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瀚明对齐天的第一印象是喜怒无常。沉默是对付齐天的最好办法,只需要等待齐天打破沉默就好。除此之外,郭瀚明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齐天喝了一口茶,打量着郭瀚明脸上的各样情绪,他开门见山,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些事,也都是我今天要跟你谈的。再次之前,我们得先说说你的二哥。”
郭瀚明点头,语气平淡,他早有准备,不论齐天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和非徒有关系,郭瀚明就得放弃报仇,因为他一但报仇就同等于参加帮派战争。这是迅舰禁止的。
齐天约莫着时机正好,于是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会在迅舰中担任一个重要角色,你足够精明,足够无情,性格不孤僻,也有足够的魄力。你懂我的意思吗?我说你无情并不是说你冷血,而是情感不丰富。你只需要对爱你的人投放情感就好,对不爱你的人投放情感是节外生枝。”
郭瀚明笑着说,“什么位置?你应该知道的,迅舰除了非徒没有任何的阶级分别,甚至连资质分别都没有。在一定程度来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被逼迫到悬崖边上的人。”
齐天说,“你看,你这不是很精明吗?你知道有一个例外就是非徒。”
郭瀚明像是被电打了一下,意识到齐天所说的重要角色指的事非徒的位置,他摇摇头,说道,“可不能这样说。非徒的地位无法取代。”他用一种戏虐的眼神看着齐天,“难道你真的不清楚?”
齐天耸耸肩,答道,“我太清楚了,正因如此我才会这样清楚的告诉你。有些事是相互联系的。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聚集在晋京吗?”
“不清楚,但太反常了。这根本不是演戏。”郭瀚明用一幅夸张的语气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顿了顿,他补充道,“在我父亲那我也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齐天送了一口气,起码说明郭瀚明并没参加郭建邦所带领的四合帮做出的糊涂事。他静静的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期,国际上许多组织都介入到了这件事,我可以毫不掩饰的告诉你。你父亲的四合帮必将毁灭,实际上黑帮是政院用来进行最好统治的一件利器,看起来它们非法运营,但实际上政院需要它们。可你的父亲太目中无人了,并且丧失了底线,会有新的帮派代替四合帮,会有一位更出色的首领,或许是两位。四合帮垄断晋京获得绝对权利是前车之鉴。”
郭瀚明不太有自信的说,“能够改变吗?非得这样不可吗?”
“怕是不能了。虽然说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但木已成舟,怎么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世界的大多有影响力的势力都开始蔓延进晋京了,这是没法阻止的。除非要全面开战,这也是不可能的。陈未雪的研发报告在国际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以堪比霍金于宇宙学的各种学说的开天辟地般的弥补了。但那是看不见摸不到的,陈未雪的研发却能改变世界,如果运用到武器上,将会进入一个新的次元。这么说吧,就像当初各个国家争分夺秒创造核弹氢弹一样,但它带来的变化远远的超乎了核弹与氢弹。就是这样的背景下,你觉得你的父亲做出了什么事令人不能原谅呢?”齐天说。
郭瀚明清楚了,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说,“如果我能改变他的做法,让他放弃这些呢?”
齐天耸耸肩,绕开话题,“我们还是说说刚刚的话吧。我的身份你不必过问,非徒早晚会离开迅舰的,有新的地方等待着他。谁又能代替非徒来率领迅舰,让它继续威风下去呢?我认为你是个很好的人选。”
郭瀚明对这样的疯话极其无奈,他实在搞不懂齐天,他一会说的话非常认真值得信任,一会又说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他咧嘴一笑,干巴巴的说,“别说傻话了。我想你是非徒给我传信的吧,还是说说吧。或者能不能告诉我非徒怎么看待我父亲的势力的,非徒从不管这些,但如果他有想法我很想听一听。”他满脑袋都是关于父亲的事,二哥的死已经让他落到天边了,难道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让活着的人不得安生吗。
齐天耸耸肩,郑重的说道,“不要这说这个了,如果你能做到,你会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我承诺你。但时间不多了。”他看了看外面灯火明亮的政院办公楼,继续说道,“但现在我们得说些今天的主要的要紧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郭瀚明皱了皱眉毛。解释道,“并不是,他还在西部恢复,他受了重伤。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是想你保护周煜。他受了枪伤,在医院里,非常的不安全。”
郭瀚明惊讶,“这是真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战火竟然烧到了我们的身上。”
齐天不理会他的惊愕,说道,“我在值得信任与能力足够这两条选项中找到了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你必须担任他康复期间的安全工作。否则他可能就会死去。他也有自己的任务,保护陈未雪,但我发现敌人的目标不只是陈未雪。同样是迅舰。或许你不知道,早半个月前,迅舰歼灭了蓝海。”
郭瀚明打了一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因此而获得的荣誉。蓝海是超级战队,他们太强大了,迅舰战胜蓝海,得要付出多少的沉痛代价啊。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那迅舰,怎么样。”
齐天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这个刚毅的男人面孔在齐天的眼中越发的清晰,他仿佛看见了那些倒在戈壁中的迅舰成员,又仿佛瞧见了身负重伤的非徒与周煜。齐天的沉默,为郭瀚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的心紧紧缩在一起,不可抑制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