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文山见到他,不同于柴文石的面无表情,他红脸上有笑意,道,“仇公公怎的来本王府上了啊?”
还不等仇高邑应声,他一双上斜眼上下扫了仇高邑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仇公公这是怎么了啊?”
仇高邑喘了口气,焦急道,“王爷,皇上受伤了!”
“皇上受伤了?”项文山的语气猛然紧张了起来,和柴文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仇高邑就像终于找到了听客一般,连连点头,“伤的很重!”
“如何伤的?”
“在那行宫伤的!”
“凤皇伤的?”项文山顿了一下,缓缓道。
“不是……”仇高邑摇摇头,刚想细说,又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站起了身,催促着看着项文山,“王爷,咱先快些进宫去吧,皇上可等不得啊!”
项文山也不拖,随着站起了身,“好。”
仇高邑急匆匆便朝屋外走去,前脚刚迈出去,便刚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项灵竹。
他一愣。
项灵竹笑道,“吓到仇公公了?”
项灵竹声音清脆悦耳。
仇高邑在受到凤若凉如此惊吓,又被那王如河恼着了之后,再听到这般声音,简直如天籁一般。
像是一阵春风吹进了他的心里。
他忙道,“没,没有,项小姐。”
项灵竹便笑盈盈的看向了项文山,“父王要进宫去吗?”
“嗯。”项文山点点头,“皇上受伤了,父王去看看。”
“皇上受伤了?”项文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她略有些焦急的看向仇高邑,“仇公公,皇上怎般受伤的,伤的如何?”
此时仇高邑也不着急了,他那尖锐的声音都放平了,“项小姐,皇上是在行宫伤的,伤的很重。”
听仇高邑说完,项灵竹一双水灵灵的眼眸里都是担忧,他忙道,“那父王快些随仇公公进宫去吧,耽搁了不好。”
“嗯。”项文山点点头。
仇高邑又看了项文山一眼,“那项小姐咱家就告退了。”
“好,仇公公慢走。”项灵竹画着精致的花眉皱在了一起,忧心的道。
仇高邑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了。
从前从来都没有发现项灵竹是如此让人舒心的女子。
他还一直以为卫宗不过因为他的女儿们都太过平庸,这才如此喜欢项灵竹。
可今日他才发觉,项灵竹的确惹得人心喜啊。
尤其是他经过了凤若凉那般惊吓之后,此时他觉得项灵竹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了。
目送着仇高邑和项文山离开了王府。
项灵竹缓缓坐在了高椅上,眉间是一抹不解。
院子忽然一道黑影穿过,落在了项灵竹怀里。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黑猫,伸出葱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抚摸这只猫。
“牙儿啊……”
仇高邑来的时候,她便一直在门外,所以仇高邑说的话她便都听见了。
难怪她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
凤若凉竟然躲了过去?
那春。药的药性绝非寻常之物,那日她实验的时候,只单单让卫宗嗅到了,她便看到了卫宗折磨了元曼梅一夜。
可她明明在凤若凉身旁呆了有一会了,又让江战同样嗅到了。
想起凤若凉那双红眸,项灵竹淡淡眯起了了眸。
莫不是是她体质特殊?
可即便她体质特殊,抵了过去。
可江战呢?
江战一个寻常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的。
当时卫言卿又不在,江战又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怎么会没得手呢?
项灵竹如何都想不通,渐渐伤了神。
未曾谋面之前,她觉得凤若凉可能不难对付,所以用了蛟丹这个下马威,但是毫无作用。
而后她意识她轻敌了。
便亲自出了手。
可还是失手了?
这凤若凉……
项灵竹蓦然笑了,笑的愉悦。
也好,这样的对手,起码她也不无聊了。
-
项文山随着仇高邑进宫去,便见着柴文石已经在养心殿里了,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王如河疗伤。
仇高邑也终于看见王如河手上的法术变动了。
项文山几步走向了柴文石,缓缓道,“镇国公来的早啊。”
柴文石没看他,“他先去找我的。”
仇高邑便连忙接话,“两位大人这不是在为难老奴嘛,镇国公府离得要近些,老奴便先去了镇国公府,蔺侯王不会怪罪老奴吧。”
这在仇高邑的意料之中。
项文山和柴文石一直不和,但这不和偏偏都是项文山挑的。
其实镇国公府和蔺侯王府相距不算远。
他先去找了柴文石便是考虑到了这一点,项文山虽然喜欢挑事,但似乎又很好说话。
听到仇高邑这么说,项文山便点了点头,“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仇公公不必当真。”
仇高邑脸上赔着笑,“蔺侯王这可吓到老奴了。”
项文山没有再看他,他还是看着柴文石。
“镇国公,怎的不见国师大人?”
柴文石扫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仇高邑听到邴立人,原本是想插嘴的,但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现在形势复杂,卫宗不醒。
他不敢说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