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赚钱
明珠2019-02-25 23:053,143

  野利长宁离家两个月不回家,野利荣的怒火已经消磨了大半儿,夫人卓氏本是前朝世家之女,不但温柔善良,而且深谙御夫之道,野利荣一介武夫自然经不住她几次温言软语的折磨,对小儿子也渐渐地宽容了许多。同时野利荣也存了历练儿子的心思,并不急着叫他回来。只是暗中吩咐手下,不管野利长宁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便都满足他。有了这个因由,野利长宁要人要物容易了许多。不过一个冬天的光景,湘虞想要的房屋院子便在那片山坡上盖了起来。

  草原上的春天虽然来得晚一些,但却是急匆匆的。不过是两场春风,大片的草原就绿了。随着天气的转暖,湘虞身上的伤也全好了,换下厚重的冬衣策马驰骋在蓝天碧草之间,连心情也疏阔了许多。

  “湘虞!你慢点儿!”野利长宁策马追着前面的湘虞,高声喊着。

  “你快点儿!今天工坊开工,不能耽搁了!”湘虞说着,又抬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催马疾行。

  经过一个冬天的忙碌,湘虞救回来的两个波斯人已经把他们特有的纺织技术传给了族中的八个妇人。野利长宁找来的工匠造好了织机,织机就放在新修好的屋子里。湘虞给那个院子取了个名字,叫湘宁工坊。今日,正是安宁工坊开张的好日子。

  波斯人宝罗设计了八个花样,一个织娘织就一种花色的毛呢面料,其中包括一个原色。原色织起来比较快,但要后期染上各种颜色,所以需要的量也大。而另一个波斯人则把自己跑的商路路线都一一说给了湘虞。而湘虞对这两个人想要报答救命之恩的心意也是照单全收并充分利用,一心想要让图虞部更富更强。

  “姑娘,我们已经修建好了十座院子,首领跟您都可以搬过来了。”季同舟说着,伸手推开一道崭新的黑漆木门,引着湘虞和野利长宁进了院子。这是一个阔朗方正的院子,前后两进,前厅厢房,后檐回廊,虽然不够精致,但贵在齐整。季同舟指着正厅说:“这是前客厅,可以接待外客,处理公事。东里间可做书房,西里间可做卧室。这左边厢房是厨房,右边厢房可做客房。后院还有五间房,可做库房,收拾出来也能住人。我们所有的院子基本都是按照这个样式修建的,姑娘觉得安排的可还合理吗?”

  “挺好的。我做这件事情的初衷是让族中大家都住得舒服,日子也过得安全,而且这样的房子比毡包结实,若是好生修缮保养,住个几代人都没关系。等我们的城池建好之后,我们的财务便都放入仓库之中。即便有人来袭,也不怕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抢了去。”湘虞说着,抬头看着院子里的天空,觉得耳边的风都柔和了许多,于是叹息道:“这个冬天大家都辛苦了!”

  安图忙道:“阿姐不要这么说,大家知道这是给自己盖的房子,再苦再累也不觉得辛苦。大家都感念阿姐的勇气和智慧呢。”

  “单只靠我一个人,再有勇气和智慧也是没用的。我们要齐心协力,把劲儿往一块使,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阿姐放心,我们部族的人一定会齐心协力的。”安图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首领大人!湘虞姑娘——”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喘着气说:“将军府来人了!”

  “将军府?野利大将军府?”安图惊讶的问,“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来人说,将军和夫人叫长宁公子回去。”

  “叫我回去?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野利长宁一听这话站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走。

  湘虞立刻对季同舟说:“季叔,这里就交给首领和你了。我得去看看。”

  “阿姐!你慢点!”安图说完转头吩咐季同舟:“你快跟着去!别让阿姐吃亏。”

  “好!”季同舟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原来,朝廷要向西用兵征讨西羌,野利荣要督兵出征,便差人来叫野利长宁回去。野利长宁听了这话自然不敢耽搁当下要了马就要走,却被湘虞一把拉住。

  “你走了,我们就危险了。”

  “这话怎么说?”野利长宁纳闷的问:“我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北金都没有一丝动静啊。”

  “北金没有动静那是因为第一,你在这里,第二,大将军坐镇兴庆城。如今大将军西征,你也走了。我们图虞部没了保护伞,他们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野利长宁想了想,点头说:“你说得对,我暂且回去看看,过两天再回来。这里是我们整个国家的门户,我阿爹不会放任不管的。”

  湘虞伸手搭在野利长宁的肩膀上,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说道:“你记得这事儿就好,我们这数百口子人可都靠长宁公子罩着了。”

  “你放心。”野利长宁顿时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热切的看着湘虞说:“我绝不会不管你的。”

  湘虞忙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说:“好了,你赶紧的回吧。要是让将军和夫人等急了,我们整个图虞部都没好果子吃。”

  野利长宁按了按湘虞的肩膀,转身牵过马缰绳纵身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山坡上的那片房屋之后方策马疾驰而去。

  野利长宁回到将军府才知道野利荣要带着他一起西征,他只来得及派人给湘虞送了一个口信来便跟着父兄上了战场。不过他倒是个有良心的,不但把带来的工匠都留下了,还留了一支百人骑兵,明着说是帮他盯着建房筑城的事儿,实际上是给图虞部的边防添一份力量。

  没了这个纨绔公子闹腾,整个图虞部族都安静了许多。湘虞有更多的时间去关心工坊的事儿,她跟安图商量了,把部族的男女老幼都叫到一起,按照年龄性别分了组,有人专门耕种,有人专门放牧,有人去织坊上工,更要有善于交际头脑灵活的人跟着湘虞学习一些生意往来,去周围部落收羊毛,顺便卖一下工坊织出来的毛料毛线。

  如此,口袋里的钱慢慢的多起来,湘虞便建议安图,不但要屯粮,还要买更好的兵器,让季同舟训练更多的勇士来保护自己的家园。安图虽然年纪小,但道理却是明白的,自然知道湘虞这样的盘算才是正道,便全力支持。

  不过是几场大雨的光景,夏天便匆匆过去,小羊羔长大了,油菜花黄了,田间的青麦也开始抽穗。工坊里的女工们手艺更加娴熟,不但织出来的毛料更加柔软,还造出了新的毛呢料子。湘虞在阳光下欣赏着工坊刚织出来的毛呢,暗暗地琢磨这新货该如何定价,价位定的高了,各部族的女人们定然嫌贵买不起,到不妨去兴庆城转转,或许这更加细腻柔软的料子能如得了那些官眷们的眼。

  季和雅一听说要去兴庆城,高兴地不得了,掰着手指头盘算着要吃这个吃那个。湘虞看着杨永带人把各种样品都装到马背上,回头笑道:“你呀,除了吃就不知道别的了!越来越胖了,小心吃成个球,嫁不出去!”

  “嫁什么嫁?我这辈子就没想着要嫁出去。”季和雅说着,有把两件新做的毛呢斗篷用包袱包了系在马鞍子上。

  “我记着你这句话,等将来你要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堵你的嘴。”湘虞说着,伸手抓住马鞍纵身上了马。

  这次因为事情多,出门的时候多带了几个人,一行人快马加鞭,扬起一路黄尘直奔兴庆城。

  兴庆城的繁华依旧,宽阔的南街从这头到那头,商铺林立,行人如织。湘虞选了一家最热闹的客栈住下,稍事休息便带着季和雅去街上逛布店看行市。

  季和雅从旁边看着湘虞跟布店的伙计掌柜的聊天,说话句句都在褃节儿上,便趁着瞅了个机会问湘虞:“你怎么对着商贸之事如此精通?”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买卖么,不就是讲究个低进高出,从中谋利吗?有多难?”湘虞好笑的反问。

  “可你好像一下子就能看透那些人的心思似的,三两句话就跟他们聊成了熟人。都有四家铺子答应卖咱家的货了。这回咱们可要发了!”季和雅说着,紧紧地攥了攥拳头,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进了仓。

  湘虞拍了拍季和雅的肩膀,叹道:“你个傻大姐!只顾着吃,这么点门道都看不出来以后还怎么跟我混?那些人肯为我们卖货,第一是因为咱们的货品跟波斯来的没什么区别,而今西边战事胶着阻塞了商路,他们根本进不了这样的货。第二是因为天气马上就要冷了,这些厚毛料正是紧俏的时候,而我们供货上门,他们还等什么?第三,如果我们的货卖不出去,我会给他们二两银子作为保管费。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傻瓜才不帮我们卖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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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之商女驭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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