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的是广场上的人,将零字的尾音发挥得淋漓尽致。
屏幕的大钟发出铿锵有力的钟声。
冷冷的微风,像一个调皮的贞子从身边吹过。他受干扰的发丝被轻轻带动。
特大号的五官,脸蛋,整整齐齐地呈现在我眼里。
顾安曈的唇就像是娇柔的花瓣,带着淡淡的花香和甜味。
我的平安夜和圣诞节间,他吻了我。带着疼惜和怜爱。
心的里面就像装满了黏稠的糖浆,甜腻得让人酥麻而娇软。
不久后,他才离开我唇。我桃红的双颊急速升温。
顾安曈握着我的手,面对着我说:“圣诞节快乐。我知道在这个圣诞节里我是第一个跟你说圣诞快乐的人,所以,作为报答,我希望你愿意接受我刚才的吻。”
“说得这么婉转,我不想听明白。我要直白版的。”脸烧得厉害,似乎就算现在是零下廿十几度也不觉得冷。
他说:“我希望以后的婚礼上,揭开你白色头纱的人是我。”
“我很愚钝,听不明白。直白的直白的我要直白版的。”
“我们恋爱吧!”
我用小得几乎只有蚊子飞到嘴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啊!”
“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我对着他耳朵大喊道:“我说,我们不是早就已经恋爱了吗?”
顾安曈清澈的笑颜,就像是阳光一样明媚。
他抱着我,紧紧地抱着。
心里有种甜蜜很想分一点给别人,可是我没办法拿出来,只能笑,只能是靠自己的笑而将心中的欢乐传递到别人的身上。
顾安曈,原来你刚才的脑里就是在想这个事吗。不过,我很愿意和你交往。
“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时候默认为我们已经恋爱的?”顾安曈的声音响在耳畔里,话语像一阵轻柔的风。
“告诉你后,你要再亲我,这是条件。”
“不是刚亲完吗?”
“我还想要!”内心的糖罐子不慎倾倒了,浓浓的香甜气息味散发,蔓延到了嘴角边。
“可我不想亲你了。”
“为什么啊?”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坏蛋,戏弄我!”
“好啦好啦!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要告诉你!”
语即毕,他就迅速地松开他身上的我。
顾安曈托住我脑袋,温热的气息随之覆盖而来。
我闭上眼,然后慢慢地感受到了他软软的唇瓣再次贴上我娇嫩的唇际,辗转,反复。
身体的血液像沸腾的热水般滚动,暖暖地流动全身的各个位置。
这个吻没有缠绵很久,在结束后,脸红得像番茄的我不敢看着顾安曈。
我要抱他,一直抱着他,不放开。
“可以告诉我了吗?”
“在你充当我保镖时,我们就已经是恋人了。”
顾安曈笑而不语。抱着我的双手力道更加深了,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般。
“我这样抱着你,还觉得冷吗?”
“很暖很窝心。”
“韵妮,把手放进我的衣袋里,这样全身都不会冷了。”
我照做了。但左手伸进衣袋时似乎有毛绒绒的东西在碍着,得不到伸展的左手感到很不舒服。“你衣袋有东西。”
“那就拿出来吧!”我从衣袋里将东西拿出,放在顾安曈的背后,也就是我眼前看时,他继而说道:“因为你家没有烟囱,所以圣诞老公公只能卸下行当,打扮得帅气来找这个家中没有烟囱的小女孩,亲自地为她送上礼物。圣诞快乐,我最爱的女友!”
这是双红色的圣诞袜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我没有翻开来看。
抱着顾安曈的手,加重了力道。紧紧地,深深地抱着他。
原来他是有意识让我这样做的。他很努力让我开心,也很爱听到我欢乐的声音,顾安曈,有你的圣诞节很棒!
凌晨的两点,广场上的人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
我和他依旧依恋,不愿离开彼此怀抱。
是的,我们从午夜的正点一直拥抱到现在。谁都没有觉得犯困,乏累。很是乐在其中。
抱着的顾安曈,似乎有点不安。左右摇动又软绵。
带着疑问的脑袋,使眼睛睁开看向四周时,身体的冷汗不禁冒出。
这是怎么回事?
广场的任何物品都被扭曲、拉长得厉害,连顾安曈也不列外!
随着时间的蔓延,顾安曈的身子被分裂成一片片破碎的影像,如同空气中的尘埃一样,缓慢地,慢慢地,升高,飘远,分散。最后,连同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脸上惊诧的表情一刻也未发生改变。
无际的黑暗吞噬了我。
意识慢慢恢复。恐惧、孤寂、冰凉等让人颤悚的感觉一涌上心房。望着周围的黑暗,我失声痛哭了。哀鸣的哭叫声,如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妈妈般无助。
蹲下来,抱紧膝盖,渴望不再畏惧。但没有人听到我心底里最深的呐喊。于是只能靠哭,来得到一丝对于怜悯的爱。
哭到脸都花了,哭到声音都嘶哑,哭到全身只能软瘫在地上,哭到不能再哭,一个劲地抽咽时,我的哭声依旧响起。
有一阵风从身后吹起,寒冷的凉气侵袭着全身。一只冷冰冰的手搭在我肩。
向后一望!
“啊!!!!!!!”
一声尖叫穿透小区,惊动森林沉睡的群鸟。
我从床上猛然弹起,双眼呆滞,额上飙满密麻汗珠。
慌张拿起手机,拨通对方号码。
长久的等待后,传来熟悉而温暖的声音:“睡不着吗?”
我制止不了自己的情绪。双手死死地攥紧手机,没有节制地嚎啕大哭起来。对着话筒,一味地哭,不言不语。
听筒里也没有声音。
时针与分针不知道走了多远,大厅的门似乎有些声响。
蹑手蹑脚地躲在大厅的暗角里,凭玄光处一盏昏暗的灯来窥视开门的人。
“咔嚓”他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后,拿出拖鞋换上。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是带着火箭般的速度,冲上前去抱紧了他。
最实在,最窝心的拥抱,这一刻,是我渴求所给与的实现。
良久。
他说:“穿这么少不冷吗?”
我松开他,说:“我梦见妈妈了。她从身后拍了一下我肩膀,回头看到她时,她变成了戚姬,是人彘。我被吓醒了,冒了一身冷汗。我害怕,说不出话了。”
呆滞的眼神没有焦点,眼角边泪光闪闪,口迷茫地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