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酒楼处而去,因为他听到元清晚随口一提,说在灵陵国带来了一位女子,在灵陵国的时候帮她良多,如今被她安排在酒楼之中。
夙北陌蹙眉,他很是理解元清晚,是个恩怨分明的,既然有人帮助过她,她自然是要报恩的。所以此番能够将那名女子带到南浔国,根本便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将南浔的酒楼挨个寻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元清晚所在的那一家,他原本有些生气,可是现下却不能生气,而且他也并不打算直接出现将元清晚带走,因为他太过于了解元清晚,若是那样做了,才会让元清晚也更是生气,毕竟她会觉得他过于武断。所以他便在这酒楼中的某一处一直等待着,所以元清晚醉酒,还有阿佞给她的那些醒酒汤,他全部都看在眼里,若是说不气愤便是假的,可是他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元清晚做了不对的事情,因为直接说定然会被元清晚认为他在跟踪她,所以她才更有理由生气,无论如何,他只能是闷气了。
直到后来他终于等到了元清晚离开,这才又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夙北陌看着元清晚失落的模样,不知该如何解释,即便是回到皇宫,元清晚定然是需要他解释的,而且他又能够猜测的到,即便是他解释,元清晚定然又要听不下去了,所以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良久之后才又低声说道:“倒是从来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阿晚,不知你是否能够理解我。”
他先元清晚一步抵达皇宫,之后便坐在书房之中,侍卫也来将乌青所说的那些话尽数告诉了夙北陌。
夙北陌只是挑眉,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抬手,良久之后让侍卫退了下去,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替乌青把脉了,乌青虽然是真的受伤,而且也可以算得上严重,可是现下她的伤并不危机生命,没有性命之忧,他便没有理由再继续去帮助乌青做什么,想完这些,夙北陌便认真批阅奏折,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公公来汇报:“皇上,娘娘要见您。”
原本一直沉着脸的夙北陌放下了奏折,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公公都看呆了,他其实很少看到夙北哦哦露出这种笑容,所以此刻他便伸手揉了揉眼睛,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皇上……”
“何事?”
公公当即垂下脑袋,不敢再言,因为看到了夙北陌收敛了笑容,其他不说,但是夙北陌还是十分可怕的。
“没事。”
夙北陌道:“将娘娘带来。”
公公当即点头,“是皇上。”
夙北陌在公公推门出去的时候,嘴角便又露出了一抹笑容,元清晚有一点很是不错,无论她怎么生气,都不会忘记回来,也不会想着离开他。
夙北陌想了一想,良久之后才又低声嘀咕:“当真是可爱。”
他是发自内心,即便是与元清晚在一起了如此久,却仍旧是觉得元清晚是极其可爱的,而且会让他有一种永远也不会将这种感情忘记的感觉,而且即便是纠缠几世,他也同样不会忘记。良久之后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元清晚走了进来,她一语不发。
夙北陌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在元清晚之前开口:“阿晚,坐过来。”
元清晚依旧是在生气中,所以她将脑袋扭去一旁,分明便是不想理会他。
“我可以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都看到了,也能理解你,毕竟乌青对你忠心耿耿,说不定她还是因为你才受了伤,所以你可以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将我丢下直接离开,我觉得你做的很不错,是个负责任得举动。毕竟面对乌青喜欢你,你不愿意做一个负心汉,所以你更愿意做一个能够让人开心的男人,毕竟乌青也是不错的姑娘,左右你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妃嫔,要不然将她收进来吧。”
夙北陌蹙眉,良久之后他道:“阿晚,你这是作甚?”
“皇上不是心知肚明么?我自诩是个妒妇,但是皇上可以取其他女子,但是请务必要将我给赶出皇宫。”
分明晓得夙北陌根本便不是这种人,可是元清晚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她现下根本便控制不住她的性子,便忍不住这般对夙北陌说,之后她做去一旁。
明明晓得她自己的错,可便是忍不住闹脾气。
夙北陌更是无奈,沉默良久,他将元清晚揽入怀中:“还当真是让人惆怅,她的确是是因为救我才受了伤,所以我必须要对她好一点儿,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喜欢她的。”
原来是因为自责,元清晚瞥了夙北陌一眼,之后冷嘲热讽道:“皇上还当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语气当中依旧是有不依不饶之感,但明显已经没有怒气了。
夙北陌听到元清晚如此说,松了口气,他最怕的约莫便是元清晚生气了,如今元清晚能够不生气,自然是最好的,良久他朝着元清晚探出脑袋:“不说这个,说一个令你开心的事情。”他叹息良久:“夙子霖的下落找到了,你不在的时候,便是他派人来追杀我,所以乌青替我挡了。”
“什么?为何不早说?”元清晚的瞳孔缩了缩,之后将夙北陌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见夙北陌没有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你回来我便已经是很开心了,不想让你将将回来,便因为我的事情而担心。”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我为你担心是应该的,反倒是你。”
“他们伤不了我。”
“那乌青还因为你……”话戛然而止,元清晚一怔,良久她道:“原来是如此。”
她与夙北陌对视一眼,果不其然,在夙北陌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样的怀疑。元清晚叹了口气:“其实乌青还是不错的,或许她只是太爱你了。”
“这不能成为借口。”
是啊,太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因为太爱那个人,便做出错事,便是有错的了,元清晚深谙其道,所以她便站起身:“此事尚且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如此早便下定论,我先去看看她。”
她将要走,却被夙北陌一个反手拉了回来:“阿晚,不必去了。”
“为什么?”元清晚怔仲,不解地望着夙北陌,良久她又低声说道:“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不成?”
“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没有最好。”
因为她是真的怕了,怕夙北陌与乌青之间有什么猫腻,在酒楼之时,她便根本无法忍受,所以能够支撑到现在听到夙北陌的解释之言便已经不错了。
“我是想说,夙子霖已经有了下落,只要我想,便可以将他除去。”夙北陌的眸子里晦暗不明,看不出他的想法。元清晚却很是激动,她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自然是等另外的人了。”
“谁?”
“慕容卿。”他低声说道:“慕容卿定然会暗中帮助夙子霖。”
“他的目的……”
“是你。”
元清晚沉默,她真的是倒霉,偏生招惹到了慕容卿这样一个难缠的人,虽然晓得有些话不该说,但是她还是尝试着说道:“在灵陵国的时候,我与他见过了,他说日后只要我愿意同他做朋友,他便不会纠缠,还说要帮我达成我所有的夙愿。可是他虽然说过要帮我将阿佞带到我身边,但是直到我自己将阿佞带回来,却也未曾见他再出现过。他……”
“疯子的话你也信,我倒是不知阿晚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的。”
元清晚有些尴尬,她伸手摸了摸鼻子,慕容卿的话她可不信,便像是夙北陌所说,慕容卿便是一个疯子,他最是擅长出尔反尔,若是还相信他的话,约莫便是傻白甜了。
所以她才将阿佞亲自带回来。
“我没有相信他,而且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如同你所说,他可能会暗中帮助夙子霖,毕竟他是疯子,可以将国之大事抛诸脑后。”
夙北陌让元清晚坐在他的腿上,之后将脑袋埋入她的发间:“无论如何,他都要死了。”
元清晚一怔,她没有想到在夙北陌的口中竟然会听到此话,她动动身子,感受着夙北陌喷洒在她脖颈间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的,很是奇妙。
“他不能死啊。”元清晚低声反驳:“无论如何他是蛮夷王子,而且蛮夷王明显很是喜欢他这个儿子,若是他死了,我不相信蛮夷王会轻易善罢甘休。”
“区区蛮夷之国,我会怕?”
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当初玄夜的感觉了,元清晚一怔,之后她有点儿想哭,很是想念那个时候的时光。
她道:“我当然晓得,你一向是最为厉害的,但是你也得晓得,若是与蛮夷征战,最受苦的却是百姓,他们是无辜的。所以适当给慕容卿一点教训便足够了,不必大动干戈,反倒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