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拉着卫渚兮冲向房间,“少元,楚云,你们今日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是。”
“楚云——”林绾忽然想起,“我还没有谢过你。”
“臣下不敢。”
林绾走过去,抬手扶起作势要跪在地上的楚云,“我是认真的,多谢你替阿荣绮送信来,多谢你信任我,多谢你今日肯站在我这边。”
楚云勾了勾嘴角,“殿下严重了,臣下只是站在安宁这边。臣下心里明白,殿下做的事,是为了安宁好,所以臣下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林绾点点头,“可是照今日的情形来看,王兄必定对你有所不满,为防万一,你还是同少元一起,你们相互也有个照应。”
楚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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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房间,林绾立即反手关上门,整个人扑到卫渚兮怀里,“渚兮,你今日真是威风极了!”
卫渚兮笑笑,双手托起林绾轻盈的身体,“为夫一直如此威武啊,只是你不曾发觉罢了。”
林绾低下头轻轻吻在卫渚兮唇边,“安宁国的将士们对你信任有加,又充满了感激,如此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咳咳。”正笑着的卫渚兮突然咳嗽起来,他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将林绾放下。
“怎么了?”林绾吓了一跳,急忙俯下身去端详卫渚兮苍白的面容,“渚兮,你不舒服吗?”
卫渚兮转过身,背对着林绾摆了摆手,“没事,绾绾,帮我倒杯水来。”
林绾急忙快步跑到桌边,手忙脚乱的拎起茶壶,险些摔碎了杯子,“这……这茶水太凉了……能行吗?”
林绾的声音带着哭腔,然而,此时的卫渚兮却重新转过身来,若无其事的走回到林绾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将梨花带雨的她揽进怀里,“我只是刚吹了风,嗓子有些不舒服,瞧你的模样,怎么倒好像我快要死了?”
林绾透过朦胧的视线怀疑的盯着卫渚兮,“真的?”
卫渚兮点点头,“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在刚才的打斗中遭了暗算,受了重伤呢!你吓死我了!”林绾狠命的伸手捶在卫渚兮胸口,“吹吹风也能这样!我看你咳得那么痛苦,还以为……下次不准在这样吓我了!”
“自从我受伤痊愈后,身子便一直有些虚弱,时常有些小恙,不过都没有大碍,你不必担忧。”卫渚兮将林绾按在胸口。
“渚兮,”林绾闭上双眼,“我怕你还会离开我。”
“不会。”卫渚兮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紧紧攥住被他藏在衣袖中染血的绢帕。
——
“长公主殿下长安,”屋外清泠的女声响起,“奴婢水心,奉汗皇之命来请长公主殿下到议政厅一叙。”
林绾意犹未尽的从卫渚兮怀里退出来,懒懒的开口,“知道了,我收拾一下,烦请水心姑娘稍等片刻。”
“奴婢遵命。”
林绾调皮的再次吻在卫渚兮唇上,“真是讨厌,他又有什么花样?我不愿去见他,句句话都是算计。”
卫渚兮宠溺的握住林绾的手,“算了,困兽之争,我们见招拆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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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水心走上前为林绾掀开了帘子。
卫渚兮放开了林绾的手。
林绾皱了皱眉,又固执的挽住他的手臂。
卫渚兮笑笑,“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这是谈正事,你堂堂一国长公主,总要有点威严的样子。”
林绾这才不是很情愿的放开卫渚兮,低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抬脚踏入议政厅。
议政厅内——
一众安宁国的元老们坐在两旁,面色凝重。
林绾庄重的对上做的阿尔甘行了一礼,“不知王兄急召我来此,所为何事?”
“大家都到齐了,那么便随本汗来吧。”阿尔甘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率先走出了大厅,留给林绾一个阴沉的背影。
——
阿尔甘带着安宁国的一众元老,来到了军营——在银色的月光下,集结着安宁国数万的勇士,所有人都铁甲在身,脸上还残留着今天打了胜仗的激动神色。
然而,阿尔甘的话却将所有人的心至于寒冰三月,“本汗想了很久,尽管不愿承认,可是安宁国气数已尽,如今再做困兽之争,无非是将黎民百姓,将你们的性命至于不顾。我们的安宁国缠绵病榻已经太久,我们的子民饱受折磨太久,我们的将士命悬一线太久,如今,是时候放下了。作此决定,本汗心痛不已,本汗愧对安宁先祖,愧对你们,愧对黎民苍生,可是这是为安宁数万万黎民做最好的打算。本汗决定,降于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