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能跟去说明情况，临走前，赵欣跟李燕和张甜说了一声，叫她们好好看着厂子，看着她们上班。
她和顾征很配合，赵欣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完了笔录，而顾征还没有，他毕竟是当事人。
等了会儿，依然没消息，于是就先走了，直接去废品收购站找白远山。
“赵欣？”
看到这个时候她出现在废品站，白远山有点奇怪，再看看她的脸色不是太好，木楞楞的。
跟董成功说了声，他找了块布擦擦手，先把赵欣领到屋里，自己洗手洗脸换衣服，这才去见她，却见赵欣正趴在炕上。
“生病了？”
白远山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刚刚洗过手，有些微微的凉，却很舒服。
“没有。”
确实不烫。
“那怎么没上班，难得啊。”他也坐在了炕上。
赵欣往前爬了两下，直接把头搁在白远山的腿上枕着，看到他惊讶的目光也没动。
“厂子又出事了，就是觉得不太舒服，白大哥你就让我这么躺会吧。”
她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的隐秘心思，可白远山是赵欣心里唯一可以依赖、可以偶尔撒撒娇的人，今天着实有些忍不住了。
白远山不再说话，靠在身后的墙上就这么让她躺着，过了会儿，赵欣自己慢吞吞的把草儿的事给说了。
“白大哥，你说是男是女有这么重要吗，凭什么女孩就被看不起、被虐待，连去世了，尸体还要被她们摆在外头晒着、当成利益的工具，以前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也早就死了。”
听她时隔三年，说起了连山村的事儿，白远山也有些感慨，同时也有些庆幸，庆幸当年救了她。
短短三年，想起来却恍若隔世。
“我倒是没觉得女孩有多不好，你看看你们厂子里，不是基本都是女的吗，说起衣服，在望县里头最先想到的都是华兴，而且还往周边的地方卖，往后肯定能越来越好，那些都是女孩做的啊，尤其是你，能设计出这么好看的衣裳，怎么能说不好呢，比好些男的还厉害。”
赵欣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那是，我就是要比男的厉害，让他们看看。不过我这是运气好，能遇见白大哥，还有顾征几个人，你们对我都挺好的，好教我看书认字学裁缝，要不也不会有现在。”
而那些人呢，自己是有人帮忙，年纪又不算小了，这才逃走，可更多的人根本不敢，甚至逃都逃不掉。
白远山摸摸她的头发，赵欣的头发很好，黑亮黑亮的，早就不是那团干枯发黄的稻草了。
“这些你可以等到以后有能力了再考虑，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等你赚到足够的钱，想做什么都可以，到时候说话的声音够大，能影响别人，也能做更多事，现在啊，别把自己先愁成了个小老太婆。”
被敲了脑门儿，赵欣捂着额头瞪他。
“我才不是什么小老太婆，不过白大哥你说的对，我要考学，然后学更多的知识，更好的设计衣服赚钱，过好日子。”
“白大哥，你可以去干活了，今天不想上班，有点困，让我在这边睡会儿。”
白远山却是没立刻离开，说他也休息会儿，赵欣没管他，头从他腿上挪下来，拽下来墙角放着的枕头，睡觉了。
或许昨晚太累，睡的太少，心结解开后，没多久就陷入沉睡。
白远山等她睡着，忍不住用手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盯着她睡着后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的自己某些部位不太舒服，脸色涨红，这才慌忙离开。
“厂长，事儿怎么样了？”
在废品站那边吃完午饭，下午，赵欣还是回了厂子里，看到顾征已经从派出所回来，跟他到了办公室询问详细情况。
他点着根烟，这两天时间他都抽了两包了，以前一包都能抽一星期。
“我把当时开车时候撞人的事儿和昨晚医院的都说了，我就奇怪，明明医生都说没事好好的就……民警说他们会调查，那两个女的在派出所又闹了好大一通，最后用妨碍办案的事儿要拘留他们几天威胁这才老实。”
赵欣点点头，经过上回厂子丢东西的事儿，她也了解有经验的民警人家能通过一些痕迹来判断事情，其实当初顾征撞人后最好就报警的，只是那时他们当然更担心的是人命，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更想不到那孩子摊上这样的家长。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女孩的母亲不太对劲儿。”
睡饱之后，赵欣脑子里又回放了好多遍这两天事情的经过，怎么想，都觉得当除说到去派出所后，那个人的表现不对劲儿。
虽然老太太也不同意，可都是被那女人劝说的，主要是想多要钱，赵欣怎么感觉她像是对派出所就是很害怕啊。
只是她也不确定，其实好多人对那地方都害怕，哪怕是老实人，不过谁这一辈子恐怕很少有人能拍着胸脯说没干过一两件糊涂或者后悔的事儿。
尤其好多人觉得，警察好厉害，派出所就是抓坏人的地方，只要进去过的就都是坏人！
哪怕最后好好出来，都要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一番，是因为这个害怕也是有可能的。
赵欣也就把这怀疑搁在旁边，厂子里正忙冬装的事，已经陆续的有人来批发了，忙的要死呢。
幸好他们这儿是服装厂，不是那些小店什么的，要不有人背着尸体往门口一放，闹成这样肯定这生意得萧条一段时间，甚至就此黄了都有可能。
目前的话，基本就是有人知道你是在这边上班的人，看看你，然后说说厂长撞了人这事儿，说的绘声绘色的，生意嘛，受的影响不算大。
过了两天，又有民警上门了解事情，不过他们把办公室门一关，谁都不知道，等人家走了，顾征又把赵欣叫了进去。
“你猜怎么样，刚才那个人又找我问了问医院的事，结果还真调查到一些。”
顾征神色带着点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