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说嵇康能除去前龙潭里的恶龙,喜出望外,纷纷围着嵇康,跪倒了一地的人,求嵇康出手。
嵇康连忙一一扶起大家,说:“乡亲们,我来此是为了杀一条恶龙,取龙骨救另一个村的百姓;既然你们深受恶龙之害,我理当出手相助,只是打起来非常危险,大家还是全部回家去等消息,不要在此围观。
”
村民们纷纷感谢,听话地回家去了。
张一刀问:“大人,我能做些什么?”
嵇康说:“你随身带着屠刀,那屠刀长年累月地屠宰牲口,有些煞气,一般的鬼神不敢靠近!你现在持着屠刀站在谭边,那些龙一时半会地不敢来袭击你,为我争取时间。我要盘膝打坐一阵,运行真气,把身心调整到最佳状态,才好使用法力。”
张一刀对嵇康深信不疑,依言而行,拔出屠刀走到谭边,盯着水面。
嵇康左顾右盼,在谭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上去,脱下鞋子,盘膝打坐,调理内息。
真气起自丹田,向下过会阴穴、尾闾穴、命门穴,进入背后的督脉;一路向上,过玉枕穴、百会穴,再从头顶向下,进入任脉,缓缓流入丹田。
一切法力都是以真气运行大周天,才能使用;嵇康运行了几次大周天,浑身暖洋洋地,浑身舒泰,于是站起身来,拔出炼妖剑。
张一刀看见嵇康神采奕奕地走来,心知准备好了,忙问:“大人,我现在做什么?”
嵇康说:“一会恶斗起来,数条龙会向我袭击,我顾不上你,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能看,不能出声,可报无虞。”
张一刀连忙跑得远些,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头往外看。
只见嵇康高举炼妖剑,口中喃喃念咒,猛然一剑劈向潭面,“哗啦”一声巨响,潭水被劈出一条深沟,溅起的水花有几人高!
潭里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嵇康又劈出几剑,剑气纵横交错,砍得潭水不住地激起水柱。
忽然潭里一声龙吟,一条巨大的黑龙腾空飞起,陆续又飞出几条颜色各异的龙,有白龙、青龙、黄龙、红龙、绿龙,漫天都是龙影,一起向嵇康扑来!
嵇康一看来势猛恶,后退几步,早已积蓄的内息调动丹田之火,嘴一张,喷出一道火柱,“三昧真火”轰轰烈烈地烧向扑过来的龙群!
群龙大惊,没想到遇到这么个法力高强的人,各自飞散,四处避让。
嵇康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口念咒语,手掐剑诀,炼妖剑闪电般地脱手飞出,立斩青龙!
青龙悲鸣一声,从空中坠落,龙神分成两截,掉进前龙潭里,溅起冲天的水花,潭面上很快鲜血漾起。
其他的龙一看,吓得掉头飞走,不敢再来围攻嵇康。
唯有最先飞出来的黑龙,个头最大,道行最深,张牙舞爪地向嵇康扑来!
嵇康一指炼妖剑,炼妖剑立刻转弯,向黑龙飞去。
眼看炼妖剑一剑斩下,黑龙非但不避让,反而迎头冲上去,用龙角一挑,把炼妖剑击飞!
嵇康吃了一惊,好在早有防备,连忙念动咒语,聚精会神,等黑龙飞到面前。
黑龙飞快地扑向嵇康,一声怒吼,两只前爪来扑嵇康。
嵇康看看黑龙逼近,突然手一招,召回炼妖剑擎在右手,左手一抓一放,“霹雳”一声击出一记掌心雷!
黑龙猝不及防,百忙中往上就飞,被一雷击中脖子,负伤下坠。
嵇康看得准确,纵身跃起,右手宝剑闪电般劈下,把一颗黑龙头一剑砍落,“砰”地一声滚落在谭边的地上。
黑龙尸身坠地,扭了几扭,鲜血狂喷。
嵇康连忙让过血柱,抓住龙角把龙头拎起来,走到张一刀藏身的大树后面,说:“龙头取来了,动手吧!”
张一刀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发呆了一会,拔出腰间插着的屠刀,对准黑龙的耳朵,一刀下去,挑出一根骨头。
张一刀看看这块龙的耳骨,果然四面都像是龙头,完全可以冒充四面龙头的猪惊骨!
张一刀欣喜地把假冒的猪惊骨拿到潭水里洗净,抬头看看天色说:“大人,时候不找了,快快回去吧?”
嵇康点点头,把炼妖剑上的龙血擦掉,还鞘,各自上马,跟着张一刀回到他家。
张一刀风风火火地赶进家门,把四面龙头的猪惊骨递给王将军,王将军还不大相信!
王将军说:“”
见对方一脸疑惑的样子,张一刀继续说道:“这可是被龙附过体的猪!那日我上山,在一人迹罕至之处,看见了龙。那龙八丈高的身子,瞬间就缩到这头猪身上,我跟了一路,后来龙的真身离开了,我才把猪牵回来。”
王将军问:“这真是猪惊骨?怎么弄到的?”
张一刀说不出来,嵇康进来替他回答:“就在将军丢失的那批猪中,有一头猪是龙化成的!马可以化龙,兔可以化龙,鱼可以化龙,猪也可以化龙!
那日我在山上遇到张一刀找猪,在一个人迹罕至之处,我们看见了一条龙!那龙有几丈高的身子,看见生人过去,瞬间就化成一头猪,是我帮着张一刀把猪杀死,取回猪惊骨。”
王将军冷笑一声,说:“你是何人!龙化成的猪,岂是你一个凡人能杀死的?”
嵇康正色道:“在下叫嵇康,官居五品中散大夫!”
王将军大吃一惊,打量了嵇康一番,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嵇康大人,难怪有此本事!我相信了,这就带着这副猪惊骨回去复命,其余的猪我也不要了,村民全部释放!”
王将军说到做到,立刻命令士兵放人,然后带着士兵走了。
张一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村民,村民们跪了一地要感谢嵇康,嵇康已经悄然离去。
嵇康骑马回到洛阳县衙,看见衙门外面有个衣裳破旧的人,扛着一个草把做的柱子,上面插满了各色糖人,在衙门口东张西望。
嵇康下了马,问他何事?那人见嵇康和颜悦色,就笑着说:“大人,小人是孟津人,叫田小根,以吹糖人卖钱为生。最近我遇到一桩离奇的事,想来衙门告状,却不会写状纸,证据也不足,因此迟疑着不敢进衙门。”
嵇康颇感兴趣,说:“哦?我与县令大人是好友,不妨先把事情告诉我,我帮你拿主意?”
田小根万分感谢,随着嵇康进了县衙,来到后堂。
嵇康命衙役给他搬来一张椅子,泡了一杯茶,让他坐下说话。
田小根缓缓说道:“我家境清寒,四处谋生,以吹糖人为业,最近流落到洛阳一带。
前几天我在街上吹糖人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乡音喊我:“小根,好久不见,你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不禁又惊又喜:这人是邻村的陈耿甲,在家乡时素来与我交往。
我打量打量陈耿甲,他身穿绸衫,脚蹬锦锻面的鞋子,像个有钱人。
我不禁思忖,这陈耿甲原本只是一个钉锅补锅的手艺人,怎么突然间就发达了?
他乡遇故知,分外高兴,陈耿甲热情地邀请我去了一家酒馆吃饭。
二人推杯换盏,吃得高兴,田小根问起陈耿甲怎么发的财?陈耿甲说:“咱们孟津有个老乡叫吕简臣的,在洛阳当大官了,听说是六品官从事中郎,我找他帮我卖绸缎。吕大人非常够朋友,把亲朋好友都介绍给我,跟我买绸缎!那些有求于吕大人的人,也纷纷找我买货,我的生意是越做越大!”
我暗自感慨,望着陈耿甲说:“原来老哥找到靠山了!可喜可贺!您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我也想找他做点生意。”
陈耿甲犹豫了片刻,说:“这样吧,我给你指明路径,你自己去见吕大人。只要讲明你是孟津人,再带点儿礼物去,他一定会帮忙的。”
我心中大喜,频频举杯敬陈耿甲。
饭后,两人作别,我就带上积攒的十两银子买了些礼物,按照陈耿甲说的地址,找到从事中郎衙门拜会吕简臣。
到了衙门口,见过门房,我递上帖子,言明是吕大人老家的人。
那门房接过帖子转身去了里边,很快传话出来:“老爷说了,不见。”
我大吃一惊,心想:他都见陈耿甲了,为啥不见我?难道嫌弃我带的礼物太少了吗?
我对门房说:“我是大人的家乡人,烦请再通报一下。”
门房不耐烦地说:“老爷都说不见了!你回去吧!”
我又失望又疑惑,陈耿甲又是通过什么门路见到吕简臣的?
当即我就去找陈耿甲,把自己送礼碰壁的事讲了出来,最后说:“我都说了是家乡人,还带了礼,吕大人怎么就不见我呢?”
陈耿甲想了想说:“可能是吕大人清正廉洁,听说是家乡人求见,难免要避嫌。”
我立刻反问道:“那他怎么见你了?难不成是嫌我礼送少了?”
陈耿甲一听,暧昧地笑了,说道:“看在好友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可连一个铜板都没送。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我只是给他送了一根鹅毛而已。”
我半信半疑地问:“鹅毛?你真的是送了一根鹅毛?为什么呀?”
陈耿甲说:“我也不知道。我爹临死前,说吕简臣在洛阳这里做了大官儿,要我来投奔他。并且说如果他不愿帮忙,可以送他一根鹅毛,肯定有用,我想吕简臣一定是重情义甚于金银。”
听了陈耿甲此番说辞,我心里有谱了,第二天又去衙门拜会吕简臣,在拜帖上写明是老家孟津人,并且附上了一根鹅毛。
那吕简臣果然是重情义之人,这次竟然亲自来迎接我了!
一路到了客厅,吕简臣命人倒茶,问道:“你哪里人啊?”我回答道:“田家村的。”
“哦!”吕简臣点了点头说:“我们是吕家村的,离田家村并不远。”
就这样,我们谈了很多家乡的事;让我暗喜的是,吕简臣在我这个老乡面前没有一点儿官架子,非常随和。
最后,我就直言,吹糖人赚钱太少,并且人生地不熟的,生意难做,希望能够贩点铜器卖,请吕大人多多帮忙。
吕简臣沉吟道:“我们为官的,应该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百姓,要是帮你了,那就是徇私了……”
我连忙说:“吕大人,我是做正当生意的;你是大官儿,只要让手下人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就可以了,反正买货的钱分摊到每个人身上不会太多。”
“让我想想……”吕简臣又低头深思;良久,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说:“好,谁让我们是老乡呢?我就帮帮你吧。”
听说此言,我立刻站起来告辞,要去进货。
吕简臣却拦住了我,说道:“别慌,明天我要在郊外的绿萝山庄宴请咱们孟津的老乡,到时你可一定要来。我们先在老乡之间给你推广生意,帮你卖铜器,然后再作良图。”
我欣喜地说:“那敢情好!咱们有多少孟津老乡在洛阳?””
吕简臣笑了笑,说道:“不多,连你一共十八位。”我听了,一阵感慨,还是老乡肯帮忙啊!
我起身告辞,吕简臣一再叮嘱我,今晚申时准时开席,绿萝山庄就在南门城外十里远的地方,在官道旁边,很好早,一定要早些去赴宴。
我回到住处后越想越高兴,眼看有生意做了,有吕大人帮忙,赚钱还容易!
中午我就去饭店叫了几个菜,美美地喝了一顿酒,喝得晕晕乎乎地上床睡觉。
谁知我平时难得喝酒,竟然一觉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已近申时,眼看要失约了!
我赶紧起来,一路小跑,出了南门朝十里外的绿萝山庄赶去。
我顺着官道狂奔,路上问路,都说绿萝山庄是吕大人在郊外置办的一座庄院,富丽堂皇,老远就能看见门楼。
我紧赶慢赶,直奔绿萝山庄,也看到了那座漂亮的门楼,可是门楼上面却火舌翻滚,浓烟阵阵!
绿萝山庄竟然失火了!
我看得呆住了,眼看火势很大,不敢上前。
奇怪的是,不见有人出来救火,吕家的家丁一个也看不到。
过了一会,附近的邻居纷纷赶来,提着木桶木盆装着水来救火。
可是大火熊熊,岂是几盆几桶的水就能浇灭的?人们无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山庄在大火中一点点坍塌,烧成废墟。
我怕官府来追查起火的原因,牵连到我,我就悄悄地返回住所。
可是第二天一打听,请客的主人吕简臣一点事也没有,照样去衙门办差,倒是被请去的客人死伤大半!
我心里就怀疑起了吕简臣,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就在县衙门前徘徊,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报官?
嵇康听完沉吟良久,对田小根说:“此事确实蹊跷!既然本官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你在这里待会,我去吕简臣的衙门问问原委。”
于是嵇康出了县衙,一路来到吕简臣的衙门,请门人通报求见。
吕简臣很快迎了出来,上前施礼,毕竟嵇康是五品官,比吕简臣的六品大一级。
寒暄了几句,嵇康直奔主题,问吕简臣:“听说吕大人的绿萝山庄昨夜失火了?起火的原因查到没有?”
吕简臣叹道:“家门不幸啊!好端端地宴客的,毫无征兆地起了火,还救不下来,把我多年的基业一烧而光!幸好当时我在站山庄外面迎客,有的客人没及时赶来;等我回头一看,山庄里已经熊熊燃起了大火,我连忙喊人救火。
谁知山庄里的家丁都被困在火场里,一个也没逃出来,还是邻居赶来救火,却救不下来;直到天明,大火烧光了能烧的东西,才渐渐熄灭!
官府已经派人去看过了,也没查出起火的原因,混乱中宾客和我的家丁大多烧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当时出门等候迟到的客人,没有遇难!”
嵇康微笑着忽然问道:“吕大人等的客人,莫非是一个叫田小根的老乡?”
吕简臣浑身一震,随即恢复常态说:“正是此人,嵇康大人莫非认识?”
嵇康有意诈他,说:“田小根今天早上去衙门报案了,说这场大火烧得不明不白,唯独吕大人安然无恙,他很怀疑其中有鬼……”
吕简臣愤然而起,说:“田小根真的这么说的?真是个小人!他穷困潦倒,却是我的故乡人。他曾经找我,要我帮他做生意,我好意请他宴会,让同乡的孟津人都帮他一把,他却恩将仇报,反咬我有鬼!嵇大人,此人现在何处?我要告他污蔑好人!”
嵇康笑道:“我素知吕大人的为人,知道田小根是穷疯了,反咬一口,想捞些好处,我训斥了他一顿,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吕简臣喜道:“多谢大人通情达理,待过几日,我处理完火灾的善后,亲自登门道谢!”
嵇康笑道:“不必了,你我同朝为官,自然是官官相护,呵呵。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说完嵇康拱手告别,吕简臣一再感谢,把嵇康送出老远。
回到县衙后堂,嵇康对田小根说:“我已经见过吕简臣,这次火灾确实蹊跷!有个人你去找过他没有?就是介绍你结识吕简臣的陈耿甲!”
田小根忙说:“我去找过陈耿甲,大人,可是他家门紧闭,没人在家,我看陈耿甲是凶多吉少。
”
嵇康说:“我现在陪你去陈耿甲家走一趟,你在前面领路如何?”
田小根连连点头,于是二人往城中陈耿甲家而来。
到了陈耿甲家,大门还是锁着,嵇康上去扣门,没人出来开门。
嵇康领着田小根,到左邻右舍家挨家挨户地查访,终于有个邻居成大爷说:“陈耿甲昨晚去赴宴,就没有回来!今晨天快亮的时候,我老汉岁数大了睡不着,就起来散步;看见几个人抬着烧得奄奄一息的陈耿甲送回家中,我就上去问话。那几个人说,是绿萝山庄附近的百姓,昨夜绿萝山庄失火,大火烧了一夜!
天快亮时,大火烧光了能少的东西,才渐渐熄灭,邻居们立刻进火场救人,发现陈耿甲躺在一处池塘边,还有气,就把他送回家来。
我急忙到陈耿甲家里敲门,把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喊来,他们用块木板,抬着陈耿甲去求医去了,至今未归!”
嵇康大喜,谢过邻居,对田小根说:“我懂些医道,治疗烧伤,必用黄槐角酒与车前草。我料陈耿甲的家人抬着他也不会远去,你我一起去找药铺,看谁买过这两味药?顺便打听打听附近那家医馆治疗烧伤最灵验?
田小根欣然同意,二人一同去找,很快在一家医馆里找到了陈耿甲;陈耿甲躺着呻吟,十分痛苦,妻子和儿子围在旁边看护。
田小根连忙说明来意,并且把嵇康的来历大致说了一遍。
陈耿甲双眼流泪,示意家人先出去,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田小根,幸亏你没去,你是捡来的一条命!那晚赴宴的人,绝大多数都烧死了,吕简臣好毒!”
田小根听得莫名其妙,问:“难道是他干的?他不是热心帮老乡、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吗?”
陈耿甲喘着气说:“我那晚赴宴,和孟津的老乡闲谈,这才知道,吕简臣把所有给他送过鹅毛的人都请进山庄,说好是宴请老乡,其实是想杀人灭口……”
“杀什么人,灭什么口?”田小根更加奇怪地问。
陈耿甲惨然一笑,说道:“杀我们这些给他送过鹅毛的人……”
“给他送鹅毛的人?那不是也包括我?”田小根甚是不解。
陈耿甲喘息着说:“不错……”接着就讲出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吕简臣在孟津老家时只是一个穷酸书生,根本没钱活动大小中正举荐自己做官。
但他向来自命不凡,官瘾很大,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伙同自己的几个要好的朋友,其中就有乡邻;他们扮作蒙面土匪,烧杀抢掠了远处的几个村子,然后把赃物平分,各自发誓守口如瓶,绝不吐露!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同作案的乡邻,有人吃喝嫖赌,大手大脚地花钱,就被我爹爹一次酒后套出了其中一人的话,得知吕简臣是靠抢劫发家的!
我爹一直不敢说这件事,因为怕吕简臣将他灭口!
后来吕简臣用抢来的钱,进了洛阳城,活动大小中正,买了个官当,而且仕途顺利,一直升到六品官!
我爹临死前才告诉我,如果吕简臣做了大官,就进京找他帮忙,他若不肯,就送一根鹅毛给他。
因为那一夜吕简臣做土匪时,为了防止黑夜中误伤自己人,就让每个去作案的人头上插一根鹅毛。
吕简臣极其聪明,我又和他是同乡,只要我送鹅毛去,他必定悟出当年的事情泄密了,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财富,肯定会帮我忙,堵住我的嘴!
后来你在洛阳城里偶遇我,我念在往日的交情想帮你一把,没想到吕简臣不肯助你,我这才让你去送鹅毛给他,却不敢告诉你真相。
吕简臣想必是知道消息泄露,就把在京城的孟津同乡都请来赴宴,暗中却自己离开,放了一把大火!
当时客厅起火,宾客们纷纷外逃,却发现门窗被反锁了!
幸亏我机灵,别人惊慌失措乱跑,很快被烟火熏死;而我找了张木凳子,拼死砸烂窗户,才逃了出来,却身上也被烧伤,晕倒在水池边上,第二天才得救。”
陈耿甲断断续续地说完,田小根十分震惊:幸亏自己昨天喝醉了酒,睡过了头,否则只怕也要在山庄里丧命了。
嵇康根据陈耿甲所说,找来纸笔把证词记录下来,请陈耿甲画押,很快就抓捕了吕简臣,将他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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