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点点头，“知南经常给周太医送吃的穿的，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就是真做了什么出阁的事，顶多算是有违宫规，小惩以诫也就是了，只是周太医这回也当不了太医院院使了。”
“那不是便宜了李太医？我决不答应让他做院使，温太医同样是有资历的，我宁愿扶温太医上位，都不想便宜了他。”
佟裳道：“这些事娘娘自己拿主意就好。”
***
案子虽然有了定论，可调查需要时间，周太医隔天傍晚才被放出来。
佟裳站在宗人府门前接人，等了许久才看见周太医被佟元扶着一瘸一拐从里头出来，佟裳上前道：“周太医……”
周诚看见她十分忏愧，默默低下头去。
佟裳对佟元道：“元儿，你去那边玩一会，我有话跟周太医说。”
“是。”
佟裳见四下无人，方道：“太后娘娘不方便来，让我来看看周太医，佟佳湘被下毒的事虽然已经查明不关您的事，可是为了不牵扯到别人，太后娘娘已经下令把知南赐给周太医，三日后成亲……”
“我……”
“周太医，娘娘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们的事若没个结局难免惹人争论，对娘娘清誉有损。”
周诚低下头道：“是我忘了身份，连累娘娘受罪。”
佟裳道：“您别这么说，娘娘要是怨您就不会如此了，都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她还让我告诉您，忘了她，好好对知南。”
周太医听了这绝别之词，知道自己与她再无可能，当即忍不住哽咽出声，“臣谢娘娘圣恩浩荡。”
“你先回去养伤吧，婚礼的事我会叫内务府过去帮忙的，你不用操心。”
“是。”
看着佟元掺扶着周诚去了，佟裳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进了宗人府。
佟子乔奄奄一息，酷刑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几乎浑身上血躺在一堆稻草上，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人。
佟裳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神情漠然看着他。
佟子乔似有所动，转头看见是她，忙拼命爬过来，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只可惜铁栅栏无情，挡住了去路。
“佟裳姐，救我，这件事根本不关我的事，都是佟佳湘一人捣鬼，我也是被她害的。”
佟裳冷冷一笑道：“我是想救你，只可惜你一开始就错了，你不该轻信他们胡乱攀扯周太医，眼下你成了弃卒，连我也没办法了。”
佟子乔咬牙道：“是佳湘害我，她说让我给她拿一些不让伤口那么快好的草药，我就给她了，后来她说那药效不好，让我再拿些药效强的药，我就想办法叫我您给我找了一些，可谁知就出了这档子事，我被抓了后才知道食骨枯只有周太医能拿得到，所以就撒谎说是周太医给我的，现在他们都不管我了，要是佟裳姐你也不管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佟裳蹙眉道：“你说那药是你爹给你的？”
“千真万确，可我不敢说出来，要不然我偷偷给佳湘药的事就瞒不住了，我只好去害周太医。”
“那食骨枯能治使伤口溃烂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温太医。”
“温太医……”佟裳轻笑了一声，闹了半天原来是温太医，她记得之前把周太医生病的消息告诉太后的也是温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