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纵容她了,江医生。”
有幸目睹一切的随行护士抱着病历表站在牙科室门口,清秀的眉眼里全是不赞同。
“这不是纵容。”江致远越过她,一边往骨科那边走一边还不忘解释,“现在医患关系紧张,身为医院骨科的权威人士,我有这个职责为患者的情绪做出一些牺牲。”
挺牵强的理由,但也还能接受。随行护士附和似的点了点头,抬手将病历表递过去,“这是今天陆医生看诊的病历表,我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是否安排接下来的治疗?”
江致远没接,只说:“看陆医生吧,这段时间我想呆在牙科。”
言下之意便是,骨科这段时间不归他管。
头疼,但不能退步。
“这几位患者是急诊,陆医生已经做过简单的治疗,接下来还需要你的亲自操刀。”随行护士直接将病历表塞他臂弯里,不容拒绝的架势,“现在医患关系紧张,身为医院骨科的权威人士,江医生你有责任为患者做出一些牺牲。”
江致远:“……”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自认倒霉,但骨科的权威代表绝不认输。面不改色地将印有“牙科实习”的卡纸塞进铭牌,挡住原本的,江致远挺直脊背,理不直气也壮:“我现在是牙科实习生。”
随行护士淡定的靠着墙,“江医生,就算你戴着牙科主治的铭牌,本质上还是骨科主治,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何况院长也说了。”
她拿出手机,一字一句的念着院长刚更新的群公告,“医生护士跨科兼职时,应做好本职工作……”
江致远抱着病历表赶紧走,真怕院长检查时一个不满意剥了他兼职的权利,回头一想,如果医院可以转科该多好啊,他就能经常见到他的糖果了。
叶榛的牙口不太好,平时饮食也不怎么注意,隔三差五就得去医院修牙补牙,比叶女士去美容院还勤。
以至于叶女士时常打趣她说,她的牙比她的脸还贵。
这话不假,可叶榛也没办法啊,牙口天生不好,要怪也只能怪叶女士怀她时吃太多糖果。
面对这个控诉,叶女士只是一边煮着叶先生寄回来的咖啡一边慢慢悠悠地修剪着山茶花枝,“小没良心的,你以为我吃那么多糖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以后长得更可爱。”
“不对呀,可爱跟糖果有什么关系?”还肿着半边脸颊的叶榛不依不挠地蹭到叶女士身边,拧着眉头继续控诉,“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叶女士你别因为自己想吃糖果就给我的可爱甩锅,我不接的。”
于是叶女士严肃深沉地盯起了叶榛包子似的左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那就不接吧,反正你的牙就是比我的脸贵。”
叶榛:“……行吧。”
叶女士真的太任性了。
叶榛鼓着腮帮子,抱着江致远给的消炎药滚回了卧室。
拔完智齿后牙肉会有局部红肿浸润现象,可能会引起短暂的炎症,导致机体温度过高,所以她打算睡一觉。
临睡前自然是要吞颗头孢消消炎的,叶榛伸手在袋子里翻了半晌,摊开手,居然是一枚糖果。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疑,她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江致远身上。
那个笑起来眼睛会弯成小月亮的骨科医生,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