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正色道:“父亲用婚事相逼迫,我不得不北上,他们好奇是哪家的千金,有几个随我同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做不到,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白龙会义不容辞。”
刘兴福嘿嘿阴笑:“够莫韦德哭破天的,你的人行动起来,我们等你好消息。”
时间接近午夜,四九城城门关闭,林雨欣等人在太师府过夜,东厢房能容纳百多人休息,刘兴福懒得跑,和陆清东睡一张床,两个穷学子进京赶考,睡得就是一张床板,刘兴福兴奋的睡不着,想道莫韦德诡计失败,忍不住笑个不停。
由于疲乏过度,陆清东睡过头,他和刘兴福集体上朝迟到,当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殿中时,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有的欢天喜地,有的阴沉着脸孔,皇帝惊喜难言,从龙椅上跳下来,把刘兴福拥进怀抱里。
朝会陆清东和刘兴福大杀四方,莫韦德准备的多项举措,都被一一否决,他想趁热打铁,进一步加固地位,遭到刘兴福猛烈的反攻,驳斥的他体无完肤,莫韦德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的布置被打乱,刘兴福他妈的生龙活虎,他给林惊羡涮了吗?
御书房中,皇帝大笑连连,一扫颓废之色,斗志激昂,有使不完的力气,听过二人的想法大呼过瘾,同意他们的方式,陆清东把林雨欣的策略细说分明,皇帝沉思良久,研究可行性,旨意顺利发下。
林雨欣在太师府和小公主腻在一起,对外宣称要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东西,小玉抱着儿子和姐姐同吃同睡,摆足要有很长一段日子不能相见的模样,柳倩倩先一步回发电厂准备需要的东西,周小舟形影不离,白龙会在出发的路上,他们出马万无一失。
柳仁义商队准备的差不多,周不同在京师有很多买卖,他把店中存储的货物都拿出来,骆驼对他们来说简单不过,他们横穿沙漠由来已久,几千只骆驼小菜一碟,商队拿着特许的通关文牒,浩浩荡荡出发。
双峰驼对严寒的抵抗能力强,沙漠昼夜温差大,它们都吃得消,何况区区风雪,柳仁义给骆驼吃的草料有提神的茶叶,每天能多走几十里,喝的水里有米酒,甜食是动物的最爱,酒精能够暖身子。
有太师的安排,驿站对他们开放,没有客栈就住驿站,驼队不缺补充草料的途径,如果说这次远走西域,有什么棘手的,那就是和草原人的谈判,柳仁义他们走出三百里,林雨欣方才赶上来。
林雨欣用她的真面目返回发电厂,而后易容成柳仁义属下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脱离众人的视线,这次她没有用香料,反而给衣服上洒上酒,扮作标准的嗜酒如命的汉子,快马加鞭追上来。
时间错开,是为了降低莫韦德的戒备,保证商队无风无浪畅通无阻,林雨欣谎称是柳倩倩放心不下父亲,特地把她的得力护卫派过来,柳仁义哈哈一笑,骄傲不已,林雨欣顺利留下。
三个儿子不在身旁,莫韦德活动不开手脚,私密的事情他信不过外人,莫云在御林军中移动不能动,此时此刻他离开军营,难保不会遭人围杀,如果莫治在京城,通常类似于林惊羡等,这些事情都是莫治亲自为她处理。
刘兴福的重病垂危,难道是做戏给他看吗?莫韦德半信半疑,心绪焦躁,必须亲自问过林惊羡,管家带人直奔太医院,莫韦德沉着镇定的一面不复存在,数名仆人无端受罚,敢怒不敢言。
年过六旬的老管家魂不守舍的道:“老爷……林惊羡……下落不明……”主子的心狠手辣,他清清楚楚,没有绑来林惊羡的人,他少不得要丢掉老命,没有用处的人没资格活着,老管家想过溜之大吉,这样只会让他的家人替他受过。
莫韦德瞳孔缓缓收缩,杀机毕现:“太医院和他的府中都找过?”
老管家硬着头皮道:“是的老爷……他老婆说……说昨夜未归……无人得知他的行踪……请老爷名查……属下……属下尽力了………”
莫韦德默然不语,照这样说来,林惊羡是在对陆清东下毒手之际人间蒸发的,只有隐秘的事情,他不会让妻儿知晓,人在陆清东手上,如果捅到皇帝那里,他就被动了,莫韦德拳头紧握,指关节发白。
老管家战战兢兢道:“老爷……有其它吩咐吗?”
莫韦德的眼神落在老管家脸上,紧皱的眉峰舒展开,冷冷道:“你在害怕?”想从布下天罗地网,期待他自投罗网的太师府,抢人或灭口,难如登天,退而求其次是个不错的途径。
老管家身子一抖,嘴唇发颤,道:“属下办事不利……理应要……要畏惧老爷……”
莫韦德转过身,傲然道:“让我失望的都得死。”
老管家“扑通”跪倒,哀求道:“老爷饶命……饶命……请看在老奴……老奴……没有功劳有苦劳……网开一面……”
莫韦德冷冷一笑:“你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做奴才就要为老爷分忧,你必须死。”
老管家趴伏在地的身子抬起头,牙齿“咯咯”乱撞:“老爷……小的……小的不懂……不懂您的意思……”
莫韦德悠悠道:“平水县知县贪赃枉法,革职查办,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的内弟四十有余,终日游手好闲,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对不起你的家人的。”李代桃僵,莫韦德驾轻就熟,有老管家替他顶罪,陆清东奈何不得他。
“老爷大恩……老奴铭感五内……永世不忘……”老管家把身体深深地伏了下去,咬牙说出他在人世间最后一句话,闷哼一声,咬舌自尽。
莫韦德不屑的扫了眼死狗一样的尸体,悠然自得的迈步,从老家伙背上垮了过去。
九凤宫一如既往,皇后娘娘喜怒无常的毛病变本加厉,有胆子走进九凤宫的嫔妃次第减少,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是皇上有日子为临幸过的缘故,有的断定是莫韦德受挫,总之皇后有半个月未出宫门一步,太后的请安一概不去。
宫中老佛爷的怨言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噤若寒蝉,听若罔闻,两大势力的对决,无人敢插足其中,后宫显得沉闷和压抑,宦官和宫女说话办事格外留心,这当口有岔子小命保不住的。
九凤宫冷冰冰,翠儿颐指气使,命几名小太监和宫女清扫宫中的积雪,天色蒙蒙亮,冰雪凝固坚硬,难以铲除,小太监和宫女磨磨蹭蹭,颇有怨言,翠儿别无他法,皇后娘娘要和假太监亲热,她只得无故发脾气,鸡蛋里挑骨头。
小太监拿眼角的余光偷瞥翠儿的神情,猜测皇后娘娘给这位小主子脸色看了,要不然和颜悦色的翠儿姐,不会这样不讲情面,余光和翠儿关系亲密的,想软语哀求,不等她说话就给翠儿狠狠掌嘴。
众人魂不附体,低头干活,拿着铁锹卖力的铲雪,大气不敢喘。
宫中有的是鉴别有无身孕的方法,迟迟未见动静,皇后的心跌进低谷,她对自己多年未能诞下龙子惊恐不安,有一种东西,女人服下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她令很多劲敌丧失和她叫板的资格,用的就是这东西,有人给她用过吗?这是报应吗?
把疲软的男人推下凤榻,高傲的女人,在帷幔低垂的床上痛哭失声,那是绝望和疯狂融合在一起的哭声,可怜的女人侧身趴在床上,最后一角锦被,从她白皙水嫩的香肩上滑落,柔若无骨的背部曲线,带给人的是动人心魄的感觉,配着胸前的丰满和坚挺,任哪个男人也无法抵抗这具玉体的诱惑。
“我不要,我不要。”九凤宫是皇宫中仅次于御书房的宫殿,比太后的寝宫都要辉煌和华丽,皇后的哭声外面的人听不到。
哭的累了,绝望的内心沉寂下来,皇后沉沉睡去,没用的男人偷偷穿上衣服溜掉,翠儿被请来做挡箭牌,皇后娘娘的想法,翠儿早早就想过,放在肚子里不敢说,看来得禀报丞相了。
翠儿听命于皇后,但她严格的说是莫韦德的人,母仪天下的女人,只不过是莫韦德乌纱帽上的点缀,没有皇子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莫韦德所有的努力都得付诸东流,莫家将遭到血洗。
翠儿很享受这种欣赏莫家走向败亡的感觉,她的食指挑开低垂的床幔,冷冷的盯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空有高高在上的仪表,内人的寂寞和苦楚谁人懂?皇帝和陆清东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断绝莫家歹毒的女人做母亲的资格前,这个女人就服用过这种,世界上最狠毒的毒药。
翠儿奉命给一名贵妃的饮食中,掺入这种药粉,她留下部分给皇后吃下,这个女人谁都不信任,对她尤为怀疑,不过她只能依赖翠儿,在这样矛盾的关系中,翠儿成功实现她的心愿。
洁白的娇躯肮脏污秽,翠儿想吐,她目睹过这女人淫贱的丑态,欲求不满,索求无度,她拉起黏糊糊的绣被,不想再弄脏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走麦城的日子进入倒计时,莫家注定覆灭。
皇后“嘤咛”一声醒来,翠儿和轻微不搭边的动作,惊醒了惊弓之鸟一样的女人,她抓住翠儿冰凉的手,叫道:“宣御医,宣林惊羡副总管。”
翠儿的娇媚的俏脸,换上恭顺的面具,不露痕迹道:“娘娘,林惊羡大人失踪,相爷派人把太医院搞得鸡飞狗跳,宫里都传遍了。”
皇后蛮横道:“我不管,你给我找御医,我不舒服,我要御医。”
翠儿明知故问道:“娘娘哪里不舒服?”她就是要刺激这个女人。
皇后大怒,凤眼凌厉,寒声道:“把所有的御医,都给本宫找来。”
翠儿轻声道:“娘娘有病在身,不宜搞得风风雨雨人尽皆知。”欲擒故纵,此刻的皇后娘娘理智尽失,处于崩溃的边缘,翠儿越是逆着她的意思,越能达到她的目的,让所有人得知这个女人废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