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微微亮,晚夏便洗漱完毕出了房间,在确认房门反锁后,才下楼准备找新的工作。
“呃,你不是昨晚那个小姐姐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回晚夏的神志,她扭头望去,是昨晚照顾醉鬼的年轻人。
年轻人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头,“昨晚时间太晚,没公交了,打车回去还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小姐姐昨晚真对不起了,我们经理喝醉了就爱说胡话。”
晚夏摇头,“没事。”
对方落在晚夏手头的招聘表上,“呃,小姐姐你在找工作啊?那可以来我们公司上班啊。”
晚夏迟疑了下,才道:“我学历不高,而且听力不太好。”
“这样啊。”对方拧眉。
晚夏微微颔首后,才离开了旅馆。
她没有高学历,确实不太好找工作,就连网吧小妹酒店前台餐厅服务员这种临时工,在看到晚夏性格内向,感觉到她听力还不怎么好的时候,都拒绝了。
晌午的时候,太阳正大,晚夏找了块乘凉地儿买了卷寿司啃了起来。
“抓小偷!”
街道上突兀响起尖锐的声音。
晚夏依旧慢吞吞地吃着寿司,她现在处境,不适合多管闲事惹是生非。
她休憩的地儿人较少,小偷抱着包往晚夏这边跑来。
晚夏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小偷撞得骨头差点散架。
“不看路啊!”对方骂了句,见身后失主追了上来,随手抓起个包就跑。
等晚夏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偷拿错包了,她手中寿司吓得落地,急忙喊道:“你捡错了,那是我的包!”
身边响起庆幸的声音,女人捡起自己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谢天谢地,幸好都回来了,谢天谢地。”
晚夏抿着苍白的唇瓣,连忙跑去追小偷!
包里是她所有家当。
她原本想着,租了几天的旅馆不安全,还是把贵重物品兜自己身上好,谁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
包里有她银行卡以及所有现金还有一些证件,这要丢了,证件要重新补办,别说是住处,就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不行,不能丢。
晚夏只懂追不会喊,跑得脸都煞白了,追丢了小偷不说,就连鞋底都掉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晚夏引来不少人瞩目,估计是现在这个社会,没见过鞋底掉了的女人,这得多穷困啊。
晚夏一瘸一拐地终于在小巷口找到裁缝,“师傅,你看这个收多少钱?”
老裁缝抬了抬老花镜,瞥了眼晚夏手里的鞋,又看她金鸡独立着,从身后拖出张小凳子,“八块。”
良心价了。
兜里还有几块钱,是买寿司剩的,揣兜里方便,她便放裤兜了,谁知道会出后面这些事?
屋檐下起了小雨,晚夏单跳着拿起凳子移了下位,挺着老裁缝手动缝鞋的声音,心再次回归到宁静。
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命没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看看。”老裁缝递过手工缝好的鞋。
晚夏穿上后,来回走了俩步,才掏出钱来,“谢谢你啊师傅。”
回到旅馆的时候,晚夏再次碰到那个年轻人。
“又见面了,好巧。”年轻人解释道:“我东西落旅馆了,我回来拿东西的。”
晚夏垂眸“嗯。”了声,正要和萍水相逢的年轻人分道扬镳,却在半途似乎想到什么。
空荡走廊上只余下晚夏支支吾吾声音。
“我能不能……”
“呃,你说什么?”女人突然窜到跟前,还真吓他一跳。
晚夏搅动衣摆的手一顿,似乎下定了决心,扬起下颚就对上对方错愕的视线,“我是说,你们公司有没有其他职务?无论什么工作,我都可以上手。”
走廊上各个房间声响有点大,但对方还是听清楚了晚夏说了什么。
青年男迟疑了下,才道:“这……”
“让你太为难了吗?”晚夏垂眸。
“你或许不太明白我们工作。”
晚夏目光坚定,“不管什么样的工作,我都可以。”
她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央求只见过三次面的人。
年轻人左右为难了下,最终应下了,“行吧,那你下午的时候跟我去试试。”
晚夏差点热泪盈眶,“谢谢,谢谢你。”
“你叫我磊哥吧,对了,你叫?”
“晚夏,夜晚的晚,夏日的夏。”晚夏迟疑了下,“还有件事。”
“有什么事一并说了。”
见对方神色夹杂着不耐,晚夏脱口而出,“我证件早上掉了,下午补办的话,就不能下午跟你走了。”
“我当什么事,先面试,面试过了再说这些。”
“谢谢。”
晚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下午跟着这位磊哥走了不知多少条小巷,才在一扇看起来冷清的门前停了下来。
“还愣着干嘛?进来啊。”
晚夏只迟疑了半秒,便抬脚踏了进去。
一进门,专业的摄影棚让晚夏多少松了口气,可看到聚光灯下穿奇装暴露的女人时,晚夏不得不打退堂鼓。
“磊哥,我想起家里还有其他事……”
“你能有什么事?”那人上下打量了下晚夏,语气嗤之以鼻道:“门口的时候我可没逼你进来,是你自己进来的,我不信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看不出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既然知道,还跟着我进来了,就说明做好了准备,那天晚上我们公司经理说你是鸡,我就疑惑了,怎么一个女人被人说是鸡一点都不生气,除非她是做这行的,不怕人说,结果还真让我猜对了。”
晚夏浑身冰冷,一开始阳光小伙撕开真面目后,没想到这么丑陋。
那人又鄙夷都:“你说你鸡都敢做,还怕被拍啊?”他又朝四周搬弄道具的人使了个眼色。
片刻,晚夏手腕便被钳制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晚夏呵斥道。
磊哥和四周人皆是相视一笑,“哈哈,我们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肯乖乖配合,我们只能用点强硬的手段了,进房间!”
晚夏无力的挣扎,在他们眼底不疼不痒,她绝望地闭上了眼。