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锦也不管身后的人其实还是有能力应敌的,被张安锦这么一拉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赵临城想开口说些什么,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张安锦,那么慌乱,但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不放。
“别说啦,赶紧甩开那些刺客要紧啊!”张安锦只觉得风刮在脸上生疼的。
“那些刺客已经被你甩开了。”身后传来赵临城四平八稳的声音,就算是经过奔跑也依旧是保持着那种优雅。
张安锦终于是停下来了,“累死我了,你不早说啊,害得我都不知道跑到哪里来了。”张安锦那是拿出了平生以来最快的速度了,比体育课上测试长跑还要快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临城捂着左肩,就因为刚才的剧烈跑动,血液流动加快,再加上伤口裂开地更厉害,现在血已经是浸湿了整个肩膀。
赵临城脸色苍白,但依旧是风度不减。身形开始晃动了,背后不住地冒着冷汗。
“你看上去很严重啊,这儿看上去也找不到大夫的样子啊。”张安锦看向四周,然后赶紧上前扶住赵临城。
而赵临城在晕过去之前看着张安锦,觉得要是此刻眼前的人想让自己死的话,也就认栽了。
“喂,小临子!你醒醒啊!”张安锦再怎么大声喊叫,赵临城依旧是晕过去了,并且把大半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安锦身上。
张安锦吃力地扶着赵临城,嘴里一边念叨着:“你撑住啊,我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你的,你要是死了,我良心怎么过意地去啊。”
这儿靠近山林,所幸还有那么几户人家在这儿。
张安锦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户人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就连敲门的手都是发软的。
“哟,公子,这是怎么啦?”老妇人开门看见了,赶紧让他们进来。
“婆婆。我朋友他受伤了,想问问哪里可以找到大夫。”张安锦小心地把赵临城放到床上,卸下重量后张安锦登时就觉得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这儿想要找到大夫怕是要走上一段路了,而且这儿的路难走,你又带着你朋友,怕是到时候你朋友撑不住啊。”老妇人也是好意提醒。
“我们是这儿的猎户,平时老头子打猎也会受伤,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让我来看看,说不定能救个急呢。”
张安锦哪里会拒绝啊,就算是没有学过医,但也知道赵临城要是再这么下去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的。
“那就谢谢婆婆了。”
而把赵临城的衣服褪下,那伤口远比穿着衣服时的要严重地多,张安锦也是内心愧疚,比较赵临城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受伤的。
不过这赵临城作为一个太监,这身材也太好了吧,简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嘛,真是可惜了是个太监。
“婆婆,怎么样?”张安锦看着伤口,鲜血依旧在流出。
“看上去是严重了点,我这儿也有些药,可以先应付一阵。”婆婆熟练地给赵临城上药,包扎。
“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吗?”一个粗犷的男声从屋外传来。
“是老头子回来了啊。”婆婆给赵临城包扎好,然后嘱咐张安锦一些照顾的事宜。
张安锦坐在床边,看着赵临城。即使是在这样的处境下,赵临城还是可以做到如贵公子一般。
与张安锦的慌乱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啊,张安锦到现在才稍微从刺客的阴影中缓过来,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到底是针对谁的。
难道说是原主人的仇家?不过也很有可能啊,原主人身为一个丞相,位高权重的,眼红嫉妒的人怎么可能少呢?
自己也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身体啊。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个人精,还要提防着仇家,鬼知道她的仇家是谁啊。
就在张安锦神游之际,赵临城终于是有了动静。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疼了?”张安锦现在对赵临城那是心怀愧疚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对他更加关心的。
赵临城向来是不喜欢这么虚弱地躺着的,如此软弱的一面任何人都不能看见。
“扶我起来。”赵临城现在是肩膀受伤,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会让伤口裂开。
“我说你就别逞强了,要是伤口裂开了不是要麻烦人家婆婆了嘛。”张安锦不仅没扶他起来,反而把被子拉的更上去了,像是要把赵临城给整个地包裹在里面。
无奈赵临城现在是连说话都费力,只要任命地躺下来。
“你还是乖乖躺着吧,别像个别扭的小朋友一样。”
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让赵临城很不受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人这么跟他说话了,都是说他是要担当重任的,所以不能软弱,不能松懈。
有那么一刻,赵临城觉得张安锦说话的语气像是那个早就远在记忆中的母妃。
然而下一刻这种想法就被赵临城给遏制住了。这张安锦可是个男人,自己居然把他比作母妃,简直是太可笑了,大概是自己受伤昏了头了。
“喂,你在想什么呢,小临子?”张安锦见赵临城精神稍微好了些,便也是稍微放心了。
赵临城听见这个称呼,简直是想要撬开张安锦的脑袋,这个丞相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摔下马之后就蠢成了这副鬼样子,自己看上去很像个太监吗?
“不许这么叫我了,谁跟你说我是太监的。”赵临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啊?难道不是吗,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还说是我朋友呢,怎么就能骗着我!”就算是张安锦先不记得了,但依旧可以理直气壮地跟赵临城争论。
“所以你叫什么?你朋友我现在是失忆了,就体谅一下嘛。”张安锦开始耍起了无赖。
赵临城现在是满头黑线,眼前这个玩世不恭,满嘴胡言的人真的是那个在朝堂上一本正经,雷厉风行的丞相大人吗?还是说这才是他这个爱卿原本的面目,只是平时不表露出来?
看来朕对这个爱卿还是不够了解啊。
赵临城轻咳一声,“咳,临城。”赵临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张安锦,或许是觉得张安锦刚才那样子有趣儿吧。
“啊,临城,挺好听的嘛。”张安锦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了自己名字。但是他就不怀疑吗,自己跟原来的张安锦应该是反差很大的呀。
“哦,你难道一点也不记得,一点也不知道了吗?”赵临城笑着看向张安锦,他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张安锦的反应,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张安锦的演技太好了,居然没有丝毫异样。
要知道直呼天子的名讳是大忌,而像丞相这样遵守礼规,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
“啊,难道我们以前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安锦一看就觉得这个临城的对原主人态度不一样,具体的说不上来,反正不是很好。
“不会是断袖之癖吧?”张安锦不自觉地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果不其然就见到了赵临城的脸瞬间就黑了。
“罢了,不过是些闲事,没什么大碍。”赵临城觉得要是再说下去都要被张安锦气死了。
这是,外面响起了一声爆破声,“来人了。”赵临城知道李公公带着人来找他们了。
那李公公也是带着大队人马一路寻着血迹找过来的,自家皇上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伤,都是那个张安锦,朝堂上几乎是把持着朝政,现在还危害到了皇上的性命,真是越想越气。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找不到皇上,仔细着你们的脑袋!”李公公的声音在一片荒地上响起,煞是瘆人。
等到李公公一行人找到赵临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主子,您没事吧。”李公公看着赵临城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粗布麻衣,只觉得张安锦是个祸害。
而一旁的张安锦看着这么大的排场,那李公公是宫里的人,都要叫赵临城一声主子,就算张安锦再不懂,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是白看的吗?
赵临城看了一眼张安锦,看来她终于知道了嘛,“无事,张爱卿护驾有功,特回宫论赏。”赵临城的声音四平八稳的,说完便被大部队簇拥着向外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张安锦一人。
这么说来,他就是皇帝,这个天下的主人,张安景的顶头上司了!
张安锦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发软,自己这一路上好像都没有任何规矩而言啊。就算这个身子是位高权重的,但也没那个胆子吧。
难怪赵临城一路上的神色这么奇怪呢,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等等,赵临城刚才说要回去论功行赏,不会是要惩罚自己吧,还是说他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要把自己关起来严刑拷打?
况且自己这么多年明显就是功高震主嘛,这在电视剧里明显不是活到最后的嘛。
“张爱卿,还不快跟上来。”赵临城停下脚步,亲自叫张安锦上前,让一旁的李公公有些诧异。这皇上对丞相的态度怎么有些不一样啊。
张安锦哪敢反抗啊,万一到时候自己的小命没有了怎么办。
赵临城看着像个小鸡崽一样的张安锦,嘴角顿时就荡开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