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噩耗孟津入黄泉------------------------------------------------
云山、映红的尸体几天之后便被邻居们发现报了警。
警察们很快就通知了柳孟津一家。
此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念雨的生日。念雨本不愿意举行宴会,但是芳菲早就已经为他筹备的差不多了。一是盛意难却,而是不好意思伤了芳菲的兴致。
宴会在柳睿祥的家里举行,世筠在家里活蹦乱跳,喜笑颜开,完全把生日会当作了他的宴会。柳睿祥和淑娴则皮笑肉不笑的迎接着、问候着他们心中认为是念雨狐朋狗友的同学、朋友。
相比起世筠那么天真活泼,今天的主角念雨却默默无闻,总是不喜在他人面前表现的太热情,只是同大家寒暄。
芳菲笑着走了进来,穿了件米粉色西洋丝绒套裙,戴了一条浅蓝色项链,笑语嫣然。芳华则用轮椅推着柳孟津,美姨跟在身边,打扮的华丽庄重。
“念雨,怎么有些不开心?今天你是主角。”芳菲笑道。
念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芳菲,杜小姐没跟你一起来吗?”
芳菲一听,怔了一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也跟云萍说过的,她说她要做事,走不开。然后我又想你们毕竟不太熟悉,来了,怕有些尴尬,你知道的,云萍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没有多余的钱送你礼物的。”
念雨听了,有些怅惘,不免更没了兴致,他随意拿起一杯酒递给了芳菲,心不在焉的说道:“外面飘着细雪,挺冷的,喝杯酒,暖暖身子。”
芳菲诧异道:“你没有事吧,请问这红酒怎么暖身子,你以为这是白酒?”
念雨有些囧,转过身去便去和一个朋友林惠天说话。
惠天是和念雨在英国认识的,因为同是“天涯求学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原因而成为朋友。
惠天梳着分头,不喜穿西装,最钟意中山装,热衷于时事,经常在一些杂志上发表自己的见解。长得不是非常清秀亦不是非常俊俏,看起来不会让人反感就是了。
惠天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念雨胡诌了一句,道:“现在东北那边,日本怎么样了?”
惠天惊异道:“呀!你怎么问起这问题来了?”
“哦,随意问问,没事。”念雨勉强笑道。
“还不是老样子,任凭人家欺负。”
念雨叹了一口气。
柳孟津坐着轮椅被推来,念雨向其问好。接着是美姨,美姨倒是很看的上念雨的,看着芳菲和念雨又走的很近,心中自是打起了如意算盘,如若让念雨和芳菲成亲,一是不用担心这么大的公司落入别人手中,自身利益受损,其次呢也是满足了芳菲的心愿,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美姨恭喜道:“祝福我们的念雨快快乐乐。”说罢塞给了念雨一个红包,念雨道谢。
说了一会儿不关紧要的话,念雨去跟客人们问好。
屋外一直飞着雪花,散在屋顶上,道路上,月光清寒,照在路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屋里喧哗热闹,屋外宁静安详。这里平常是很静的,没有挨着铁路,也没有过多的汽车来往,鸟叫声亦是不长闻的。
今夜,不知何来一只乌鸦,发出凄惨的叫声,叫个不停。
柳孟津心里翻滚起来,似乎有什么紧紧包裹,喘不上气,持续一阵子之后,心又隐隐作痛,犹如刀绞。
他嫌吵闹,便让芳华推出他来受受凉风。
大门外停下了一辆车,不知是谁,柳孟津当他是迟到的客人,并未理会。
可此人身穿便装,直直向他走来,他握紧了轮椅。
“请问您是柳孟津先生吗?”
柳孟津最近勉强能说几句话,惊奇道:“是,请问您是哪位。”
“哦,我是警察,这是凭证,我们在一处公寓内发现了两具尸体,经过查证,确定死者是柳云山和花映红。”
柳孟津听后,大受刺激,讲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发音但却讲不出来,一股气憋得很痛苦。他双眼瞳孔紧缩,双眉紧皱,留下血泪。
芳华大喊:“不好啦,不好啦,老爷,老爷不知怎么了,太太,小姐。”
众人闻讯赶出来,得知了具体情况。
柳睿祥已命人去取回云山和映红的尸体准备埋葬。
柳孟津痛心疾首的欲言又不能言,他只有伤心、后悔和自责。
“老爷子,你怎么了,说句话,老爷子。”美姨哽咽道。
“爸,你不要吓我们,你想说什么?”芳菲喊道。
柳孟津用尽最后意思力气说出三个字:“拿---笔----来。”
芳菲地下身子努力听着,幸好她听懂了。她急忙喊道:“快去拿笔,快去拿笔。”
念雨道:“我去拿,稍等。”
不一会儿,念雨拿过笔来,柳孟津气若游丝的说道:“一定要按照纸上的做。”
众人答应。
美姨一直哭着道:“你别吓我呀,老爷子,没有你不行呀!”
柳孟津拼尽力气写道:“对不起云山;我马上找他;公司、阿美、芳菲交给睿祥照顾,望念雨和芳菲在一起……”
写罢,撒手人寰。芳菲、美姨趴在身上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柳睿祥直直站立,脸色悲怆凝重,淑娴紧紧搂住世筠的脸,默默掉下两滴眼泪,念雨默然。
此刻,他并没被伤心缠绕整个心头,而是最后一句,望念雨和芳菲在一起,倒是值得琢磨。他百思不得其解。
念雨走出去,散了生日聚会,大家兴致本来就不高,谈不上意兴阑珊,给个台阶便下,都匆匆离去了。
惠天问了问情况,念雨简单的说了几句,毕竟他自己也不怎么了解云山事件的始末,何况自己又不是爱虚构故事的人。
惠天说道:“葬礼那天,我去参加,合理吗?”
念雨道:“你为什么问这?”
惠天欲说还休,顿了一会儿便道:“如不合适,就当我胡说得了。”
“你来当然没有什么不合理,只是……”
惠天急忙打断念雨的话:“别只是了,真的没事。”
念雨素无八卦咬舌根的习惯,也没好奇心问个,草草结束这不合时宜的谈话。
生日会上多了两件白事,不知是不是会给自己带来厄运,念雨未敢多想。
葬礼三日后举行,三人一齐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