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放回床上,佟裳这才惊觉胸前冰凉,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他脱个精光,忙拿被子遮住自己。
佟裳原先是瘦弱的少女身材,以至于每次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到她,她生完孩子后胖了一点,反而多了几分女性的韵味,直叫人移不开目光。
佟裳被他盯得不自在,“你看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些年难道你就没找过别人?”
易恒发狠道:“好没良心,我几时找过别人,我这一生,就你一个……”
易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佟裳打趣他道:“怎么不说了?你也说不出口吧?光我知道的就有郑氏、佳凝,这回又多了个芸娘。”
“不要提她。”
易恒徒然发起火来,连佟裳都觉得漠名其妙,再要说什么时,他已经伏身下来,用吻堵住了她的唇……
卯正时分,易恒起来上朝,见她睡得安稳,便拿了衣服轻手轻脚出去了。
此时外头天光不辨,紫禁城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黯影。
小轿缓缓走在宫道上,易恒抚着额,想到刚才的事微微有些懊恼,叫来白奉天道:“我记得去年西域送过来一种止血止痛的药膏,如今收在哪里?”
白奉天呦了一声道:“那药可金贵得很,据说药到病除,止血止痛是一绝,所以先帝也很珍惜,只给了皇太后一盒,皇太后又赏了皇上,剩下两盒都收在库里。”
易恒道:“送一盒到她那儿去。”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道:“让太医院的医女送过去,顺便给她瞧瞧。”
白奉天虽不知道内情,大概也猜着了两三分,红着脸应了声是,忙着下去安排。
易恒下朝回来时,佟裳已经起床了,穿戴好正坐在那里梳头。
“大人。”张婆婆朝她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易恒走过去道:“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我已经替人告假了,今儿不必到前头请安。”
佟裳嗔怪道:“我好好的告什么假?”
易恒听她这么说,心里越发过意不去,“是我不好。”
佟裳红着脸没说什么,顿了顿道:“昨天我听太后娘娘说,要替皇上张罗大婚的事。”
易恒恩了一声,拿过桌子上的玉梳替她梳头,“皇帝年幼登基,正是需要扶持的时候,若这个时候能定下皇后的人选,也有利于国本的稳定。”
佟裳道:“我总觉得曦儿还太小,这个时候定下的人,未必将来合他心意。”
易恒道:“皇后是国母,既是国母,皇上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
佟裳道:“可两个孩子都小,看着跟儿戏似的,硬要凑在一起。”
易恒笑着道:“又不是一来就要圆房,女孩子接进宫还要先跟在皇太后身边调教三年,大婚后先分居,等到皇帝起了字再圆房,等过了二十才是三年一选透,等宫里的妃子多了,这宫里就热闹了。”他给她束了内命妇的圆髻,拿过桌子上的发钗替她簪上,又道:“太后娘娘问过你的意思了?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