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趁醉试探
明珠2019-05-12 23:063,207

  秦裕又喝了一盏茶,吃了两块马蹄糕,方要起身告辞。湘虞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便笑道:“今日家中虽然有客,不过也都是你认识的。既然来了,不如一起过去吃杯酒再走吧。”

  “哦?莫不是钱赵二位来了?钱逸之也就罢了,可如今政务繁杂各部的官员都忙得不可开交,赵樾还有工夫来你这里喝酒?”

  湘虞笑道:“那也是他父亲忙,他也没有入朝为官有什么可忙的?况且我们在姑苏那边不是还有生意合股嘛。”

  秦裕想了想,说:“既然你们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那我就更不好过去了。”

  “你也不是外人,没什么好避讳的。”湘虞从心里算了算时间,想着长宁已经把该说的都跟那牛公子说完了,便又吩咐格桑:“你去厨房说给阿雅,说秦公子来了,让她看着加两道秦公子喜欢的菜肴来。”

  格桑答应着出去,湘虞又去拿了一方帕子方跟秦裕一道出了白玉轩往积翠堂去。

  钱逸之和赵樾见到秦裕也来了,十分高兴,牛公子跟秦裕虽然不熟,但也都是互相认识的,大家互相见礼之后,钱逸之忙拉了他入座,笑说:“来晚了的罚酒三杯。”

  牛兴臣也笑着凑趣儿:“秦兄和虞姑娘都来晚了,两个人要一起罚么?”

  秦裕忙说:“虞姑娘来晚了是因为我的事情耽搁了,实在抱歉,这都怪我。”

  牛兴臣饶有兴致的笑问:“如此说来,秦兄是要替虞姑娘喝这三杯酒了?”

  钱逸之忙摆摆手笑道:“虞姑娘为我们张罗菜肴,忙了大半日了,怎么好意思罚她?”

  “是啊兴臣老弟,虞姑娘可是东道主,咱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怎么还还意思罚人家的酒呢?”赵樾也不愿意看见秦裕替湘虞喝酒,在他看来钱逸之跟湘虞才应该凑成一对儿。

  “好好好,那就只罚秦兄一人。”牛兴臣说着,亲自拿了酒壶给秦裕斟满了酒杯。

  赵樾笑道:“秦兄这几天都在用功读书,这酒也不好喝多了。先罚这一杯吧,等他蟾宫折桂那日,我们再一并给他罚过来。”

  “对了,我也听说天子开恩,今年加了一届恩科!”钱逸之笑着举起酒杯,对秦裕说:“秦兄,我今日先借花献佛,预祝你今年状元及第。”

  “多谢钱兄。”秦裕举杯跟钱逸之碰了一下,笑道:“状元及第不敢奢望,秦某一介书生,也只盼着能有个机会为国效力。”

  湘虞这才知道新君求贤若渴,登基大典尚未举行便下了圣谕要加开恩科。这可是天下读书人的福音。尤其是秦裕这般怀才不遇的,更是盼望着有这样一个机会。当下便忙举起酒杯笑道:“如此说来是我的不是了。秦公子要忙着科考的事情,实在不好多饮酒。不然耽误了他的前程倒是我的不是了。不如他的罚酒我便替了吧。”说完,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可使不得。”秦裕忙说。

  “闻名不如见面,久闻虞姑娘有情有义,今日一见果然是比我等男子都豪爽大方!在下钦佩之至,我再敬你一杯。”牛兴臣说着也把杯中酒饮尽。

  席间,湘虞为秦裕挡酒,钱逸之又为湘虞解围,倒是把个牛兴臣给挤兑得像个外人,他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自然看出了秦钱二人的心思,便拉了赵樾和野利长宁联盟,频频向钱秦二人敬酒。赵樾倒也罢了,野利长宁却只关心湘虞,秦裕么,他不好下手,但灌钱逸之的酒却不用手软,不知不觉的,钱逸之便比别人多喝了七八杯酒,便觉得身子发轻,脑袋发沉,席间的说笑声也像是远了好些。“哎呀,我不能喝了!我这回是真的醉了……”钱逸之推开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向众人告罪道:“我出去走走,散散酒气再来。”

  众人都不理论,便由着他去,仍旧各自喝酒。两杯酒后,赵樾悄声对湘虞说:“虞姑娘,劳烦你去看看逸之,可别真是醉倒了趴在什么地方睡着了,被风吹病了可不好。”湘虞觉得这话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悄声出去,沿着右侧廊檐一路寻出了花厅小门,遇着一个仆妇问了一句才知道钱逸之往水塘边上去了。便带着格桑沿着竹林一路找过去,果然看见湖边一从桃花旁边看见了钱逸之。这家伙径自坐在草地上,倚着那棵繁花累累的桃树晒着太阳呢。

  湘虞给格桑使了个眼色,格桑便走过去,轻声把钱逸之叫醒,劝道:“钱公子,我家大当家的说,您若是醉了,就请去客房休息一下,这地上凉,春风也冷,冻坏了身子可不是玩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贪恋这里的好风景,原想在这里看一会儿,没想到竟睡着了。”钱逸之伸手抓着格桑的胳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子,朝着湘虞歉然的拱了拱手,“有劳虞姑娘了!让你如此费心真是不好意思。”

  “钱公子这么说就见外了。在姑苏,我住在你的园子里一通祸害,还没跟你道费心呢。”湘虞忙还礼,又吩咐格桑去取了醒酒汤送到那边水阁里。

  格桑答应着去厨房取醒酒汤,湘虞指了指不远处的水阁,请钱逸之去那边坐下说话。

  “你这个园子真是好,比我姑苏的梅园好了十倍有余。”钱逸之便走边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就是大了些,多了这个湖。其实我更喜欢你姑苏的那个园子,小巧精致,一步一景,那一草一木都是花了心思的。”湘虞笑道。

  钱逸之听了这话便笑道:“你既喜欢,我便送你吧。回头让他们把地契宅契给你送过来,以后你去姑苏打理生意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然不是君子,也不能夺了钱公子心爱的园子。再说,姑苏那边我一两年也去不了一次,那边的生意都跟你和赵公子合股了,有你们两位盯着,何须我瞎操心呢。那园子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湘虞说着,进了水阁,抬手请钱逸之坐了,又问:“今日牛公子的事情不知道谈的怎样?”

  “放心,已经谈妥了。宁公子是个有才干的,你不但会做生意,更是慧眼识人。”钱逸之称赞道。

  湘虞莞尔一笑,反问:“钱公子这是夸我呢,还是夸自己呢?”

  钱逸之楞了一下才想起如今自己跟湘虞在南北水路码头的生意中已经合股,明白过来湘虞的意思,便呵呵笑起来,指着湘虞叹道:“你呀!你呀……”这口气宛如湖面微风,黏腻腻湿漉漉的还夹杂着花儿的香味,宠溺至极。

  钱逸之自己并没觉出来,倒是湘虞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撇开了视线扭头看向湖面。幸好格桑端了醒酒汤来解了这份不尴不尬,否则湘虞倒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处下去了。钱逸之喝过醒酒汤,又懒懒的靠在水阁的柱子上,问湘虞:“我听宁公子说,白高国来向新君朝贺的使臣中有你的弟弟,你是不是要跟他们回去了?”

  湘虞感慨的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啊,我有一年多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湘宁城现在是什么样了。”

  “湘宁城?”钱逸之纳闷的问:“我之前从未听说白高国有这样一座城啊。”

  湘虞看着西北方向,悠悠的说道:“这是我跟长宁一起修建起来的小城,起初我只是想用来庇佑我部落族人以及我们的财产。这回安图来,跟我说一年的光景,我们的城已经扩大了一倍了!我真想回去看看。”

  “你跟宁公子你们两个……”钱逸之欲言又止,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兄长。”湘虞坦然的笑着。

  钱逸之一时好奇,又怀着自己的私心,便试探着问:“为什么?你们两个……看上去很般配呀。”

  “男女之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前阵子我看闲书,读到一句话叫‘此恨不关风与月’,起初我不懂这话的意思,后来向秦裕请教过方明白其中的含义。如今我想,我跟阿宁之间便是这样一句话吧。”湘虞说完之后,又纳闷的问钱逸之,“怎么,你要为我们两个做媒吗?是阿宁让你来问我的?”

  钱逸之立刻摆手,笑道:“啊,不不不……你跟宁公子关系非同寻常,有什么话你们自会当面说,何须我在中间传递消息。”

  湘虞看钱逸之面带窘色,便起身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席间了,不然他们定然会说你逃席躲酒,要罚你的。”

  钱逸之却靠在那里不起来,摆手说:“我已经醉了,逃席就逃席了。他们要罚也要等下回。”

  湘虞便吩咐格桑:“你去找陈嫂拿条毯子来给钱公子盖上,让他在这里好好地歇息吧。”说完,又对钱逸之说:“你只管安心歇息,我回去瞧瞧他们喝得怎样了。”

  钱逸之摆摆手示意湘虞自便,他则闭着眼睛继续靠在柱子上装睡。等湘虞离去之后,他忽然睁开眼睛,双眸清明如水,哪有半分醉意。

继续阅读:第21章 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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