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历经千辛万苦,天承终于摸着天选洞石壁,此时他耳中一直回响着父亲的话:
“恨我自己,为什么过不了那混账殿选。我若是过了,得了字力功法,一定能救你娘。”
字力功法,这个当年可以救娘的东西尽在自己眼前,自己只差这最后几步了,想着天承加快了蹒跚的步子,双手扶着石壁,进入了天选洞。
洞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只有身后隐约传来丝丝嘈杂,虽然只有一条通道,但四曲八拐,让眼前的不知尽头的漆黑显得更加深邃。
石壁凹凸不平,似有好多鹅卵石镶嵌其上,但如此也叫天承有了些把扶的地方,好支撑还未从麻木中恢复的身躯。
“七,六,五……”天承心中默数着步伐,十步,十步地面。
自己能进洞选字,也有一半是拜晏炎所赐,若是他能得了字力,自然轮不到自己。
天承心中觉得好像是有些亏欠,所以晏炎的这个忙,自己必定是要帮的。
十步到位,天承艰难的弯下腰,身子还有点麻木,拿双手在地面摸索着。
可摸了好一会,除了平坦的洞底有些许滚圆的石头,天承什么都没有触到,心中十分焦急,于是匍匐下来,趴在地上仔细搜索。
但盲人摸瞎,天承始终只敢往前,不敢逾越,免得乱了方向,于是又是摸了一段路途,却还是一无所获。
也不知爬了多久,突然光亮如同极细丝线,从前方远处斑驳而来,天承顺着微光望去,只见远处石壁顶上,一块浑圆石头,发着阵阵金光,镶嵌在洞顶石壁中。
洞顶到地面约有两人身高,若是寻常,天承还能攀着石壁上去,够上一够。
但如今,天承连站立都痛苦万分,攀登跳跃更是痴人说梦。
突然一声喊话传来:
“那小子怎么进去如此之久,莫不是死里面了吧?又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显然是那个周长老的声音。
天承被吓的一个哆嗦,虽然不知道晏炎叫自己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关乎什么,但自己躺着的时候所见白衣人的阵势,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于是想发声呼喊,表示自己无碍,但想想又不敢开口。
天承赶到发亮石头正下,仰头望去,只见石头掌心大小,珠圆玉润,石头正中,深深刻进一个“空”字,也正是这个“空”散发着微弱金光。
“非要十步,腿长腿短的,偏不能放到岩洞尽头吗,真是蠢极了。”
天承心急如焚,抱怨起晏炎道。
突然洞口响起阵阵脚步,天承惊闻,转头看向洞口方向,发现原本的漆黑渐渐被一丝丝光芒点亮。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进,步伐虽然极缓,但听在天承耳里,却像一步步踏在天承心间,让心脏都像在抽搐一般,跳的极快。
“这人带着光亮,那周遭事物岂不是可以看清了吗?”
思念及此,天承连忙往洞口方向爬去,或许是方才紧张心跳的原因,活了些许血脉,天承爬行的速度,也较来时快了许多。
踏声越来越近,天承也慌忙搜索四周地面,一边手脚并用,艰难爬行,可四肢依旧酸麻,像是无数蚂蚁啃噬,浑身汗如雨下,头也胀得厉害,昏昏欲睡。
脚步声渐渐侵袭到面前时,天承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 一颗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碎石。
天承如饿虎扑食般腾起身躯,张手一把扑住石头,快速解了黑布,把布塞进自己腰带和衣服的缝隙里面。
正准备把手中石头推落一旁,抬头才发现,脚步声的主人已然站立面前。
周长老站在天承面前,身边镶满碎石的石壁上,有几颗散发出萤火光亮。
天承紧握手中碎石,把手藏到身后,侧躺在地上,满头大汗看着周长老。
“做什么?才爬到这里?你是个乌龟王八吗。”
周长老低头俯视天承,言语嘲讽。
“我……我使不上力,但我看到里面有东西发亮。”
天承答到,吃力伸手,指指洞内金色微光。
周长老眯眼看去,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你怎知里面光亮是你引起,不是因我而起?”说着歪头怪笑。
天承一愣,自己都看到石头了,怎么还有假不成。
突然周长老语重心长道:“小孩,我有个赌约,你替我做个骰子。可好。”
天承冷汗直冒。心想什么骰子,却只见周长老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自己。
看着面前大手,天承心好似蹦到嗓子眼,突然一个激灵,用尽全身气力放声大喊道:
“尊者,那个‘空’字亮了,我够不着,请您劳烦帮忙取一下!”
一声喊出,话音在洞中激荡回响,面前大手突然停滞,手的主人弯下腰来,把脸几乎贴到天承面庞上,鼻翼煽动,气息如同热浪拍在天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