。”
玉兰微微闭上眼睛,稍微松了口气。
幸好没待多久。不行,我得赶紧离开,何昭跟王大娘应该还在四处寻我。
她撑着床面起了身,发现脚踝先前好了许多,已没那么疼,她欣喜地活动了几下,果然是恢复了不少。
“替我谢谢你家小王爷,本姑娘还有要事,就不去跟他道谢了。”说着,她将被褥一掀,找着鞋子准备穿上。那姑娘见她下了床,神色突然变得很是紧张,急得欲要哭出声来,“姑娘快躺下,你的脚伤还没完全康复,待会儿神医还会为姑娘上药,你若执意起来定会前功尽弃的。”
“不碍事的,都好的差不多了。”玉兰现在心里只想尽快找到何昭与王大娘,好早些与他们会合,眼前也顾不上自己,只有暂时委屈,坚持原本心意。
那姑娘不知怎么的,说哭还真的哭了起来,就连站在一旁一言未吐的姑娘都备受渲染,跟着一个劲儿的抹着眼里,犹如心里饱含过十年的心酸。随之,只见她二人直勾勾的跪了下来,连连向玉兰磕头,哀诉道:“姑娘你不能走,小王爷交待过,要我二人好好伺候姑娘,直到姑娘伤势痊愈,如今姑娘如若决然离去,我二人无法向小王爷交代,若他面色稍有不悦,定会拿我二人问罪,求姑娘开开恩,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简直岂有此理!
玉兰有些气急败坏的跺了下脚,给床面狠狠抽了一掌,由于力与力间的相互作用,她的手心已疼得发麻。两脚乖乖翻回去,拉起被褥重新睡了下去,那两位姑娘见她老实,心里得了不少安慰,用袖子擦干眼泪,互相搀扶着起了身。
“姑娘谢谢你!”
“不必言谢。人与人之间本就应当懂得取舍,再说能用这小小的委屈来换二位姑娘的平安,玉兰到是觉得足够了。”说罢,她将身子安静侧向另一边。
“委屈姑娘耐耐性子,再多等一会儿,不出两个时辰,那神医定会带药替姑娘复疗腿伤。”见玉兰半天不见回应,她侧过头去示意身后的姑娘,一齐恭敬行了个礼,“那姑娘好好休息,我们两个就不打扰了。”
很快,这里完全陷入宁静,就连一只虫叫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