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把玩着箭矢上的羽毛,一下子没了热情。
“珩哥哥,不如你教我吧?”
“我教你?我怎么——好,我教你!”
他的态度截然一变,浮盈正等着他手把手教自己,却见他走向了帐篷。
某女正休闲地吃着葡萄,晒着太阳,看到他挂了一脸奸笑走过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货,该不会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吧?
“你倒是挺悠闲。”
“一般,一般。”
“陪我上靶场。”
“我?”
缃帙摆手,“还是算了吧。”
那个浮盈郡主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奕珩也不气,他凑到她耳边说,低声说,“若是想早些出宫,便听我的。”
缃帙惊讶地看着他,他已然胜券在握的样子。好吧,能早些脱离苦海,受点白眼也没什么。
浮盈在场上,看到两人并肩走来,有些不乐意,“珩哥哥,你这是作何?你不是要教我射箭吗?”
“是啊,我说过要教你的。”
“那你抱着他干什么!”
视线一转,只见奕珩正握着缃帙的手,教她搭箭。听到她的质疑声,他笑着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便把她当做自己吧。这些射箭的手法,你可学着点儿。”
闻言,浮盈差点儿没气死,什么叫抱着他就等于抱着自己!
眼见着两人紧贴在一起,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是什么教习,那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做着有违道德之事!
而奕珩无疑是此时最得意的人了,他就喜欢看缃帙不愿意又没办法的样子!
只因他一直在她耳边提醒,想早些自由就好好听他的。所以,缃帙只得哭丧着个脸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来,这只手要这样搭在弓上——”
他轻轻的捏了下芊芊玉手,状似不经意般。耳畔呼出的气息让她起了身鸡皮疙瘩,她忍不住说,“我知道,不用你教。”
没人看见的地方,缃帙小声嘀咕着。如今离他这么近已是不得已,她才没心思再学一次箭术。
奕珩嘴角一抽,怎么她净会拆他的台呢?不过现在可是他说了算,所以——
“浮盈,看好了,拉弓的时候,手要这样用力。”
两人旁若无人般的亲昵,看在她的眼里已是怒火中烧,哪里还能静下心学习?何况本来她就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他待在一起。
倒是没想到珩哥哥这么喜欢他,哪里都把那个小太监带身边!
“珩哥哥,浮盈会了。”
“这么快就学会了?”
他还没握够那双手,就这样没机会了么。
浮盈重重地哼了一声,负气走远了。
“别走啊!要不,我再跟你演示一遍!”
“神经病。”
缃帙搞不懂这人脑子里想的什么,看到她走了,赶紧从他怀中抽出身来。
“喂,我还没教完呢,怎么都走了!”
这一个二个,丝毫不把他放眼里啊!
他一手握着弓箭站在原地,目视着她的远去。右手,还有她的余温······
唇角不自觉一勾,这女人。
······
自那日回来,浮盈再也没来重明殿,也没找过奕珩。
这对于奕珩来说,可是最为逍遥的几天。仗着她现在没武功,他时而也会捉弄捉弄缃帙。
期间,缃帙得了他首肯,去了次花满楼。她仍没有告诉陵章自己在宫里,而陵章,亦没有陵妍的消息。
两人又吐槽了一番南卿,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卿早已回了京城,缃帙也没想到,他们同在皇宫里。
没多久,就到了柔妃操办的秋猎。秋猎在明安大陆,每三年举行一次,算是很盛大的一次君臣活动,民间百姓亦可在外围观看。
这几日,朝廷上的大臣陆陆续续都收了邀贴,这不,正有信使往君府赶。
“公子,有您的信。”
“可是宫中之人送来的?”
“是,他嘱咐小的一定要亲手交到公子您的手上。”
从小厮手中接过信,那信封上什么笔墨也没有。
君烨见了问道,“公子,这莫非是宫中送来的秋猎邀贴?”
“我看不然。”
“为何?”
君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对小厮说道,“你下去吧。”
“是。”
等到小厮走了,君烨好奇地凑上前说,“公子,这秋猎可是三年的一次的盛会!我都一直想着去看一看,现在沾您的光,终于有机会了!”
“嗯。”
他将信放到君烨手上,便进了屋去。君烨不解,“公子,您不看一下吗?”
“邀战罢了。”
“邀战?邀什么战。”
打开信封,只有一页薄薄的宣纸,几个大字赫然眼前,他读出声来,“猎场望与君尚书一比高下,奕珩!”
“公子,这封信是二殿下送来的!”
奇怪,二殿下跟公子感情那么好?竟然亲自来邀请他,虽然是说比个高低。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君烨自是不知自家公子和奕珩的事情,只当是他现在飞黄腾达了,就连当今皇子都要来寻份儿交情,结个势力。
“可是,二殿下又怎么知道公子六艺在身的呢?”
之前回京的时候让君烨来看望张叔,他这几日放不下心还是回来看他了。
月婵湲走了大半个月了,昨日刚差人送了信回来,说她娘近日身子虚,暂时回不来。
后日便是秋猎,那么是不是说他又能看到那个人?
想起那天的偶遇,奕珩看她的眼神,不是爱慕,又是什么······
看了眼在那里瞎琢磨的君烨,君璟的目光渐深。
恐怕奕珩此时送来邀贴,不只是比个上下那么简单。
······
这一天终于到了!
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在塞外围猎再合适不过。
一大早,就有无数官员前来,有的携了家眷一起在此等候。
主角都还没来,他们便在此看风景。
十月,塞外的草已经泛黄,一眼望去,连绵的草坡不断,齐膝长的草绵绵一片接了天际。山原旷其盈视,边风飘飘,绝域苍茫,旷野也不过如此乎!
缃帙出岛后,只多见青山峻岭,大多都是绿意满山。而这样苍黄的景色,还是头一回见到。
此时她正和奕珩一起坐在车撵内,透过飘纱的窗看见外面,眼中都是感慨和向往。
奕珩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暗忖,这女人是哪个地方生的?上次带她去东山,也是这样一副没见过的样子。
“喂,你以前没见过么。”
“没有。”
“那你都看过些什么景色,去过哪些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