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漓没有出事,他怎么会让别人代替自己写信?她见赵瑾陌脸色不好,颤抖着接过信。
“北境如何了?”
“他将消息封锁了,我们打探不到。”赵瑾陌说着,眼眸暗了下去,平心而论他是佩服温漓的,自然不希望他出事情。
秦苏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捏紧那封信,脑子却异常清醒,这个时候她更加不应该倒下!
“王洲抓到了吗?”
“没有,应该是逃到北国去了!只不过我在搜查刺史府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些线索,所以我才这么着急赶回来!”赵瑾陌说着,又拿出几封信,信封上虽然没有署名,但信纸却十分名贵,不是平常人家所能用的。
而其中几页有燃烧的痕迹,显然是当事人紧急之下想要烧毁,却被人发现……
她打开那信封,脸色更加冰冷,虽然写信之人已经足够谨慎,但其中的内容却让人震惊。
几封信都详细交代了秦苏白出发的日期与燕山军的兵力情况,甚至连温漓的身世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有人向王洲透露消息,以此来铲除异己!
“这是在刺史府的书房中发现的,显然是有人事先一步阻止人烧毁,才得以保存。”赵瑾陌淡淡的说着,见秦苏白几乎站不稳,连忙扶住了她。
秦苏白坐了下来,心里了然,温漓一定发现了这些,才将它保存让赵瑾陌找到,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当初自己竟然想借宇文怀之手造成北国混乱……
“我在想王洲的叛变是不是受人指使?”
王洲一个人是不可能取得宇文怀的信任,他能如此了解燕山军的形势,想必也是有人告诉他的。
“王谦!”当初她下跪病倒以后,兵部是收归王谦管理的,燕山军的兵力情况只有王谦知道的最清楚!
燕山军失守的时机太过巧合,当初她本来就有怀疑,现在看来是大邑出了奸细!
赵瑾陌想起那个憨厚的丞相,皱紧眉头,他可是太子的人!
秦苏白回想起所有的事情,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这件事无论与赵璟瑜有没有关系,只有王洲倒台,他便不足为惧!
元嘉的身体愈发不好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了,将军可知晓苏几道的坟墓?”
赵瑾陌微微愣了愣,长久以来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苏几道,苏几道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他站了起来,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婉妃去了,她临死之前曾说过想与苏几道葬在一起!”她叹了口气。
两人一时无言,赵瑾陌也没想到婉妃竟然去世了,当初宴请北国,太子刁难秦苏白,她的恩情他还没有忘记。
“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吧!”他开了口,却没有解释什么。
这时门外有了响动,秦苏白尚未反应过来,赵瑾陌已经率先一步惊醒过来,秦苏白赶紧起身去开门,却见是哑巴。
半夜三更,她竟然在她的门外?
秦苏白脸色沉了下去,“你在这这里做什么?”
哑巴见被秦苏白发现,支支吾吾的比划,露出委屈的模样。
赵瑾陌给她打了一个手势,秦苏白心里了然,对哑巴道:“下去吧!”
关上门,她假装走了几步,熄了灯,却从缝隙中观看着哑巴的举动,哑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屋内确实没有动静,便下去了。
待哑巴走后,她借着月光问道赵瑾陌,“她有问题?”
“这个女人会武功!”赵瑾陌皱紧了眉头,一个女人竟然隐藏在秦苏白身边?
“当初她在刺史府做事情!”她开了口,想起当初在密室她将她轻易打晕,眉头皱的更紧了,也许她出逃都是王洲计划好的!
“要不要我?”赵瑾陌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却背秦苏白打断。
“不,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第二天,郦阳终于迎回了燕山军,他们对着赵瑾陌欢呼,对他的功劳给予最高的赞扬,却忘记了当初他们对秦苏白所作的一切。
王谦带着百官在城门口迎接赵瑾陌,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对嘉奖了燕山军的英雄事迹,却没有提赵瑾陌。
赵瑾陌冷眼看着王谦,等他说完便带着燕山军进了城,丝毫不顾及王谦的脸面。
再次踏进议政殿,他望着坐在最高位上的赵璟瑜,忽然露出嗜血的笑容,这一次,他不会在蛰伏,后退!
赵璟瑜眯着眼,傲慢至极。
而赵璟桓却打量着两人,不知在思考什么,似乎想坐收渔翁之利。
汇报完北境战事,赵璟瑜陷象征性对赵瑾陌及燕山军进行了嘉奖,见赵瑾陌似有话说,笑了。
“安远将军可是不满?”他心里妒忌的要死,嫉妒他竟然赢了战争,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公正的模样。
赵瑾陌望着一旁的秦苏白,见对方对自己点头,便道:“尚有一事未报!关于甘州刺史王洲!”
朝堂上一下炸开了锅,世家虽然内斗,却也是窝里横,何况通敌卖国对他们根本没有好处,是以他们对王洲这样的行为都格外唾弃。
而王谦却似王家的幸存人,这些心思活络的大臣也都纷纷看向刚赶来的王谦。
赵璟瑜挑了挑眉,稳稳的坐了下去,见王洲带着其他官员进来,装作吃惊的模样,道:“王洲?可是掌握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