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侍卫们和养心殿的宫人们必然是不敢掺和这些事情。
他们都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王如河不知是什么打算,严浦泽不敢说。
至于项文山和柴文石。
他们两个怎么想的,就无从猜想了。所以这行宫的宫门大敞着,宫墙倒塌着,巡逻侍卫来了三队。
却没有一队敢好奇看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从前这行宫前的暗处到处都是人。
叶孤城慕容景龙浊酒和那卫宗安排过来的一队密卫。
可如今暗处只剩了浊酒和叶孤城。
忽然间的空荡竟然显的有些寂寥。
叶孤城忽然偏头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方向,顿了一顿,才收回了目光。
邴立人原本是要出去候着的。
浊酒隐入暗处了,只剩他和凤若凉两个人共坐一桌,他有些不习惯。
若是他站着,凤若凉坐着,他还能好受一些。
但凤若凉不让他站着。
邴立人便有些拘谨的坐的笔直。
凤若凉并不难为他,她知道邴立人的不自在,所以只是和小黑对视着。
可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了项灵竹。
“国师。”
她蓦然开口。
邴立人连忙应声, “老臣在。”
“项灵竹不能修炼吗?”
“啊……是。”邴立人微微一顿,应道。
“没有开慧根?”
她顿了一下,又道。
邴立人略微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考。
“这个老臣就不清楚了,蔺侯王是皇上后来封的,老臣知道的消息都是查到的。”
凤若凉缓缓点了点头。
项灵竹不太像是不能修炼。
她来见她的时候,目光里没有一丝胆颤。
可能是她在韩国的传言比较可怖,初次见她的人,皆是有些惧怕她。
但一个不能修炼的项灵竹为什么不怕?
她身上有护身的东西,可能保住她的性命吗?
她法力未恢复,不能感受项灵竹的段位。
但既然邴立人这般说了,该是真的了。
还是……她段位在邴立人之上?
凤若凉眉梢微皱。
那就是绿阶六段。
她和她年纪相仿,若是项灵竹来自什么大宗族,这等天赋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那项文山才绿阶四段,项灵竹有可能这等天赋吗?
凤若凉想的出神。
邴立人不敢打扰,他也开始想凤若凉这个问题。
上次因为蛟丹的事情,他在蔺侯王府守过九天,便是着重守着的项灵竹。
项灵竹和寻常女子一般,但就是因为太寻常了,才更惹得人好奇。
他想了想,忽然道,“凤皇陛下。”
“嗯。”
凤若凉转过头看着他。
“蔺侯王似乎和索命界有交集。”
“索命界吗?”
“是,项灵竹说盗窃蛟丹陷害您的便是从索命界请来的人。”
凤若凉眉梢一挑。
她去过索命界两次。
所以很是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段。
邴立人说的这种情况……不可能存在。
在索命界,没有交易,拿到钱的那一刻可能就会变成仇家。
但……也未必。
可能索命界有一些宗族势力,是有秩序的。
就像上次追杀他们的刁锶和袁天纵便是来自同一个势力。
那这般猜想下来……
项文山是来自索命界的人?
生活在索命界的人,怎么会来韩国这等平庸的地方。
更何况他若当真只有绿阶四段的法力,又如何在索命界活下去?
她垂眸摸了摸小黑的耳朵。
等言卿回来便好了。
后殿的小太监,不知所踪的邵沛,还有……卫宗。
她伤愈之后,倒是要忙一阵了。
-
傍晚的时候,邵良来给小太监施法护住心相。
他走到行宫前的时候,脚步一顿,停了好一会才走了进去。
遥遥看向正殿破碎的殿门。
他扫了一眼那遍地的护卫尸体,这才松了一口气。
朝正殿走去。
从外边看来,只能看出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但是看不出是何结果。
进来看到都是韩国护卫的尸体,便知道凤若凉无事。
他停在了殿前,看着地上宫人们尸首分离的尸体。
朗声道,“凤皇陛下,微臣来给那位小公子疗伤。”
这是卫言卿要救的小孩子,那地位便不会低。
里面传来凤若凉淡淡的声音,“去吧。”
“是。”
邵良直起了身子,不多看一眼,朝后殿走去。
小太监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邵良一边给他施法一边想着今日早上的那道圣喻。
元曼梅竟然被赐死了。
还是那般大恶不赦的罪名。
可是他看太医院除了他似乎没人对这件事感兴趣。
一时间他都怀疑死的只是一个宫女,而不是这韩国的国母。
可是直到他方才从太医院来这行宫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太监宫女,那些寻常喜欢聚在一起说些八卦的小宫女们,都没有说元曼梅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