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虫世木子2019-02-25 16:121,280

  不经意间,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回过头看见母亲拎着一大包东西走进来。母亲看见我和父亲安坐在客厅了,愣了一下,随后走过来,将东西搁在茶几上。她抬起头对着外公外婆说:“爸,妈,我现在去做饭。”转身进了厨房。

  外公笑吟吟的对着厨房喊:“多煮点饭,炒点好吃的。”

  母亲没有回答。

  父亲的脸木木的,沉默的低头坐在沙发上。

  “爸,你去给妈妈打下手。”我高声说。

  父亲刚站起来,就听母亲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

  父亲听了又颓然的坐下。

  我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因为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多说无益。

  饭桌上,母亲,父亲挨着坐着,彼此保持缄默。而外公外婆也没有丝毫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只顾着给我加菜。

  我的手穿越大半个桌子给父亲夹菜,还敲了敲碗沿。他抬起头,看我。我冲他使眼色。父亲心领神会之后,给母亲碗里夹了个鸡腿。母亲推辞着,最后将那个鸡腿搁在了我的碗里,还说:“多吃点,正长身体。”我幽怨的瞪着父亲,父亲困窘的埋头扒饭,不再理会我。

  外婆家房间不够。两室一厅。我提议我睡沙发,外婆却死活不肯。最后,经过一番争论,外公外婆一间房,我和母亲一间房,爸爸睡沙发。

  我哭!说好的爸爸妈妈同床共枕呢……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洗完脚,坐在床上耍手机。母亲取下衣柜里的棉被,走了出去。我眼疾手快的把门开个一个缝。恰好这个房间正对客厅。

  父亲沉默坐在一旁,母亲弓着背,帮父亲铺床。外公外婆进房睡了,我在房间里,客厅就只有父亲母亲两人。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父亲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站起身,走过来,环抱住母亲,说:“秀儿,不要再闹别扭了……”

  母亲一把推开他,愤怒地说:“你别碰我,你的声音,你的手臂,你的躯体都让我觉得恶心。”

  父亲低吼,“那你跟古明朗呢?”

  母亲呆住,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她说:“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又不是你!”她大步的走开。

  我手忙脚乱的一个箭步跳上床,窜进被窝,假装睡着了。母亲一下子失神的坐在床上,一直坐着,一直坐着,没有哭泣,没有叹息,只有她浅浅的呼吸。也许她就这么默默的时候静坐了一夜,我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我躲在被子里,想:难道父亲也有外遇……五雷轰顶!我的家到底怎么了……

  我和父亲在外婆家住了五六天。因为临近开学,而我的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写。父亲的假期也快结束了。所以不得不返回K城。临走的时候,父亲给外公外婆买了一箱纯牛奶,两盒脑白金还有一大堆补品(我说不上名字来)。母亲则给俩老人家添置了既保暖又好看的棉衣。看起来,一家人和乐融融。

  母亲和我们一同回去,这次的乡下之旅没有让父母的关系发生良好的改变,让我有点儿沮丧。

  母亲跟我坐在一起,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妈,你跟爸怎么了?”

  母亲淡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小叶,别想多了。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好好学习就好了。”

  “可是,可……”我还没有说完,母亲就已经闭上眼睛,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垂头丧气。父亲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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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沛流离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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