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成，祝福那就等到那天再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崔姐就告诉我。”
崔敏点点头。
白远山看看几个人，索性也开了口，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本来我想等赵欣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再说的，今天正好就一起说了吧。”
“等快开学的时候，我打算跟赵欣一起走，这边的废品站……成功，就给你做吧，这里院子大，正好也帮我们看看房子。”
这个问题，从高考结束后赵欣就一直憋在心里没问，怕得到的答案是失望的那个，却没想到他早就做出了决定。
“这不行，废品站本来就是你做的，俺只是来帮忙的，你要是转给俺，俺就付钱，平白的不行。”倒是董成功先说话了。
“对，我们不能平白要。”崔敏也在一旁说。
以前这周围只有这一个废品收购站，但现在又多了几个，虽然赚的钱不如先前，却也不少，就是这个活儿苦了点、脏了点。
白远山本就没想着干一辈子这个，只是个过渡，多赚些钱积累资本，转给谁都是转。
“那行吧，要不这样，等我跟赵欣走的时候，院子里剩多少东西，差不多折合成钱给我，这个本来就没什么本金，就这么决定了，就算不是给你、而是给别人，我也会这么算。”
都说到这份上了，董成功只能答应，只是刚刚还说到喜事，这又变成了离别，倒是有些伤感。
白远山看出了他的情绪，拍拍他肩膀，“以后交通越来越方便，想见面容易得很，既然准备结婚了，你也多考虑考虑，收废品不是个长久的买卖，想想别的出路。”
董成功点头，他脑子笨，却知道朋友之间提醒到这个份儿上就不错了。
等他们三个离开，赵欣才来得及问他，“白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肯定能考上的，万一考不上呢？”
他跟董成功喝的有点多，眼角发红，神志却还是清醒的。
“怎么可能，你要是考不上，他们就都考不上，谁都比不上我家的姑娘。”
虽然知道这里面有醉话的成分在，毕竟平时他可是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赵欣还是很高兴。
“可是你不做废品站了，那做什么呢？”
白远山停顿了下，“有了点想法，不过还在考虑，到时候再具体看吧。不过咱这回直接在学校附近再买个房子怎么样，就别住校了。”
平时，他基本都没有要求过她什么，如果不是醉酒， 可能这件事还会埋在心里，他想跟赵欣多点在一起的时间。
赵欣没想太久就点了头，她跟他也是一样的意思。
见她答应，白远山笑了，抬起手摸她头顶，两人越靠越近，就在赵欣以为他会吻自己的时候，白远山居然趴在她肩膀上睡过去了，差点把赵欣压趴下。
废了好大的劲才让他坐在椅子上，没办法，只能又去叫了崔敏崔阳帮忙把人抬到炕上。
赵欣以为说不定白远山根本不记得自己醉酒后都说了什么，结果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被他抓着非要再确认一遍，拿他没办法，除了点头还能做啥？却是又有点感动。
董成功比他还小一岁，都要结婚了，却碍于自己上学、年纪也不够，只能再过两年。
要是别人，说不定都等不了了，只有他，总是那么迁就自己。
华兴纺织厂，车间里的工人在紧锣密鼓地生产布料，这些布料除了自己用，还往外销。
上次顾征带人做出来的新面料已经确定是广交会所用的主面料之一，不过冬装还没解决，除了呢子大衣，赵欣有点新思路。
“顾厂长，你穿过面包服吗？”
顾征没想到赵欣会提到这个，点点头，“我只是偶尔穿，那东西穿在身上太难看了，说暖和吧，不如军大衣，外观不如呢子大衣，也就轻便这一个好处了，还不好洗，一洗就是一大团疙瘩，价格也不便宜。”
虽然缺点不少，可还是受不少人喜欢。
“前年过年的时候，白大哥给我买过一件，前些天被我给拆了，里面其实都是些鸭毛鹅毛，对了你知道动物最保暖的是什么毛吗？”
“这我哪知道。”顾征根本就没跟家禽接触过，除了吃肉。
“其实最保暖的是那层很小很短的绒毛，可面包服里的毛什么都有，就是绒毛不多，所以不暖和，而且衣服面料也不好。我看过了那个秋装的面料，不怎么透风，按照那个的配比再研究下，你说是不是就能……”
赵欣话还没说完，顾征已经兴奋地一拍巴掌，“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了，你等着，我这就让那些人研究去！”
说完，蹬蹬蹬的就跑了，反倒把赵欣晾在这里。
也不怪顾征那么兴奋，如果他们能研制出更好的面包服，就凭着轻便、保暖这两大特色，绝对能在广交会上占领一席之地，出货量不会少，甚至会比呢子大衣还要受欢迎。
从那天开始，顾征几乎就是长在纺织厂这边了，亲自盯着，要不都不放心。
赵欣随他去，反正就是挨着的，服装厂这边也没出什么乱子，就算出了，自己不是在呢吗。
中途抽空去路锦绣的办公室去了一趟，这位厂长的表姐刚来的时候动静很大，大家也都知道她跟顾征的关系，倒是没人无聊的去为难人家，反而怕这位仗着关系在趾高气扬看不起人。
没想到人家温温柔柔的，说话都是细声细气，吵架根本吵不起来，而且把门一关什么都不管，反而成了存在感最低的那个。
“路表姐？”
赵欣怕打扰她，拉开条门缝往里看，这间屋子是重新布置过的，最中间放的都是刺绣用的工具，桌椅反而随便被扔在角落里。
“是赵欣啊，进门吧。”路锦绣抬起头来，揉揉发酸的脖子。
“没打扰你就好。”
“有什么打扰的。”
她凑到绣绷子跟前一看，因为是婚服，选用的是正红色的布料，柔软顺滑的锦缎上，已经绣出了一部分，从铅笔的勾勒上，能看得出是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赵欣不懂这些，不过仅仅那一小部分都觉得这活儿太细致了，但确实好看，就连颜色的过渡都要考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