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总会想起他的沈小兔。想起她在他身下那般娇羞的样子。
然后,又有浓烈的嫉恨和不安占据心头,她会不会有一天,不再等他,投入别的男人怀中。
如果是那样,他的所有努力,全都会在一瞬间化为废墟。
而她的身边,依旧会有男人陪伴。
只是,那个男人,便再也不会是他。
有一次,薛雪倩冷冷地问他,“慕新砚,你和沈小兔做love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么?”
慕新砚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替她把灯关上了,再把门安静地掩上,一个人走出去。
那个时候他明白,对沈小兔的感觉早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身体和灵魂里,不管怎样,也不会再忘掉。
他没有办法去触碰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他的灵魂,甚至连一个吻都吝啬给出去。
和薛雪倩分手那天,她曾经怨恨地指控过他,“慕新砚,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都没有碰过我。”
没错,事实上,他们只是有名无实。
只因为,他的身体,他的灵魂,统统只是顽固地记着那一个人。
只是今晚,其实,他很想抱他的妻子。
而这种想法,无关任何生理上的感觉。
那些常常挂在他嘴边的,脸上的,冷漠的话语和表情,其实不过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和下意识的表现。
而真正的事实却是,他实在不敢用她的生命来为这一刻的温存做赌注,哪怕只是一点点危险的可能。她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那段日子,那种心中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的绝望的痛楚,他绝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可是,他如何能够开口对她说:小兔,你再开心一点吧,除了孩子之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用来哄他的,甜蜜的话语,每每到了嘴边却都只是词穷。
他看起来情商很高,实际上却真的很低。对自己内心深处最最真实柔软的感情,他完全不懂得如何表达。
她说过不喜欢他抽太多的烟,所以平日里他很少抽。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
淡淡地睨了烟灰缸一眼,不知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烟头已经占满了整个缸沿。
随手往原木的盒子里面摸了过去,却发现那只盒子已经空空如也。
他自嘲地一笑,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又拿出了一盒,打开。
轻轻地吞吐了几口,两道眉便微微地蹙了起来。
敏锐地感觉到,书房的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明明已经察觉道了,却依旧不做声,只是不动声色地用余光将这一切拢在眼底。
眸里看到,那扇门,慢慢地被打开到了一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侧身挤进来的程度。
嘴角,不知不觉地扬起了一道很浅很浅的弧度。
食指,不自觉地在水晶的茶几上轻轻地敲打着。
没错,他在等。
本来因为刚刚的思绪而有那么一点焦躁的心情,因为某一个人不好好睡觉,悄悄地跑到他这里来而变得轻柔了一些。
不着急,慢慢等。
终于,吱嘎一声,动作幅度猛然变大,门被彻底地推开来。
他的小妻子似乎突然地下定了什么决心,想要痛快一点。
只是,当他抬起头来,将她整个身子映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他却怔住了。
精致的吊带设计,让她那原本就很纤细的肩胛和锁骨,看起来更加美丽。
下面的裙摆,甚至都没有遮过膝盖,一双白皙纤细的美腿,大方地显露在他的眼前。
原本搁放在桌上闲散地敲打着的手,即刻停止了动作。而在同一时间,他几乎就要站起身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在她的眼中,他的目光,基本上和一头饥饿的狼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想自己走近。
她还赤着脚,小巧的玉足纤细无暇,趾尖还涂了粉粉嫩嫩的指甲油。嗯,她一直都有喜欢赤着脚乱走的坏习惯。但是今天看来,这似乎也是引,诱的一部分?他只觉得一瞬间喉咙发干,平时那些冷静敏锐理智的思考能力,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终于,她绕过了茶几,在他的身旁站定,她仰起头来望他,一爽幽黑的眸子深深地凝着他的眼。
那双剪水秋瞳里,依旧是那种无法掩饰的羞涩情绪,却又似乎添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抱着我。”
那是独属于妻子可以发出的,带些撒娇,又有点温柔的命令。
其实,即使她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也已经有些难以压抑住自己。
妩媚之中带着些清纯,这样的感觉,既是一个矛盾体,又给他以致命的诱,惑。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双脚微微分开,接着紧紧地环住了他的劲腰。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她的嘴唇越发红得如蔷薇一般,而满脸更是一片红晕,她轻轻地张开小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忍不住狠狠地吻住了她,直到两个人都气息都已经狂乱到几乎要眩晕。
“小兔,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轻轻地喘着,小脑袋从他的肩上一路蹭到他的耳朵边,声音很小很低。
“我刚刚打电话给医生,他说我们其实是可以的,只要是不太……不太……”
她的声音保持着减弱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低,还结巴的厉害,到了最后,到底是不太什么,他就却是是听不到了。不过,可以猜得出来。他不由自主微微失笑,心中却是不由得紧了一下。
这个白痴居然三更半夜地打电话给人家,去问这种丢人的问题。
“对不起,小新,是我太笨了,我没有考虑到你,不知道你会难受,你相信我,其实我可以的,你不要去找其他女人好不好,就算是什么逢场作戏,也不行。”沈小兔突然抬起了头,委屈地说道。
他抚了抚已经第无数次无辜被撞痛的下巴,微微叹息一声,又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随即,再次强硬地堵上了她的唇。
笨蛋,这可是你自找的!
其实,他还不想就这样放过她,但是还勉强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就这样已经对她的身体已经有太大的损耗。
她欠下他的,总有那么一天,她要统统地还清。他尽管等就是了。
自从她不经意地闯进了他的生命,他便一直在等着她。等她爱上他,等她向他告白,等她回到他身边
夜,静得有些过分。窗外,连半点声息也听不见。墙上的挂钟吟唱出滴滴答答仿似梦呓一般的声音。
她从他怀里抬起了头,眼底似乎有了微微的倦意。
男人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把她抱起来,往他们的房间走了去。
她便伸手搂向他的颈脖,小声道“你明明也很想的,为什么之前都不碰我——”
他半抬了眸子看着她,“明知故问的做法,我很不喜欢。”
“哼,是啊,我当然知道了,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对我没有感觉了,所以不愿意碰我,电视剧上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结婚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会爱女人一辈子,结婚之后就开始厌倦了。”
慕新砚挑眉,知道她喜欢看电视剧,却没有想到中毒这么深。明明是因为太过爱惜而强忍着自己不去碰她,结果现在却被她说成不喜欢她了。
把手放到了她纤细的腰间,男人轻轻地笑着,笑容里带了些阴险,手上也开始了动作,一点不留情面。
沈小兔便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脸泪水也笑了出来。
“好痒,好痒……别咯吱我,小新,小新。”
“嗯?”他索性直接抱着她一起上了铺,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灵活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肌肤上滑动着。
“我错了小新,以后不敢了,不敢了。”沈小兔乱挥着手脚,小脑袋往他的怀里胡乱地蹭着。
“那刚才的话,你说的是什么来着?”慕新砚看着她通红的小脸,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喜欢我,我知道,老公最喜欢我。”
不知道她被迫说了多少句,慕新砚才不动声色地停了手,又轻轻地帮她按,揉着,沈小兔唇角的笑意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男人俯下身,安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眼皮慢慢地阖上,睫毛长而密,遮盖住了眸光。
他的手,还是那样地抚着她,轻轻的,缓缓的,一下一下。
不知现在已经是几点,亦不知窗外的夜色已有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