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扭头问道:“这是怎么了,如何都不说话,怎么一提到王爷便不敢说话了,这未免也怂了些吧!”说着他走下去拍着其中一人的肩膀眨着眼睛问道。
那人瑟缩着自己的脑袋不敢抬头,却是伸出了一只手来指了指韩宗的身后,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却看见了卫煜简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吓得韩宗当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说话。
卫煜简阴沉着一张脸,并未在身后看见姜梓妤的身影,再细细的瞧着卫煜简的模样,心知他定然又是在姜梓妤那里吃了瘪,立即打起精神来,生怕自己惹怒了他。
然而,即便是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瞧见了卫煜简,韩宗忙迎上去,正色问道:“王爷,可是要回府?”
闻言,卫煜简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让韩宗的一颗心也随之颤了颤,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将视线收回去,卫煜简风轻云淡的上了马车,众人才敢松一口气,却也不敢出一点声音,生怕成了导火索。
待卫煜简在马车中坐好之后,韩宗便吩咐往王府中驶去。即便是如此,韩宗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谁知道自己会如此的倒霉,好容易调侃一次卫煜简,竟然被他当场抓住。
行了没多久,车厢内忽然传出了卫煜简那不咸不淡的声音,“韩宗,回府自行领五十军棍!”
卫煜简都已经发话了,韩宗不敢说什么,只能悲惨的含泪应着,正在赶马车的几人听见了卫煜简对韩宗的惩罚,当下皆捂住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
在前面驾马的韩宗听到轻微的嘲笑声,回过头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没过多久,卫煜简的声音便再次传来,“其他人,四十军棍!”
人群中传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谁也不敢再说话,只听得见马蹄踏在街道上的声音,“哒哒哒……” 清脆悦耳,一下下的敲击着卫煜简的心,让他觉得一阵烦躁。
待姜梓妤从大理寺忙完回府,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王府的大门紧紧的关上了。无论姜梓妤在府门前如何拍打着大门都没有一个人前来开门,心中气闷不已,认定是卫煜简公报私仇,忍不住在腹中将其狠狠的咒骂了一番。
围着王府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缺陷可以让自己攀爬上去,想起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上个树都十分的费力,不用说是这个三人高的围墙了。
放弃了翻墙进王府的路子,她索性就在后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去,双手托着腮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一阵晚风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走了许久自己累得满头大汗,如今一阵阵风吹来,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凉了。
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失落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门边,她知道,明日一早,王婶便会来开门,届时自己便可以回房睡大觉去了。只是,这卫煜简委实小气了些,自己不过是说话说重了些,怎的就如此的对待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拿不起放不下了!暗自瞥了撇嘴。
窗户大开着,一阵阵晚风从窗户中钻了进来,轻轻的撩拨着还在燃烧着的烛火,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耳畔是不时的虫鸣声,扰得他是一阵的心烦意乱,索性放下手中的书,将韩宗唤了进来。
房门缓缓打开,韩宗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屁股走了进去,想要行礼却触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让他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站着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将他的窘迫看在眼中,卫煜简也自己觉得有些为难了他,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当即摆手从软卧上坐了起来,问道:“她可曾归来?”
听他提起姜梓妤,韩宗忙不迭的应道:“启禀王爷,按照您的吩咐,王府的所有大门都已经关上了,方才前门的小厮来报,姜钰在门外拍了拍门,但没有一个人敢开门。后来便没了声音,许是去了后院吧!”
韩宗如是猜测着,卫煜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了,吩咐他退了下去。继续往软卧上一躺,视线投向了大开着的窗户外面那郁郁葱葱的竹叶,烦闷不已。
吹熄了烛火,决定好好的睡一觉。半夜时分,阵阵凉意将卫煜简给吹醒了,起身看去,窗户正被风吹得在猛烈的摇晃着,就连那潇湘竹也在发出呼呼的响声。
看着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卫煜简这样想着,起身披衣打开门去看。空中闪过一道白色的闪电,紧接着没多久,一阵轰隆声便在卫煜简的耳边炸起。
心中暗道不妙,这是要下雨,想起姜梓妤还被自己关在外面,当下便顾不得许多的冲了出去。卫煜简的院子较为偏僻,离后院有些距离,中间隔着一条长廊。
刚出房门没多久,卫煜简便察觉自己的脑袋上已经有冰凉的东西砸了上去,雨下得势不可挡,越来越大。
彼时,正在后院门口睡得正香的姜梓妤被冻得蜷缩在一起,抱住自己的双腿,迷糊的睁开眼睛。一阵带着凉意的风直往自己的脸上吹来,远处屋檐旁的树枝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忽的,空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光芒,姜梓妤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耳边响起,姜梓妤被吓得缩在一起,紧紧的抱住自己,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牢牢的贴在门边。
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她最怕的便是这样的下雨天,尤其是深夜。只要一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当年的画面,仿佛能闻到那漫天的血腥味,想到这,她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直吐得自己将那酸水都吐了出来还不肯罢休,微微将自己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来,只能看见那豆大的雨点砸在自己的脚下。没过多久,她的身体便已然湿透,还是觉得一阵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