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手臂印记
承昊2019-05-17 10:044,271

  听到文魁指令,那独眼首领便马上停了动作,转身指着天承叫道:

  “擅闯大营,依照军法,应当即斩,可您却叫我饶过这个朱家的杂碎!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转眼看到文魁冷着脸皱眉瞪着自己,便不敢再说下去。

  可那报信的马贼听到首领这番话,却壮了胆子。

  当日沙漠,报信马贼本就不在场,更没见着文魁手上的印记,加上长年驻守寨子外围,只负责凭塔瞭望,对寨子里的情况不甚了解,所以不太清楚这个新来的文魁是谁,此时只听到首领说这个做贼一般的少年是朱家的“杂碎”,便动了要杀的心思。

  那报信马贼并未收刀,而是无视文魁那句“慢着”,转身对着身后跌在地上的天承,提刀就砍。

  “啪!”的一声弯刀落下,砍到地上,被天承仓皇躲了,端的是那马贼转身就劈,手上失了些许准头,所以即便天承倒在地上,见刀劈来,才有机会马上侧身,腾挪滚了一圈,也惊险闪了刀刃,捡回条命来。

  至于这其间是否还有“空”字力的作用,便是连天承,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九死一生躲了那要命的一刀,若是再来一刀,自己恐怕就要完了。

  果然,那马贼见一刀不成,抬手再砍,砍这第二刀时,他身子动作宽松,不像刚才回头那刀一般仓促,所以这一刀,是瞄准了砍的。

  天承身子侧翻,在地上打了个滚,竟不觉是往帐内滚的,此刻身子停了,才发现自己险些滚到文魁脚底下,刚想起身,忽然又见一刀砍来,心里顿时凉了一半,忙抬手去挡,指望着哪怕断个胳膊,也得把命保了,自己新仇旧恨都还没报,可不能在这就死了。

  “噗”的一声响起,一滩鲜血溅在天承胸前,空中少许血沫腾起,糊了他的眼睛,只是那鲜血的气味有些奇怪,闻到起初还是腥甜,但只是片刻,那味道却变的有些刺鼻且清凉,天承眼中跑进去了些许血沫,此时眼珠子竟渐渐感觉辛辣起来。

  天承近些日子闻过自己鲜血的味道,所以可以断定,现在溅在自己身上的,肯定不是自己的血!

  又惊又疑之际,天承忙用举着的手,胡乱把眼睛擦了擦,一把抹出许多眼泪,眼睛才勉强可以睁开,视线朦胧之中,只见文魁拿右臂挡在自己面前,扛下了那刀,面前那条手臂鲜血淋漓着,血液不停滴在自己胸襟之上。

  只是,自己衣服上沾着的,明明是刚刚从文魁手臂伤口渗出的血,照理应当呈现鲜红,却不知为何,现在看着倒像是已经腐臭的血液颜色,已经变得漆黑。

  “混账东西!哪个叫你动手的!”

  身侧独眼首领的愤怒呵斥传来,吓得那马贼慌了神,连忙把刀扔在地上,扑通跪了下来,低头把脸贴在地上,瑟瑟发抖。

  独眼首领急忙跑了来,端起文魁右手仔细查看伤势,同时一脚狠狠踢在跪地马贼腰上,踢得那马贼腾空而起。

  那马贼被踢得倒飞出去一段距离,倒似乎是个倔强性子,一身不吭,连句闷哼也是没有,落地继续跪着不动。

  “属下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独眼首领一脚踢完,也忙跪倒在文魁面前,颤着声道。

  文魁收回被砍伤的手臂,低头看看,却只见那刀来的无巧不巧,正好砍在了自己手臂那圆形印记之上,微微皱眉轻叹一声:

  “无妨,起来罢,我初来乍到,他不认得,不听我话,也不怪你。”

  天承鬼门关里爬了一遭,急忙爬起身子,起来时偷空瞄了一眼文魁被砍伤的手臂,只见手臂上伤可见骨,骇人伤口周围,是一个青色印记,此时被漆黑的血液挡了,只露出部分,但即使这样,天承也马上发现:这个印记,他认得!

  双龙衔尾围绕成圆,中间好似有字。

  这个印记天承见过几次,一是周长老手上,二,就是母亲被带走的那天晚上!

  仇人!

  天承红了双眼,立即跳起身子,不顾文魁伤势严重,一把揪住他那只带着印记的受伤手臂,发疯似地吼道:

  “你手上这印记,是怎么来的!”

  文魁被天承抓了伤臂,痛得面色纸一般泛白,额头渗着虚汗,眉头锁紧,牙齿咬得腮帮鼓起,说不出话。

  跪着的独眼首领怒目瞪圆,欲要起身上来拉住天承,却被文魁在万分痛苦中颤抖着抬起左手,制止住了。

  天承看到文魁痛苦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但此时怒火攻心,哪肯松手,文魁虽然面色难看,却也不说话喊叫,只是强忍着苦楚扬了扬下巴,示意天承看看头顶。

  天承抬头,大吃一惊。

  只见圆形大帐顶部,赫然也有一块于那手臂上一样的巨大图案,覆盖了整个帐顶,只是头顶的图案,比起先前周长老和文魁手上的,不知大了几百遍。

  帐顶上,图案中的青色巨龙栩栩如生,便是连两条威武胡须,都活灵活现,身上鳞片也都见得清晰。

  巨龙包围之中,一个硕大的“周”字,像是一个大印往头顶重重按下,压得人心惊胆战。

  天承看得像是有些失了魂魄,死死抓着文魁的手也松了些劲。

  文魁这才打开了因疼痛咬紧的牙关,幽幽说道:

  “这是我们家族的印记,周家千年,不论嫡出庶出,长子都在出生时纹此图印到手臂上。”

  天承把视线从头顶那巨大图案上收回,怒目瞪着文魁,大声问道:

  “你周家带有这个印记的,还有几人!”

  文魁答道:“家族许多年前经历浩劫,到如今,我所知的,就只有我,和你见过的那个白塔周长老了,其他人,可能都被白塔抹杀殆尽了,我隐姓埋名,才躲过一劫。”

  说话间,文魁语气凄惨,像是有无尽哀思。

  天承皱眉,又问:“你今年多大年纪?”

  文魁答:“约有十九。”

  天承并未听出这话古怪,仔细打量着文魁少年身躯和他那只有点纤细胡须的年轻面庞,许久才疑惑道:

  “当真?”

  文魁在惨白面容上艰难挤出一丝微笑,悠悠道:

  “你说呢?”

  说着把脸贴近天承,让他看个仔细。

  母亲出事那年,天承只有五岁,

  天承看到文魁痛苦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但此时怒火攻心,哪肯松手,文魁虽然面色难看,却也不说话喊叫,只是强忍着苦楚扬了扬下巴,示意天承看看头顶。

  天承抬头,大吃一惊。

  只见圆形大帐顶部,赫然也有一块于那手臂上一样的巨大图案,覆盖了整个帐顶,只是头顶的图案,比起先前周长老和文魁手上的,不知大了几百遍。

  帐顶上,图案中的青色巨龙栩栩如生,便是连两条威武胡须,都活灵活现,身上鳞片也都见得清晰。

  巨龙包围之中,一个硕大的“周”字,像是一个大印,不停往头顶重重按下,压得人心惊胆战。

  天承看得像是有些失了魂魄,死死抓着文魁的手也松了些劲。

  文魁这才松了因疼痛咬紧的牙关,幽幽说道:

  “这是我们一族的印记,周家千年,不论宗家嫡出,长子都在出生时纹此烙印。”

  天承把视线从头顶那巨大图案上收回,怒目瞪着文魁,大声问道:

  “你周家带有这个印记的,还有几人!”

  文魁答道:“家族许多年前经历浩劫,到如今,我所知的,就只有我,和你见过的那个白塔周长老了,其他人,可能都被白塔抹杀殆尽了,我隐姓埋名,才躲过一劫。”

  说话间,文魁语气凄惨,像是有无尽哀思。

  天承皱眉,又问:“你今年多大年纪?”

  文魁答:“约有十八。”

  天承仔细打量着文魁少年身躯,和刚刚长出些许细密胡须的年轻面庞,许久才疑惑道:

  “当真?”

  文魁在惨白面容上艰难挤出一丝微笑,悠悠道:

  “你说呢?”

  说着把脸贴近天承,让他看个仔细。

  母亲出事那年,天承只有五岁,距今十几个年头过去了,如果依照记忆中那夜带走母亲的白衣人的模样,长到现在,至少该是壮年,所以应该不是文魁这样的少年,那周长老年近花甲,也不相符。

  况且面前这个自己原先的小管家,救过自己,也替自己顶过罪,当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所以,天承觉得文魁不像会害自己的人。

  想着天承这才松开抓着文魁伤臂的手,低头陪了个不是,然后嘱咐道:

  “文魁啊,你若是再想起还有谁有这印记,一定立即叫我知道。”

  天承说着又担心地看了一眼文魁手臂那骇人伤口,却只看到那伤口的大小,比刚才所见时,已经窄了许多,血水也不再渗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捏的太紧,都把文魁伤口的血都暂时给止了,又或者,根本就是自己错觉。

  文魁默默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独眼首领。

  那独眼首领忙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些黄白粉末在文魁手臂伤口上,又拿出布来替文魁包扎。

  把文魁伤口处理完毕,独眼首领便看着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贼,恨声道:

  “不识体统的混账东西!”说着又要去拿自己的刀。

  文魁见状,知道他要处置那失手砍伤自己的马贼,厉声喝住道:

  “大敌当前,一兵一卒皆是兄弟,你却要斩自己麾下的人,我看,他不混账,你才混账。”

  那独眼首领被这一吼,便又马上跪了下来。

  天承听了文魁这话,好奇问道:

  “什么大敌当前?”

  文魁皱眉低头,一会才对着地上跪的马贼沉声道:

  “把你刚才报的,再说一遍。”

  那马贼抬头看看天承,迟疑不定,不敢开口。

  文魁却微微笑道:

  “不打紧,这里并无外人,你说了不犯军纪。”

  独眼首领听到文魁的话,也跪着附和道:

  “叫你说!还不快说,等到那些个白衣厉鬼来索命了,才说吗?”

  听到“白衣厉鬼”这四个字,天承不由皱起了眉,这时才听那跪地马贼慌忙开口道:

  “禀首领,属下把守寨外,夜里见沙子上有些火光,摸去看了一看,却见到是几个探子,属下一路做了标记,悄悄跟随探子走了一段,后来看到,有一批人马,在八十里外的碎石滩安营扎寨,看军容打扮,该是紫殊国的军队,其中…其中还有几个白衣…”

  “紫殊国?白衣?”天承面露疑惑,开口问那马贼道:

  “你所见那白衣,衣服上是否镶着金边?”

  马贼被问得一愣,转着眼珠回忆片刻,忙道:

  “大晚上的,看不确切,但是有一个人,我倒是看清了,那人正好站在火炬下面,他衣袍全白,没有金边。”

  “不是西塔?东塔怎么也管起紫殊国的事了。”文魁摸着手上伤口,低声疑惑道。

  那报信马贼也不知文魁是不是在对他问话,见许久没人搭话,自己也不敢开口。

  文魁思索片刻,对着独眼首领道:

  “紫殊国的人是怎么寻到这里的,寻途的法子,你可曾传授他人?”

  独眼首领跪着的身子突然一颤,大声道:

  “不敢!寻途法门关乎全寨老幼性命,臣断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若是您怀疑老臣,老臣愿以死明志!”

  说完那独眼首领不停以头抢地,砸在地上咚咚响个不停。

  文魁沉默片刻,低声怒道:“别磕了,弄的我心烦,先给我起来说话。”

  独眼首领立即从地上爬起身来,腰杆挺得笔直,注视前方,一言不发。

  文魁又拿左手摸了摸伤口,缓缓道:“我刚到寨子,就有白塔的人来……”

  说着文魁话音一顿,拿目光扫了一圈帐里所有人,最后把视线停在那独眼首领身上,叹息道:

  “寨子里头,应该有人背叛了我们。”

继续阅读:六十五章 鹰盘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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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鞘现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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